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似锦向先生告了假,锦绣已经憋屈了好几天了,只能捣鼓捣鼓一些药丸,然后给城郊的乞丐们送去,这药的确不错,乞丐们感恩戴德,只是前去的小厮们不肯透露大人的名讳,众人只能称其“京城大善人”。
今日锦绣正在研究药丸,就见似锦穿了一身劲装进门来,正要问怎么没去学堂就被似锦拉住衣袖往外走。
“放手,你这是做什么。”锦绣一个劲儿地拍打似锦的手,衣袖却被他就得更紧,无奈之下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前进。
似锦回头瞪了一眼锦绣,仍旧扯着她,道“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在城外的围猎场,正要比赛打马球呢,今个叫你看看这马上比拼的风采。”
锦绣虽时常听见打马球怎样地激烈,却从未亲眼见过,一个蹬腿儿就从地上跃了起来,反倒是拉着似锦往外面跑。
到了围猎场就听见李兴志对着他们这边叫唤,“似锦,快点儿,比赛就要开始了。”似锦松了锦绣的衣袖道,“就在这儿看着,别乱跑。”
似锦急匆匆地越过护栏,翻身上马,倒是李兴志有些疑惑地看了锦绣一眼。
锦绣在护栏外找了个舒服的座位这才俯视围猎场内的动静。以赵树理为首的一队人马骑了清一色的白马,身穿白色简装,锦绣听见旁边的两位姑娘低声赞叹着赵家公子,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是侯府的大姑娘。赵树理这般出色,有姑娘赞叹倒也不奇怪,只是这侯府姑娘如今正是适龄,如此行事也不怕被人嚼了舌根子。
另一队人马则是似锦他们了,清一色的黑马正好与另一队的白马区分开来,哪一队进球倒是很容易区分开来,只是怎么没见豫王世子秦玄光呢。
不过比赛太过激烈锦绣倒是没时间考虑了这件事儿了,威虎将军府公子彭万里抢先勾了球,想要突击重围传给程明勋,看准时机将球打了出去。
哪知球飞到半空中,却被踏马而来的似锦半路截走,似锦并不急着将球打出去,只是稳住球,骑马向前跑去。右前方赵树理飞马奔来,似锦将球抛向左边,正巧与赵树理错马,躲过了他,正得意。
哪知赵树理勒住缰绳,向侧边倒去,看得锦绣大惊生怕他落马摔着,赵树理双腿夹紧马肚,将身子向后仰去,伸手用马球勾将球给带到了自己身边,又一个回身,直奔球门,没等似锦回过神来就听见场内一片喝彩,这才看见赵树理已经进了一个球。
在后面的比赛中,李兴志和似锦里应外合,从那一队抢了一个球回来,总算是一雪前耻。锦绣注意到苏元今日也来参加赛程了,看来树理哥哥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只是苏元的表现实在令人发笑,整场比赛马儿一只不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绕着围猎场跑着,苏元想要带他去追球,奈何马儿根本不往那人多的地方去,于是在众人眼中,偌大的围猎场只有苏元像个局外人,苏元憋红了脸,用力扯着缰绳,却只是徒劳。
不过在锦绣看来,这倒是好事,已经有好几个学员在夺球中落了马,像苏元这样的生手去争球若是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来二去的赵树理那一队已经超了好几个球了,这样打下去,似锦必输无疑了,锦绣替似锦叹了口气,这小子争强好胜,输了球定是气不过的。
比赛接近尾声秦玄光也没出现,此刻豫王府别院里,豫王世子正在拷问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这小太监昨日已经因偷盗贩卖御用贡品的缘故被“打死”了。
“前几日龙袍里的书信你是清楚的吧。”秦玄光手持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倚在躺椅上,微闭眼睛问道。
“世子明鉴,小人不知呀……”
“哦?”秦玄光睁了眼,看了他一眼,“既然不知那便去地府里陪那粮商吧。”语罢,就将鞭子抽到了这小太监的脖子上,小太监没想到世子爷这般狠辣,直求饶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奴才只是听命行事。”
秦玄光收了鞭子,又躺会椅子上“听命行事?奉了谁的命?”
“是……是…是海公公命奴才放了书信的。”
海公公,那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连魏大人都让着几分,没想到竟揪出来了这条大鱼,虽说此次没能除了苏府反而让他站到了赵家的阵营里,倒也算是颇有收获。
“如今在宫中你是已死之人,现今可是无去处了。”秦玄光不紧不慢道。
“奴才自知无命,只求世子给个痛快,保全全尸。”
秦玄光招了私卫将他带了下去,“给他家里送些银两过去。”
“世子,可需带海公公来,查查他之上是谁?”
秦玄光做了一个不必的手势“海公公还不能动,加派些人手去暗中盯着即可。”
而围猎场上只剩最后半柱香的时辰了,两队人马都卯足了劲,锦绣看得正起劲,全然不知程国公府内的情形。
趁着今日无须上课,郝先生递了帖子拜访了程国公府,老夫人带了叶氏在前堂会客。
“听闻府上公子似锦的表哥生病了,老朽今日特来看看未来的学生。”郝先生摸了摸胡须道。
叶氏本以为是似锦在学堂闹了事情,这下却听得糊里糊涂“表哥?未来学生?先生这话妾身没听明白。”
郝先生呵呵笑了笑“看来锦绣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前几日似锦带了她的画给老朽看看,老朽觉得是可造之材便收下了这个学生。”
老夫人一听锦绣的名字便猜了个大概,脸色一沉,看着叶氏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叶氏没想到这破皮猴儿闹出这样的事情,只好假意道“绣哥儿今日身体不适,怕冲撞了先生,待他身体大好了再去亲自登门致谢。”
老夫人和郝先生寒暄了一番,问了锦哥儿的功课才送了郝先生出去。
老夫人一拍桌子,冷声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叶氏被老夫人的教训,有些窘迫,道“是妾身的错。”
“锦绣现在何处?”
“绣姐儿随锦哥儿出去了,妾身这就命人去唤了她回来。”
秋琦秋纹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找姑娘,老夫人今日是真动怒了,向来疼爱三夫人和姑娘,今日竟然对夫人冷眼相待,不知小姐回来可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