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秋阳高照。因为已入深秋,所以虽然时值正午但并不觉得炎热。
在合肥城外的官道上,一骑绝尘而来。等那匹马近了再看,见马上坐着一个男子,看面相已近不惑之年,生得相貌堂堂,甚是俊朗。见他身着一袭锦袍,头戴一顶丝布帽,脚踏长靴,手持一把折扇,细细看去那折扇的扇骨竟是用精钢所制。
那男子将马勒住,四下环顾,心想:“这里距离合肥还有三四里之遥,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合肥了。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下。”一念及此,那男子翻身下马,将马拴在路旁,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干粮,席地而坐。这时他一扭头,发现从合肥方向走来一群难民,心里诧异,自言自语道:“怪了,现在风调雨顺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他再仔细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笑着想道:“哼哼,一定又是那小子干的好事,难怪那小子这个月给教中的供奉如此丰厚,原来如此啊。”原来,他看出那些所谓的难民中竟然有人不会推独轮车,这可是平民百姓最常用的工具,而且那些“难民”都红光满面,皮肤白净,试问,常年风吹日晒的农民怎么会这样?那男子笑笑,就转过身去,不再看这些“难民”。
夕阳残照,男子策马进城,沿路看到了有几十户商家店门紧闭,想道:“合肥乃一大郡,地处水路要道,民生富庶。这小子来到合肥后,虽然给我堂在教中挣了不少光,但这样下去,迟早会惊动皇帝老儿,那样的话会给教主游说燕王带来不便的。嗯,是了,我一会见了那小子,得给他敲敲警钟。”又走了一会,那男子抬头一看,已到合肥府衙门前,可是那男子却不走正门,而是拐入了旁边一条小巷内,来到府衙的后门。
敲了敲门,一个身着丝布衫的下人开了门,看了看男子,问道:“先生找谁?”男子道:“劳烦通报,说故人龙啸南前来拜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交给了下人。那下人接了,对着龙啸南说道:“请先生稍后。”说完就转头跑进了院中。没多久,那下人就转了回来,对龙啸南说小声道:“我家老爷请龙堂主到后厅奉茶。”“有劳小哥了。”说完,龙啸南就闪进了院中。那个下人把头探出门左右看了看没人才有将门关上。
进了后堂,龙啸南捡了左手上座坐下,那下人奉了茶,说道:“请龙堂主在此稍候,我家老爷一会就来。”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官员走了进来,对着那下人说道:“赵福,你先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后堂。”“是,老爷。”赵福下去后,那官员对着龙啸南施了一个大礼,说道:“霸龙堂属下,赵坤参见堂主。堂主大驾光临,属下未曾远迎望堂主恕罪。”“免了,赵香主请起。呵呵,你现在可是咱们霸龙堂的功臣啊。”“堂主过奖了。”“其实我这次前来是奉教主之命前来给你嘉奖的。你本月上交的供奉已超过我堂的最大限额,我将此事飞鸽传书告知教主,教主很是高兴,让我将这副裂天爪赏赐给你。”说着,拿起身旁的一个小包裹,递到赵坤的手里。
赵坤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包裹,说道:“谢教主、堂主关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我教效力。”龙啸南说道:“今天我来的时候见到路上有不少‘难民’,这些人是不是被你陷害破产的商贾?”“堂主果然慧眼,那些确实是获罪商贾。”“我见没有人看押那些商贾,你就不怕他们上京去告御状?”“请堂主放心,属下已命一些士兵化妆后混在队伍里,只要时间一到……”说着,赵坤用右手做了一个下砍的手势。龙啸南听后,说道:“那么,那些士兵呢?你能确保他们不走漏风声?”“请堂主放心,那些士兵会在五天之内杀掉那些商贾,而五天之后,那些士兵也会永远闭嘴。”“哦?为什么?”“属下在那些士兵随身携带的口粮中放了五日量的凝血散,所以,嘿嘿……”龙啸南刚刚要说什么,就听得房顶上传来一声:“卑鄙!”
“什么人!给本堂主出来!”说着,龙啸南身形一闪,翻上房顶,同时翻手一掌,击的房顶上面的瓦片乱飞。在瓦片翻飞中,龙啸南来到房顶,见有三个人影向后飞去。其中一个为了掩护另外两人,将另外两人推开,而自己却被纷飞的瓦片击中,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时,赵坤也跟了上来,说道:“堂主莫追,看那三人的身影,刚刚受伤的那个,属下好像见过。”“哦?在哪里见过。”
合肥东郊外,一间破庙之中。
有三个黑衣人闪进了寺庙。三个黑衣人卸下了脸上的黑纱,却是羽向天、赵俊如和张永贞。原来他们三人那日进宫见过朱元璋之后,突然收到门派来信,三人急忙辞别朱允?桑雇涞鄙蕉校搅撕戏式缡祝醇蝗耗衙穹隼闲锥础H司醯闷婀郑蛱虏胖朗堑钡氐奶夭恍腥收玫钡睾芏嗌碳制撇切┠衙窬褪瞧撇纳碳帧H艘宸咛钼撸龆ㄒ固教馗幌胱布卣岳ふ肓ツ辖彩龃耸略碧秸岳び帽氨墒侄尾泻θ嗣保蛱煲皇背宥┞读诵胁兀贡涣ツ匣魃恕?br/>
“三哥,你不要紧吧,我和四哥帮你疗伤?”向天抬手制止,说道:“我要你们二人连夜赶回武当山,向掌门禀明此事。”“那你呢?”“我明日要去会会那个赵坤,赵太守。”赵俊如说道:“难道三哥认识那太守?”“哼哼,何止认识。你们还记得我初次下山时,帮四海县的县令剿灭过一个狼牙寨?那赵坤当时就是四海县县令!”“啊?那,这…这…这岂不是……”向天冷笑两声,说道:“难怪那寨主被抓时会说那么一番话。现在想来,我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赵俊如说道:“刚才看来,那赵坤的武功也不弱。你明天去见的话,恐怕……”向天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你们两个今夜兼程赶回武当,禀报掌门,说邪教已经开始行动。让掌门也通知另外几个门派,做好准备,切不可使我们落于下风!”赵俊如还要说什么,被张永贞拉住,说道:“四哥,不要说了,就照三哥说的办吧。”“嗯,如此,三哥,你保重。”说完二人出门上马而去。向天则在原地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翌日,向天策马来到太守府,在府门前下马,门前的守卫上前阻拦道:“你是什么人?”向天说道:“向你们太守禀报,说故人羽向天来访。”那守卫愣了一下,而后急急跑入府中去了。向天回身从兵器袋中将兵刃取下,又试着运了运功,可总感觉丹田隐隐作痛,内息不畅,心想:“那堂主的功力果然不凡,若不是飞起的瓦片卸掉了他的一些掌力,恐怕我早一睹阎王的雄风了。如此说来,如果抛去用毒和用暗器的功夫不说,这堂主的真功夫在邪教中也无人能出于其右。”那个守卫跑了出来,说道:“羽少侠请,我家老爷在后堂相侯。”
向天走入后堂,见赵坤端坐于堂上。赵坤见到向天,甚是亲热,说道:“四海一别,羽贤弟向来可好啊?”向天冷笑道:“劳烦赵兄挂心。若不是昨晚贵堂主那一掌,小弟可是好得很啊。”赵坤暗想:“他一来就搬出昨晚的事,摆明了要撕破脸皮了,哼哼,也好,这样倒省了不少麻烦。”当下收起笑容,说道:“羽少侠,昨晚敝堂主打伤少侠之后,想要继续追少侠,以绝后患,是我拦下堂主,并将你在四海县的事情讲于堂主。堂主听后,很是仰慕少侠风范,所以,让我再次见到少侠的时候,不惜一切将少侠纳入敝堂。条件嘛,少侠随便提,只要敝堂和敝教拿得出来的,绝不往下压一个子。怎么样?羽少侠考虑考虑?”向天想了想,说道:“好啊,我知道贵教向来言出必行,那我就提条件了啊。”赵坤一听,喜不自禁,暗想:“如能把他纳入麾下,胜过上交万两恭金。”
但随即向天的一席话让他怒火中烧,只听向天说道:“我要你们教主的项上人头!”“什么!羽向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他绑了!”话音一落,就从门外冲进来了十多个壮汉,将向天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