“有心者事竟成,即使剩下的六天有百般艰难,儿子定会坚持并通过考核!”
林冲想到了那抹青色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暖意。想着那女子竟然没有因为自己多病的身体而区别对待自己……
林冲想起过去,和那些侯府或者官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时,他们总是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疏远自己。一次两次,自己还可以回来哭一场,第二天装作没事的样子。时间久了,如此反复,他也感到麻木,就不愿意再出去了。
“好,好!”
平国公听着自家的儿子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心下一阵激动。连忙喊着国公府人说着:“既然冲儿有这般决心,还请夫人明日备上一层厚礼,明日我去淮南王府拜访一下廉郡王!”
“父亲!”
林冲站直了身体:“不可,我现在的身份是林冲,不是平国公世子陈冲。你拜访廉郡王可能会造成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碍于我的身份,还可能会把我送回来,这样的局面,你愿意看到吗?”
说到激动之处,林冲的嗓子开始干痒起来,不一会便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
平国公见到自己儿子开始咳嗽,心下一阵心痛。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这一颗独苗变成这般羸弱不堪。
“来人,快把世子扶回房间!”
平国公夫人见到陈冲脸色苍白如纸,慌了神。连忙喊着站在一旁的小厮,让他们扶着陈冲回到房间休息。
淮南王府。
因为提前得知沈天殊要回府,整个淮南王府上下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沈天殊回来了。
门外,炎庆将马车停放在淮南王府门前,便被沈天殊将他赶回到了聚贤斋。说是要他去保护展玉的安危。
炎庆得令以后,就牵着一匹马一刻不停的赶去了聚贤斋。边走边嘀咕:“我到底是郡王的贴身侍卫还是那个展玉的贴身侍卫?”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留给他的只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参见魏王,廉郡王!”
早就等在门前的众人看着梁渊以及沈天殊以后,立即行礼。沈桓虽为世子,可还没有继承爵位,在沈天殊面前,阶级就稍微低下一等,可毕竟他们二人在外而言是亲兄弟,所以当沈桓和连冰想要向沈天殊行礼时,被沈天殊连忙制止。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注重如此虚礼。”
沈天殊扶住沈桓的身体,随后又看了一眼连冰,声音有着刻意的疏远:“大嫂。”
“二弟。”
连冰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于是她的面上带着些许的笑容,不过让人望过去,也还算是温情。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世子妃性子素来冷清,如今见到了沈天殊露出了笑容,也算是不易。看起来外面传闻说世子妃容不下廉郡王的事情,也是流言。
“魏王爷,请!”
几人在门前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以后,便进了府邸。一进府邸,沈天殊便以怀念家里为由来参观府邸这些年的变化。
梁渊听后不仅没有出声阻拦,还在一旁配合:“正好,我也想要瞧瞧天殊小时候的成长环境!”
“舟车劳顿那么久,还是先在前厅休息,用完午膳再游览也有的是时间。魏王,你看如何?”
沈桓一副大哥心疼二弟的神情,像是劝解不了沈天殊,所以只能求助与梁渊,让人看了只觉十分感动。
如果展玉知道沈桓就是那个便宜主子,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拍手叫好。这人的演技,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满身都是戏。
“不是我不赞同你的话,而是我们两人在马车上坐了太久,全身都有些怠倦,正好借着游览园子的机会,伸展伸展身体。”
梁渊伸开手中的玉骨折扇,来回摇晃,嘴角勾着一丝邪笑,阳光下的他风流意味尽显,倒是让沈桓身后的婢女们暗许芳心。
“既是如此,那便听魏王的意思。”沈桓说完转身,对着连冰面上柔情蜜意:“夫人,还请你安排午膳,我与魏王二弟游览园子。”
“世子放心便是。”
沈天殊双手背后看着他们二人郎情妾意的表现,心里有针扎一般疼痛。他转过身,不去看那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
梁渊则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三人的举动。面上不显,却都是记在了心里。
淮南王府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中路最主要的建筑是喜乐厅和嘉乐堂,厅堂屋顶采用琉璃瓦,显示了中路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淮南王身份的体现。东路的前院正房名为彩云轩,厅前有一架长了三百多年的梨树,至今长势甚好,这在整个大齐国都很少见。
东路后进院里的“丽华苑”是沈桓的起居处,中路后进院落“长寿苑”是现在淮南王的起居处,而西路后进院落“贤雅苑”是沈天殊之前的住处,也是他现在的新房。
一行人穿过了几重垂花门,抄手游廊,便进入满园红色的院落里。不用问,大家都知道这是沈天殊的新房。
梁渊走在两人前侧,看着屋子里准备上好的瓷器,啧啧的评着:“天殊,本王着实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为你操办着人生大事。”
“大哥自小就待我不薄,虽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分离,情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得淡薄。”
沈天殊说完,还又向着沈桓说着:“何况今年一年我们都在京师,兄弟情份自然更加的亲密。”
“本王要有着一个不计回报对我好的哥哥,就算是拿命换我都愿意。”
梁渊想到了那些皇兄,眼神里不禁有些黯然:“可惜,生不逢时。”
屋子里自然明白梁渊的意思,可是却没有人敢戳破他们皇家人的事情。沈桓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婚房里的一切,可都是你大嫂为你准备的。看着你大嫂对你那么上心,大哥可都是有些吃味。”
“如今父王以及母亲都在安山寺,让大嫂为我忙前忙后,二弟着实感到抱歉。”
“二弟,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父母都不在王府,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你大嫂打理不是?长嫂如母,你说是不是?”
沈桓笑呵呵的面容,让人根本猜不到他说这句话,为的就是让沈天殊承认连冰的身份。
“世子爷,世子妃派人来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了。”
梁渊听后不等沈桓开口,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爽朗的笑着:“听着午膳做好的消息,本王竟然还真感觉到了有些许的饿意。”
沈桓有些愤恨,感觉这个管家越来越不懂事,如果再晚来一会,他或许就能听到沈天殊是回答“是”还是“不是”了。
“魏王这边请。”虽然心里不悦,但是面上,还是要做的到位。
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梁渊觉得累了便坐着魏王府的马车赶向聚贤斋。一见到展玉以后,梁渊就有种想要诉苦的冲动。
“丫头,你知道吗?那淮南王府的饭菜实在太难吃,要不是知道这厨子普遍做的都是那味道,本王还真想安在他们身上一个怠慢亲王的罪名!”
梁渊本就喜好美食美酒,更是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以后,到哪去吃饭,都觉得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你那是挑食,哪里是别人怠慢你?”
展玉可是知道梁渊说的意思,自从他们在梅园吃了那顿饭菜,他和沈天殊没少来自己院落里蹭饭吃。
“可不管如何,本王轻易都不会上外面用膳,那些人做的饭菜吃下去,着实委屈了肚子。”梁渊说着,还故意耍宝似的用手揉了揉肚子,好像肚子现在就不舒服一般。
“不会去聚贤斋吗?”
现在聚贤斋基本的框架都已经完成,差的就是客栈的棉被和私家宅院的摆件等物品。戏楼的戏子,钱掌柜利用了人脉,已经找来了一组戏班子,还有几个替补的,相信培训完以后,那两组戏班子就可以人数到齐。
“这不聚贤斋还没开业吗?如果开业,本王定会一日三餐全都在此用膳。”
他可是知道展玉专门为聚贤斋酒楼撰写了一本食谱,每天售卖出的菜色还都是不同的。听沈天殊说,那本食谱上面,将近三百种菜样,这要够他吃上很久的。
“吃饭可以,拿银子出来。”
展玉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气的梁渊想要跳脚,聚贤斋他也入股了好不好?
“丫头,聚贤斋我可是占两份股的!我是股东我去吃饭为什么要银子?你见过哪家酒楼的老板吃饭掏钱的?”
梁渊收起了折扇,想要与展玉理论。
“不掏钱也可以,从你盈利上克扣你看如何?”
展玉说完,勾起了一抹狐狸得意的笑容,为的就是让梁渊认识到在她这里,就算是股东去酒楼吃饭,也是要掏钱的。
“展玉你知道你的样子像什么?就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梁渊用折扇在展玉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打完以后梁渊暗自庆幸,幸好沈天殊不在,要不然又该用眼神挖自己了。
“就是铁公鸡你能对我怎么样?聚贤斋是我们三人的产业,你如果从盈利上克扣吃饭的银两,自然我和郡王在那用餐也会克扣盈利银两,我不会因为你和郡王是股东就会实行免费餐。尤其是你****三餐都在聚贤斋享用,浪费人力不说,就是钱财也浪费不少。”
“我吃饭怎么还浪费钱财了呢?”
“人力和饭菜不是钱?”
……
“听你的……”
梁渊幽怨的看着展玉,像是屈服了展玉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