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了一月有余,来到武当山山脚之下。刚入山门,便看见有二人自山上下来,走进看时,方知是向天的两位师兄。向天迎上前去,施礼道:“大师兄,二师兄,别来无恙。”
他二人一看是向天,回礼道:“哦,是三弟呀,好久不见了。这三位是……”“这位是全真派薛易,这两位是峨嵋派钟霜、俞敏。”说罢,向天又向他三人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大师兄贺凌云、二师兄郭守仪。”引他们几人见了礼,向天问道:“掌门和师叔伯们呢?”二师兄道:“在后殿议事呢。”“好的,知道了。”
和他们作别之后,四人就直奔后殿而来。恰好玄德刚要进殿,向天走上前抱拳道:“五师叔。”玄德抬头一看,道:“向天,你回来了。”“嗯,我想见见掌门和三师伯,他们在里面吗?”“在,你随我进来吧。”向天与薛易等人进了后殿,给掌门和四位师叔伯行了礼,又将薛易等人引荐给掌门和师叔伯。掌门笑道:“向天一下山就剿灭一个山寨,其功不小啊。”向天回道:“那是弟子应该做的。”“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么?”向天于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掌门听后,转头对三师伯说道:“三弟,你怎么看?”玄难道:“我年轻时和四弟是与那些人交过手,那些人武功平平,却都是暗器的高手。”钟霜问道:“那道长是在哪里和他们交的手呢?”“好像在小相岭一带,呵呵,因为那时四弟就快要和宁萍师妹成亲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向天没想到,竟是父母成亲前的事情,不由的一笑,心头几天来的阴云也一扫而光。
这时,玄苦走了进来,说道:“掌门师兄,卫少侠醒了。”向天一听“卫少侠”心想:“好熟悉的称呼,莫非是……”想到这里,向天便奔出了后殿,薛易等人也跟了出来。
来到厢房,向天看到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躺在床上。“卫童!”向天问道:“六师叔,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给卫童诊脉的玄苦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脉象趋于平稳,但内功恢复还要一段时间。”玄苦放下卫童的胳膊,才说道:“七天前,我和你二师兄去山下采购药物,刚刚下山就看见满身是伤的卫少侠,当时他甚至已经模糊,只说了自己姓卫就混过去了。”向天问道:“卫童,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给我讲一下。”
卫童道:“自那****我四海县分别之后,我就回到了普善寺,第二天师父就再次差我外出办事。一月后,我回到普善寺,在门前另一条道路的路口,发现了很多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我心中疑惑,就赶紧入寺,没想到师父、师叔伯和众师兄弟都被杀了。院内凌乱不堪,除了普善寺弟子的尸体,还有一些人的尸体,从他们的着装我判断似乎是四川土著居民。这时候,我师父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他对我说不让我找那些人报仇,而北上少林求援,然后就圆寂了。
我见他们还有体温,料定那些人还未走远,就没有照我师父的吩咐去做而是向有脚印的那条路追去,不多时就追上了他们。他们武功平平,我很快就占了上风。可是,那些人使用暗器的功夫很好,他们先是用暗器打落了我手中的兵刃,我想把刀捡起来再战,可是右手不听使唤了,我只好用左手勉强接战,没一会我就满身是伤。最后,我被他们打落在路旁的一个水沟之中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后,神智还是模糊,但我强打精神想北上少林,没想到快到武当山之时被玄苦道长救下。”
向天想了想,问道:“他们走的那条路通往哪里?”卫童道:“沿那条路走一月左右可至成都府。”“成都府?那不就四川么?”薛易问道:“那你注意你师父他们身上有没有这样一块锦帕?”说着,他掏出身上的那块“三蛇”锦帕递给卫童,卫童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心情烦乱,没有注意。”向天拿出在蒋家大院捡到的腰牌,说道:“你和他们交手的时候是否注意到他们身上有这么一个腰牌?”卫童看了腰牌后,想了想道:“嗯,没错,他们每个人腰上都有这么一个腰牌。”他们听了,不禁喜出望外,现在可以确定,是同一伙人犯下的血案。
这时,一名弟子端了碗汤药进来。玄苦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卫少侠好好休息。”
四人出了厢房,敏儿问道:“既然是同一伙人作案,为什么这次他们杀害武林中人后没有留下‘三蛇’锦帕?”“咱们不如亲自去一下普善寺。”钟霜道,“咱们亲自去看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敏儿补充道:“对啊,向天哥哥,当时卫少侠急于报仇,肯定没仔细看看周围,一定会有东西留下的。”“也好,我去问一下卫童普善寺的位置,咱们马上就走。”
向天返回厢房,问道:“卫童,普善寺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卫童道:“在武当山西南,竹山。向天要小心行事。”“好,我会的。你在这里安心养伤。”
四人下得山来,便奔竹山而去。两日后,到了普善寺门口,只见牌匾仍然挂在门楣上,且干净无尘,朱红大门紧闭。四人扭身下马,一推大门,没成想竟然推开了。只见寺内庭院干净,树木齐整,屋宇森严,窗明几净,好一个庄严宝刹。“这里哪像发生过打斗的地方。”敏儿边说,便向正殿走去。向天急忙跟上,说道:“小心些。”薛易和钟霜也跟了进来,薛易说道:“不妨我们在四处找找看。”“也好,那大家都小心行事。一炷香的时间后还在这里会合。”说完,他们就四散分开。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们又在正殿会合,都没有什么发现。无奈之下,只能再回武当。他们刚出大殿,却见两个少年男女推门而入,男子说道:“四位留步。”他们仔细打量那两个少年男女,年龄和自己相当,男子:星目剑眉,身着丝布长衫,里衬箭衣,腰上系着一条锦带,头上以头带抹额,脚踏长靴,手持利剑;女子也手持一把利剑,着蚕丝裳,系碧玉带,踏凤纹靴,头插孔雀簪,面容秀丽。
少年施礼道:“在下华山派上官旭。”又指了指旁边的女子道:“这位是我师妹柴静。”四人也自报家门后,上官旭说道:“我和师妹奉掌门之命下山探查江湖中人被杀一事,几日前行至此地,见一些衣着怪异之人在寺庙进进出出,且神色慌张。我二人颇觉可疑,就躲在寺外探听虚实。只见寺内人影晃动,但看不清在干什么。这些人就住在寺中,每天太阳一落山就开始干活,太阳一升起就全部休息。”
“昨日,我趁他们有一人落单,便将他掳了来。无论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回答,最后,他趁我们不备服毒自杀了。不过,我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腰牌。向天一看,和他们几人在蒋家大院捡到的腰牌一模一样。他又继续说道:“可是前天一大早,他们就离开了,再没来过这里。我和师妹正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你们几位。”向天问道:“上官少侠可知道他们往何处去了?”上官旭指着门口右边的一条大路,说道:“走这条路,向西而去。”
薛易道:“似乎这条路就是通往四川的。”向天点点头,说道:“这里据四川近千里之遥,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敏儿问道:“他们还会回来吗?”钟霜说道:“依我看,他们倒还会回来。”“哦?你说说看。”薛易问道。“金山寺远离四川,他们去长途奔袭到这里剿灭金山寺,然后还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来打扫,让金山寺恢复原貌。不可能是做无用功的。”
上官旭点点点头道:“钟师妹说得不错,从他们的举止看出,他们很有可能在此常住下去。”向天说道:“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几天,这几天之中我们在竹山县周围打探打探消息。”
往后几日,他们六人就分头在竹山县内打探相关消息。一日,向天在竹山县外到一户人家歇脚,与他们的闲谈中听出,最近周围有不少小的寺庙和道观有怪事发生,向天详细一问,才知道,许多寺庙和道观全换了生面孔,因为周围百姓常常去这些寺庙和道观上香许愿,所以和这些寺庙、道观中的僧人和道士都较为熟悉,可是最近却换了些新面孔,而且那些人都凶神恶煞的,不像是清修之人。
向天听说之后,打听了几个详细的地点,就上马向那里走去。原来,金山寺外的另一条路并不是直接通向四川,而是先向西到竹溪县,然后南折,这才通向四川。向天先来到了位于竹溪县外的青云观,只见道观冷冷清清,除了偶有几个道人进进出出之外,很少见到来此进香的人。向天没有急于进观,而是先将马栓到一个树丛之中,步行围着道观绕了一圈,当向天走到道观后面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的时候,忽然看见空地中央有一部分杂草要高出周围的杂草许多。
向天心里感到奇怪,就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蹲下身子,只见那些高出的杂草和其他杂草的根部是处在同一平面上的。“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一小块地方的草要高出这么多呢?”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就在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阵的血腥味。向天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时至深秋,周围的杂草已有一点点的泛黄,而这些高出来的杂草却茂盛如同春夏时节。向天突然想起,曾听人说过:人死后如若直接埋于地下,那么尸体在腐烂的过程中会滋养地表的植物,使埋尸地点周围的植物异常茂盛。
“莫不是……”想到这里,向天将内力聚于双手,掌力发出,震开了一块地皮,只见地下露出了一个身着道袍之人的尸体,只是时日已久,已经面目全非。向天又先后震开了几块地皮,地下均埋葬着一些道士的尸首,只不过都如同前般一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看不清模样。
向天急忙将马匹从树林中牵出,上马奔竹山县而去。入夜,向天回到客栈,将自己日间所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几人相互商议,最后上官旭说道:“不如明天我们再探一次普善寺。”薛易也点了点头,说道:“也许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处理普善寺僧人的尸体。”向天想了想,说道:“那咱们明天就再走一次普善寺。”
第二天,六人再次来到了普善寺。普善寺作为方圆百里的一座大寺,有自己所属的后山。说是后山,实际上是一块较平地略高的小土包,僧人们在那里种些蔬菜。六人从寺院正门进入,刚到正殿,就听得寺外人马嘶喊。六人赶快寻地方藏了,紧接着,就从寺外走进来四个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