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皎洁的月光,照见你娇美的脸庞,你娴雅苗条的倩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
璎珞没想到秦严竟然从这样露骨优美的一首诗词中给自己择了小字,还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又暗暗指自己是他心中的皎皎月光,一时间脸色又通红了起来,心里却荡漾出了蜜一样的甜意。
取过了小字,璎珞方跪在了祁阳王和唐氏身前,再度行了叩拜之礼,聆听教诲,唐氏目光慈爱,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璎珞再拜,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长公主这才扬声道:“礼成!”
一时间观礼台上的宾客们便都站了起来,待璎珞起身再度向宾客行揖礼后,纷纷还礼。
整个及笄礼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礼成,庄严而隆重。宾客们并不在祁阳王府中用宴,璎珞随着唐氏送走了各府夫人们,却和几个玩的特别好的姑娘移步飞雪院吃席玩闹。
自然少不了乔丹华,王雪瑶,还有荥国公唐家的三位表姐妹,阮倩云和乔丹华的堂妹乔丹芸。
今儿璎珞及笄,长辈们也不拘着,还准备了一些清酒,璎珞带着她们回到飞雪院,席面已经备好,几个姑娘彼此都不陌生,欢笑着落座便闹了开来,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璎珞吩咐了妙哥先招呼着,自己到了东屋,云妈妈已候着了,见璎珞进来福了福身,璎珞扶了下,问道:“妈妈,七妹妹还没来吗?”
璎珞口中的七妹妹说的却是苏瑛紫,她这一向也没时间去见苏瑛紫,今日及笄却是早早便让人往苏府送了帖子,希望苏瑛紫能前来的,可到这会子却也没见其踪影,璎珞不觉有些担忧。
云妈妈便道:“还没来,姑娘也莫难过,七姑娘和姑娘感情好,不会因姑娘隐瞒便恼了姑娘的,兴许是家里长辈拘着不让来也未可知。”
璎珞叹了声,到底不放心,吩咐道:“妈妈传个信儿,让马六去苏宅打听下吧,若然真是出不来,便打听下七妹妹的行踪,看她可有出府的机会,我去见她。”
四通街上,苏瑛莺却站在琉璃阁的窗口目光阴冷的瞪视着楼下的街道,哪里吏部尚书阮夫人的马车刚刚过去,阮家虽是掌权之家,可因非勋贵,和祁阳王府并不住在一个坊中,自四通街经过回府,却要路过琉璃阁。
苏瑛莺知道今日乃是璎珞的及笄礼,更知道她的及笄礼请的客人们非富即贵,长公主做的正宾,德高望重的将军府太夫人楼氏做的赞礼。
一个贵女如何贵,如何受家族重视,及笄礼便可见一斑,姑娘及笄礼办的隆重,出嫁后婆家都不敢小瞧,有所忌惮,往后出门交际,更是奠定了人际基础。
苏瑛莺想到去年冬上,太夫人马氏和她的母亲白氏便在为她准备及笄礼,还专门让宋氏进京时,从江南寻回来两个绣娘为她准备及笄礼的礼服做准备,而前半个月她终于及笄礼了,这些却全部没用上,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正宾都没请到。
去的全是打秋风的粗鄙商户人家,甚至落魄户的寒门,再想到去年府中长辈根本就没提过苏璎珞和苏瑛紫几个庶女及笄一事儿,毫无准备,可如今却造化弄人,苏璎珞一跃成了县主,及笄礼如斯烈火烹油般热闹,苏瑛莺便难以适应这等落差,她真不甘心啊!
苏瑛莺心中嫉恨的厉害,咬了咬牙,唤了丫鬟问燕进来,吩咐道:“派人给王爷递个口信,就说我有话和王爷说,让王爷得空了过来一趟。”
问燕听罢脸色便是一白,她是苏瑛莺离开定安侯府后重新置办的丫鬟,也算是绝境中被苏瑛莺买了下来,苏瑛莺平日里虽然脾气大了些,可多数时候对丫鬟并不算刻薄,作为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苏瑛莺和瑞王的那点事儿。
在她看来苏瑛莺真是傻透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一直和瑞王夹缠不清算怎么回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更何况,那瑞王一看就是哄着她们姑娘,半点真心都没有。
她面露犹豫,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劝说苏瑛莺,苏瑛莺却厉眸瞪了过来,直吓的问燕当即闭了嘴,她知道苏瑛莺并不是一个能听得进去劝的人。也不敢再言,低着头退了下去。
问燕离开,苏瑛莺方才软了身子靠在了窗棂上,只觉浑身疲累。她岂能不知道瑞王是在玩弄她,可到了如今地步,她实在不能甘心,除了继续攀附瑞王,她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也不识得更厉害的人物。
当然,凭借着她的相貌,这会子找个富贵少爷,嫁去做少奶奶,兴许也能被捧到手心生活,再不济,她手中有银钱,靠着这些银钱,她也可以呼奴唤婢的过一辈子了。
可如若苏瑛莺穿越过来是个农户姑娘,得到这样的生活,她可能已经满足了,可偏偏她之前是侯府嫡女,做过美梦,如今眼见着比自己身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璎珞风光无限,苏瑛莺却是如何都不能满足于嫁个寻常富户了?
瑞王是三日后才到的琉璃阁,他虽然厌憎苏瑛莺,可苏瑛莺一张脸和身子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苏瑛莺这样的便是偷。瑞王原本是想将苏瑛莺这样的美人送到诚王身边,以谋后事儿的,谁知道苏瑛莺命好,还没进诚王府,诚王便倒了。
瑞王便索性将苏瑛莺当成了专宠,作为男人,时不时还是喜欢到苏瑛莺这里寻些滋味,吃吃野味的。
苏瑛莺虽然恨瑞王绝情,可对这种生活却也没多大的心理压力,在前世时,她便做过情妇,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只要没人知道,那便没什么。
故此两人虽然各有各的心思,相处的倒还很是愉悦,欢愉一番后,苏瑛莺扯了被子盖住身子,瑞王慵懒的自身后抚着她的肩头,却漫不经心的道:“说说你那好五妹妹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