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不给程玉一点教训她是怎么都不学不乖的,锦绣还记得当初是将夏雪那个丫头给齐鸣之开了脸抬作通房了,京城内养男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很不凑巧齐鸣之就是其中之一,这事儿被捅出来的话程玉想要在京城里贵妇圈子里享有一席之地无异于白日做梦。
锦绣跟在齐鸣之身后,听见他在房内一声声地唤着“美人儿,你在哪儿”不由捂住了嘴,刚刚喝进去的酒正往喉咙冒着,一个没忍住锦绣就吐了出来,呛得不停率咳嗽。原本在屋子里面找锦绣的齐鸣之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齐鸣之边说边靠近锦绣,这样子醉得不轻呢,不过酒后好办事。
锦绣刚要开口骂他,胃里又涌动着一股不适,只得扭头在一旁吐得稀里哗啦,齐鸣之的手越来越不安份,原本只是轻轻地拍着锦绣的背帮她顺气,现在却渐渐往腰上摸去,这姑娘真是好身段,锦绣吐得差不多了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给了齐鸣之一脚。
这猫儿还不怎么听话呢,程玉倒是给他找了个新鲜玩意儿,就喜欢这种透露着端庄却又野性十足的名门闺秀,“五妹妹这一脚真是踹到我心坎上去了。”
这人真是死性不改,被踹一脚还能说出这番恶心天恶心地的话,锦绣忍着想要吐的冲动道,“姐夫这样子做也不怕寒了三姐姐的心。”
齐鸣之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了,“原来妹妹是担心这事儿,你姐姐都不担心你又何必操心呢。”这猫儿还顾忌着礼义廉耻呢,真想破坏掉这副纯真的模样,可是这位混世魔王似乎没弄清楚一件事儿,这可不是什么纯真的姑娘,而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丫头。
果真有程玉的份,锦绣慢慢地扯住了齐鸣之的腰带,拉着腰带将他往屋子里带,齐鸣之没想到程府的姑娘除了程玉外这五姑娘也是这般上道,都说京城内的姑娘们明面上一个个都清高得不行,私下还真是一个样呢,只不过这四姑娘又是什么滋味呢。
“不知程四姑娘是不是也想你这样聪明伶俐呢。”
这到手的肥肉还没吃到就开始惦记着锅里的东西了,锦绣伸手推上了门,原本还笑着的嘴角突然就冷了下来,顺手就抄起了烛台朝齐鸣之的头砸过去,滴着的蜡油浇到了齐鸣之的头发上,发出嗞啦的声音,还有一股焦臭味。
齐鸣之被烫着了,嗷嗷地叫着没了刚刚调戏锦绣时的那份有恃无恐,“你干什么呢。”
“这么快就惦记上我四姐姐了,你说我能不气吗?”竟然因为他一句话就将蜡油滴到他头上,这姑娘是不是脑门被挤了,其实齐鸣之应该庆幸锦绣的脑子没有被门挤着也没有因为程玉的那几杯酒而灌得神志不清,因为她还记得一会儿要送他去春宵阁,可不能让齐大少爷没了头发而进不去。
想要阻止这姑娘挥过来的烛台,可是他堂堂一介男子汉竟然还抵不过一介弱女子的力气,只得被动地抱着头挨打,若是锦绣没有揪住他的腰带还可以躲,可是谁让他一时色心上胆,刚刚任由锦绣牵着他的腰带。
泄愤泄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给他最后的迎头一击了,毫无疑问锦绣的这一招很是漂亮,齐鸣之直直地倒了下去。
带着黑色的斗笠,锦绣扶着齐鸣之穿梭在这花街柳巷之中。
京城内的青楼明面上虽然都是女子迎客,可是这暗地里哪家没有些秘门生意,而这男倌儿做得最大的就得属春宵阁了。锦绣从春宵阁的后门进去,想着秦玄光最近和苏元走到一起程玉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谁也没想到一派正人君子作风的齐新之也在条巷子里,手下的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大少爷来找小倌儿,问他收不收。
收,当然收,送上门的羔羊哪有不收之理,不过这送齐鸣之来的人他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由地就从楼上下去了,远远地跟着那戴斗笠的人。
齐新之功夫不错,又跟得远,锦绣只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在程府后门环顾四周后就摘下了斗笠,这倒是让齐新之看了个真切,这姑娘还真是个不饶人的。
锦绣进了院子就遇上了程玉,齐鸣之离开桌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见自己这妹妹半点事情都没出的样子程玉有些担心,“你没遇上什么人?”
凑到程玉的耳朵旁边,锦绣道“姐姐是找姐夫吧,不过我听姐夫说要去春宵阁找什么玉溪公子,就开了后门让他离开了。”
程玉一听气得不行,就知道齐鸣之是个不成器的,这关头找什么风尘女子,不对,锦绣好像说的是什么公子。
锦绣很是好心地在旁边补了一句,“玉溪公子。”
就跟炸了毛一般,程玉气冲冲地就带着身边的丫头往门外走,嘴里还骂道,“好你个齐鸣之,长本事了是吧。”
虽说齐鸣之也算是京城一霸,得罪过不少人,不过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只怕除了这程府五姑娘就找不出旁人了吧,不知怎么地他似乎很想让这姑娘发现他的存在,他想要瞧瞧这姑娘被撞破了做的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神色。
大大方方地从墙头跳下来,“程五姑娘这般残害胞兄,我可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没能发现,“我不过是提醒姐姐这姐夫的不端行为罢了,怎么能牵扯到残害齐二公子你胞兄上来了。”
“五姑娘知道在下说的不是这件事儿,姑娘替我兄长物色美男子的事儿真是挺上心的。”这姑娘还想蒙混过关呢,怎么能狡诈到这般地步,这可不是什么小野猫,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小狐狸呢。
看来是一老早就知道了,锦绣可不惧他,“既然知道我送齐大公子去春宵阁这弟弟也不阻止,这过错也少不了你了。”
“非也非也,这男子找乐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更何况是家兄呢,在下也是听见了五姑娘和玉嫂子的谈话才明白的。”
锦绣明日一早就得去看结业礼呢,齐新之摆明了胡搅蛮缠,索性就不理他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那你就去衙门递状子吧。”
就这样走了?呆滞在原地,齐新之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