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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这几天被关在院子里,王姨娘求着叶氏帮忙,半夜悄悄进去看过好几回。
绣姐儿也是知道的,对着母亲她无法阻止,却希望母亲该有一点儿作为主子的自觉,这京城内的豪门贵府原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许哪天被关在院子里的就是她了。
锦绣提笔简单地告诉明玔儿府内发生的事情,将信交给秋纹后便去向老太太请安了。
走在院子里,就见王姨娘跌跌撞撞地跪在了她面前,拽着她的衣裙不肯放手,哽噎道“五姑娘,请你救救玉姐儿吧。”
“王姨娘,虽说您是半个主子,可我们姑娘才是正经的主子,您可不要尊卑不分。”秋琦见自家姑娘的裙摆皱得不成样子,斥责道。
锦绣扶起了王姨娘“姨娘这是做什么,姐姐的事我会尽心的。”
“听玉儿说那****是和她在一起的,还请你和老祖宗说那****俩在一起。”王姨娘咬了咬牙说道。
当她真不懂事呢,是她俩一起被齐鸣之欺负,还是她见死不救。
“姨娘这话可错了呢,我自是会劝老祖宗消气,却是不会扯谎的。”
王姨娘急了,当初进府时的那股泼辣劲就显露出来了,一个劲地闹腾着绣姐儿,秋琦将王姨娘推开任她一个人在那儿耍泼便跟着自家姑娘走了。
内室里老祖宗正卧床修养着,叶氏也在一旁伺候着,锦绣向祖母和母亲施了礼,问道“祖母可好些了,我带了些糕点过来。”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锦绣坐过来,“绣丫头,老祖宗身子也不好了,你母亲身边没个照看的人,别庄就别再去了。”
锦绣卧在老太太怀里“祖母,正是要和您说明日我就回别庄了,别庄山上有个莫愁观,若是能给您和母亲祈福必是不坏的。”
程老太太搂着锦绣一个劲儿夸着,“祖母,三姐姐的事可怎么办?”
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老太太虚弱的声音传到绣姐儿耳边“齐府老爷派人捎了信来,玉丫头的名声已经坏了,虽说京城还是秘闻,当日来程府的几家是知道的,齐府愿意让齐鸣之娶了她做偏房,主母的位子凭她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如此也好。”
既然齐府要娶了回去,想来她是不能再祸害榕院了,至于齐府内的争斗可不在她的操心范围内了,老太太忽而却说让她欠身下去倒是让绣姐儿有些狐疑,慢慢关了门锦绣并未离开。
“清荷,这齐大公子虽是个荒唐的,可齐二公子却是文武双全的。”
叶氏听了有些心慌,不知老太太这是什么打算,“母亲是要将程府姑娘许给齐二公子吗?”
老太太微微点头,“齐老爷来时夸赞了绣姐儿一番,又说二子未娶,之后便言其他了,想来是有意思的,将来若是绣姐儿及笄齐府怕是要提亲的。”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轻,锦绣听不清只觉得她说着什么齐公子,什么亲事,猜想是老太太要与母亲商量着嫁娶之事便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天明,收拾了包袱,绣姐儿便带着秋琦又回了西珞街。
院子内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净,踏进院子里秋琦回里屋收拾房间去了,锦绣在园子里逛着却见秦玄光正含笑看着她,“日子定下来了,李兴志半月之后就出发,”秦玄光只觉两三日不见这姑娘又长高了不少,“我已经向陛下举荐了你,倒是从军离开就是了。”
锦绣没想到竟来得这般快,程府的一切还没尘埃落定她却要离开了,忽而只觉有些伤感。
“京城内有一处梅园,我带你去看看。”秦玄光想着这姑娘就要离开她了,总归有些不舍,敦促她去换了女儿装。
锦绣回西珞街只带了一套白狐裘,这雪白的绒毛衬得她的皮肤越发晶莹剔透,在首饰盒下面绣姐儿翻出了那套红玉耳坠,鬼使神差地就戴上了,想要摘下来却有些不舍,索性就这样出门了。
马车内,两人沉默不语。
锦绣思绪有些混乱,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也能这般好好地说话了,也能这般沉默地平和相对了,是程府的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还是只是因为要离开了。
梅园内的树各自盛开很是高贵,秦玄光站在园子门口并未入内。绣姐儿一个轻盈地翻身跳就跃上了树,躺在树上从花朵的孔隙往天空看去,等她再回京城时程府是怎样的光景,这片天空又是怎样的光景。
侧脸向园外看去,视线不像在平地上一般,有些扭曲,不知秦玄光依靠着墙,还是墙依靠着秦玄光,一瞬间锦绣看不懂他,豫王府要的真的只是那个王位吗?
在树上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就睡去了。
梅花花瓣窸窸窣窣地落在锦绣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痒,不知不觉就拍在自己脸上,秦玄光替这姑娘摘下花瓣,不忍唤醒她,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二次安静地闭眼了,第一次她昏迷,第二次她睡着了。
将锦绣送回西珞街后,秦玄光便离开了。
边关的探子传来消息,十日之内,三十六部落已经有十八部联合了,那荒漠之中也许就要发生着什么了,南朝这个被孤立的朝代,似乎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等父王登上那个位置,将以他们豫王府的名义倾覆这个曾经辉煌的王朝。
晚膳时,听秋琦说三姑娘绝食了,怎么都不肯嫁给齐大公子,叶氏去劝程玉时,还被她使了性子。
想起叶氏,锦绣总觉不安心,第二天秦玄光并未去书院,绣姐儿放了学堂就去了豫王府,以替先生送笔记为名,进了豫王府。
“世子,今日来此有事相求。”锦绣一袭男子装束并不遮掩她的风华。
“先过来看看这副地图,他事一会儿再说。”秦玄光摊开羊皮卷,指着标着红点的地方道,“这里是侉夷族的地盘,侉夷如今已经统领了十八族了,听说首领原可汗长子,长女铁血手腕出征占领了不少部族。”
“我要去这里勘察?”锦绣指了指这一带,这里都是荒漠并无半点遮掩,最近的绿洲便在侉夷族城内,若是想要在此留一段时间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军队中有三千骑兵由你调配,若是不能藏匿其中便拿着兵符回大军内去调兵攻城,侉夷族如今兵力集中在外,城内兵力不过六千。”
秦玄光的确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度,他草草几笔就给锦绣划出了三条路线,哪里驻兵,哪里设伏讲得很是细致,细致到绣姐儿想要质问他为何不自己去了。
冬日外面虽严寒,屋内暖炉地龙一应俱全,不一会儿秦玄光就汗流浃背了。取了帕子擦了擦脸,这才看着锦绣问道,“方才你所说何事?”
“第一,此去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祖母若是想起我来,这善后之事得你来。”秦玄光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二来,程国公府内并不太平,若是我母亲有难,还望你能帮一把。”锦绣直视着秦玄光,等着他回答。
“此二者并非难事,你且放心。”锦绣告辞后便回了西珞街。
而程国公府内,程玉却是酝酿着另一个法子,先前是想让齐鸣之与齐老爷的小妾滚到一起,若是能让齐鸣之与程府三夫人滚到一起,那自己既不用嫁给齐鸣之了,而齐新之也能承爵了,她与齐鸣之的事情齐新之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将来她还是可以嫁给他的。
想着事成之后她就能嫁给齐新之了这程三姑娘很是高兴,她并不想告诉齐新之,倒是给他一个惊喜,他必会对自己高看一眼的。
如今唯一的机会便是齐府派人来与自己提亲之时了,程玉叫自己的丫鬟悄悄去药方拿了些药就去见叶氏了。
“三伯母,这些日子玉儿不懂事惹得您不开心了。”叶氏原先虽气了一段时候,见到玉姐儿在面前哭泣又有些不忍。
“好孩子,说这些作甚,伯母怎么会气你。以后好好吃饭别伤了身子。”
“三伯母,过些日子齐大公子提亲时,还请三伯母帮着相看些。”
叶氏不是程玉的生母,也不是他的主母,可想着王姨娘说不上话,孙氏必然不会帮忙,虽然想着此事不妥还是应上了,“过些日子齐府来人了,我帮你看着些,上次见着这齐公子是个俊朗的,比齐二公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嫁过去好好过日子。”
程玉自然知道齐府二位公子是俊朗的,齐鸣之的生母生的好颜色,叫齐老爷这么多年也忘不了只宠着他,宠成了如今的性子。要他看这齐二公子才是良配,想起齐二公子齐鸣之程玉的心都开始扑通扑通跳了。
好在得了叶氏的应允,程玉很是得意,嘴角都不住地往上翘,回到自己院子里找了几身艳丽的衣服,转了好几个圈,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这才高高兴兴地去吃饭了。(小说《锦绣闺》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