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夜帝的一席话,二人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虽说各大门派明争暗斗,相互厮杀,本不足为奇。但是,蜀门与血盟若真要开战,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魔教就有可能趁虚而入,借此时机,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无论孰胜孰败,都是武林的一场浩劫,正邪之间的恶战。
而蜀门,为了一己私欲,在这个紧要关头,才不会顾及什么道义,他们会撇清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唐奕真要去蜀门寻仇,只怕是讨不着任何便宜。
此时此刻,二人沉默不语,只是呆立在坟前,仔细听着夜帝说起江湖大事,不禁唏嘘不已。
夜帝提及这些事情,无非是想让二人看清形式,不要意气用事,报仇之事,需要从长计议。
如今,唐家堡遭逢大难,想要恢复元气,只怕没有三年五载,难以在江湖立足。
何况,沈星云、艾黎、魅妖以及迷宗苑的人,都与李猩红、唐奕结下梁子了,他们必定会穷追猛打,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相继失去屏障保护的二人,又岂是这群贼人的对手?
让夜帝没想到,唐奕却很顽固,即倔强又执拗,她承受不住亲人离去的打击,大声吼道:“今日之事,我与蜀门、迷宗苑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唐奕妄为唐门中人。不管蜀门如何势大,我非要让它身败名裂,方才罢休!”
夜帝脸上挂着一丝和蔼地笑容,淡淡言道:“我与二位有缘相识,患难之中,推心置腹,也算是知己了。唐掌门,李少侠,我有一言,二位可否静听片刻?”
唐奕吁了口气,道:“前辈曾亲传剑法于我二人,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何况今日,又救唐门于危难之间,你说话,不论好坏,我们总是要听听的。”说着,目光便望向李猩红,李猩红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任何言语。
夜帝道:“好,依你们二人看来。若冥教与蜀门开战,我夜帝胜他蜀门的几率有多大?”
唐奕沉默片刻,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只能望向李猩红:“大叔,你觉得呢?”
李猩红道:“蜀门是天下正宗,武学造诣登峰造极,远飞其他门派所能比。冥教若是正面对抗蜀门,只怕占不到便宜。但是,前辈武功高深莫测,就算蜀门势大,有何足为惧?”
夜帝笑道:“李少侠所言甚是,想我夜帝,纵横江湖半生,生平怕过谁来?区区蜀门,皆是后生鼠辈,我从不放在眼里,想要杀几个臭道士,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以你二人的功夫,去蜀门寻仇,绝对是死路一条。若二位不嫌弃,我倒是有个提议,能让二位得偿所愿,即报了家仇,也能名声大震。”
“什么提议?”李猩红与唐奕,面面相觑,均感到一阵诧异。
夜帝笑道:“只要你二人答应我这件事,便可以杀上蜀门,为这些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此言一出,唐奕与李猩红大为吃惊。
唐奕莫名地望着夜帝,说道:“你若是让我们杀人放火,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二人就算是死,也决不答应。”
李猩红冷声道:“我李猩红但凡有一口气,也绝不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夜帝面露慈祥:“二位深明大义,老夫没有看错你们。李少侠,当年,冥教被蜀门偷袭,惨遭大败,只能狼狈逃回塞外漠北,重整旗鼓,这一去就是三十年,与二位今日遭遇何其相似?敢问二位,此仇,我焉能不报?”
唐奕问道:“那你到底想要我二人怎样?”
李猩红双眸蒙上一层寒霜,也闻道:“前辈,若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我与丫头洗耳恭听便是。
夜帝点点头:“李少侠,你是鬼神府的顶尖杀手。唐女侠是唐家堡的掌门。而我夜帝,是塞外漠北冥教教主。他们蜀门,自以为是名门正宗,瞧不起我们这些门派,说我们是三教九流,邪魔外道。为了一把区区的墨羽剑,蜀门便勾结六大门派围攻鬼神府,四处追杀于你今日又以和亲为名,与迷宗苑勾结,想铲除异己,灭掉唐门。谁杀便杀,说打便打,什么江湖道义,全由他一家说了算,俨然一副武林至尊,唯我独大的样子,这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二人沉默不语,只用目光盯着夜帝,半晌,夜帝又道:“我今日率冥教众人,卷土重来,就是为这不公讨一个说法。也希望武林中愤愤不平之士,能助我一臂之力,共商讨伐蜀门之事。”
李猩红一听,冷言道:“你让我们替你卖命?”
“错!”夜帝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想恳请二位能够助我,并非是替我卖命。何况,我们三人,早在常山相识,亦师亦友共度那些时日,老夫,早已把你们看做是朋友了。”
唐奕一愣,说道:“原来,你也是想要向蜀门报仇,这才让我们帮你,对不对?”此时,唐奕才明白夜帝的用意,是想请他二人助他一臂之力,共灭蜀门。
夜帝笑着又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希望二位,能摒弃门户之见,加入老夫的冥教。你二人与我有缘,定不会有所怠慢,事成后,无论是去是留,我都不会加以阻拦。”
唐奕拿捏不定主意,望了望沉默的李猩红道:“大叔,你觉得如何?”她深知,凭借她二人,想要去蜀门寻仇,无异于自寻死路,现在有夜帝诚心相邀,有此良机,她岂会无动于衷?
夜帝露出了胜利地喜悦,道“李少侠,我这个提议,你瞧如何?”
“不行!”李猩红摇了摇头,凝视着夜帝,又道,“前辈,我与丫头深感前辈指引,传授我二人《化蝶》剑法。唐门与鬼神府之仇,我与丫头会自行去蜀门寻仇,如不能报此冤仇,我二人命丧蜀门便是了。至于,参与正邪之战,我二人绝不答应。”
听闻李猩红的言语,夜帝目瞪口呆,笑容瞬间化为乌有,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二人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