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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1953年 以古喻今说齐鲁

1月14日,毛泽东在听了公安部长罗瑞卿关于甘肃通渭县公安局长苏朋、湖南桃源县公安局长高富江等人违法乱纪、草菅人命事处理报告后,心情很不平静,连饭都没有吃,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烟。李银桥走进来劝道:“主席,不就是两个县公安局长嘛,又不是大功臣,何必气恼呢?”毛泽东说:“银桥,你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春秋时期,山东有两个诸侯国齐国和鲁国。齐国是大国,鲁国是小国。鲁国的国王当时是鲁庄公,他当国王当到第十年的时候,齐国发大兵来打鲁国,鲁庄公准备发兵抵抗。有个知识分子叫曹刿的去见鲁庄公,问他打仗会不会得到老百姓的支持?鲁庄公回答说,我对鬼神很敬重,鬼神必然会庇佑我。曹刿说,鬼神的事很难说清楚。鲁庄公又说我平时有什么东西爱分给大家。曹刿说,那是小恩小惠,没有什么了不起。鲁庄公又说,我对于所有的案件虽然不可能每件都办得十分好,但总是尽量弄清楚,不要冤枉一个好人。曹刿说凭这一点你肯定会得到老百姓的支持,肯定会打胜仗。结果弱小的鲁国果真打败了强大的齐国。我不是可惜那两个公安局长,而是怕这样的人一多,我们就会渐渐失去老百姓的支持啊!”(张涛之《中华人民共和国演义》上,作家出版社第430~431页)

“唐三藏法师万里长征”

2月7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四次会议上,毛泽东说:我们这个民族,从来就是接受外国的优良文化的。我们的唐三藏法师,万里长征,比后代困难得多,去西方印度取经。(《毛泽东的文化性格》第197页)

李鸿章都知道建立军事工业

2月,毛泽东在武汉。

毛泽东在刘惠农陪同下参观汉阳。当船到汉阳高公街,便靠了岸。“清代的汉阳兵工厂是在这一带吧。”路上毛泽东问。刘惠农用手指着巍峨屹立的龟山山麓一带,说就在那里,不过,抗日战争初期,国民党就把工厂设备迁到了四川,原有的厂房被日寇炸得已无几存。1950年下半年,武汉市人民政府在那里建了个棉纺织厂。毛泽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当年李鸿章都知道要建立自己国家的军事工业,不过,他是为了巩固他们的反动封建王朝。如今,我们也要建厂,那是为了人民的幸福,国家的富强。”

天堡城说太平天国

2月23日,毛泽东在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南侧天堡城遗址,面对当年太平天国革命军与清军浴血奋战的地方,感叹道:“太平军是近百年来中国人民反对外强侵略的先锋,可惜失败了,中国人求解放的重任,历史地落在了我们共产党人的肩上。我们要吸取太平军的教训,吸取洪秀全进南京城以后的教训,还要吸取李自成进北京的教训,把中国革命的事业进行到底!”

陈毅对毛泽东说:“李自成和洪秀全都是农民起义军,还没有产生先进的革命思想,有很大的局限性,所以要失败。”

毛泽东意味深长地说:“在西柏坡时,我就要大家看《闯王进京》,看来这出戏今后还要看。太平天国的革命历史也要建一个博物馆,这是极有意义的。”谭震林表示说:“我们筹划一下,想办法着手办。”(《历史的真言》第560页)

毛泽东在南京。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头。陈毅提议说:“这里是当年太平军和清军激战的天堡城,主席是不是上去看看?”登上天堡城,俯瞰古老的南京城,眺望远处蜿蜒流淌的长江,毛泽东提起了诸葛亮概括金陵形势时对孙权说的“钟阜龙蟠,石城虎踞”,毛泽东说:“天堡城地势险要,是保卫南京的前哨阵地,当年太平军与曾国藩血战,坚守了两年多,真不容易。假如洪秀全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情况就会好得多了。”(《毛泽东视察全国纪实》第37页)

毛泽东由陈毅、罗瑞卿等陪同游览南京东郊风景区时,特意驱车到龙脖子城墙破城外凭吊壮烈牺牲的几千太平军战士。他听了陪行的文史专家朱偰对那次激战的介绍后,连连称赞太平军战术高明。因为选择从破城处突围,本身就棋高一着,出敌不意;盖此时清军大部队已从这儿冲杀进城,其余清军则必忙于对各段城墙猛攻、堵截,破城处反成了清军一处薄弱点。(《广西地方志》1996年第3期)

朱洪武倒也不蠢

下到紫金山山麓时,正好经过明孝陵朱洪武的墓,这是一个很大的土包包,像个大山头一样被围在墓墙之中。毛泽东一行人从一个未关闭的东门走了进去,在墓的正北面,有一坐北向南的墓堂,大概是过去拜祭朱洪武的地方。墓堂不算大,在北墙山的中央部分画着朱洪武的全身像,样子画得滑稽可笑,工笔重彩却画着一个长长的瘦脸,下垂着很大的下巴,厚厚的嘴唇,鼻孔向前张着,倒真像个猪脸。陈毅操着浓重的四川语,说:“这个朱洪武啊!怕有人刺杀他,所以故意要画家画成这个样子,其实他长得并不这样难看。朱洪武死后,据说南京的四个城门同时出殡,迷惑人们,不知道哪个棺木里装的是真朱洪武,他怕后人盗墓,可谓用心良苦也!”毛泽东微笑着说:“这些都是些传说,朱洪武是个放牛娃出身,人倒也不蠢,他有个谋士叫朱升,很有见识,朱洪武听了朱升的话‘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最后取得民心,得了天下。”(王鹤滨《紫云轩主人——我所接触的毛泽东》,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88页)

因白诗得名“浸月亭”

2月24日,毛泽东视察九江。地委书记指着市区甘崇湖中的亭子说,那是浸月亭,传说是三国东吴都督周瑜点将台的旧地,是唐朝诗人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时建的。毛泽东望着,随口说了《琵琶行》的一名诗:“‘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这个浸月亭是因白居易的诗句而得名了。”(《党史博采》2000年11期第11页)

济南饮茶品古今将帅

2月25日下午,毛泽东在济南游览趵突泉,品了用趵突泉水煮的茶。他说:“人们都说‘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最好,我看‘趵突泉中水,济南市里茶’也不错么!”

陈毅笑道:“主席又作诗了!”毛泽东说:“这不叫诗,随便说说罢了。”又说,“我们到了徐州,又到了济南,你这淮海战役的总指挥,感触一定比我多,倒是该有诗作呢!”

陈毅笑着说:“在主席面前作诗,班门弄斧么!提起徐州和济南,还是粟裕打得好啊!”

罗瑞卿也说:“粟司令人称常胜将军,名不虚传!”

“人才、将才、帅才!”毛泽东感叹道,“中国的解放,都是靠你们这些人打出来的,你们这些前线的指挥员,都应当名标青史……”

陈毅喝着笑说:“那粟裕就是樊哙了!”

毛泽东喝着茶,摆了一下手说:“粟裕,一不是樊哙,二不是韩信,三我毛泽东也不是刘邦;粟裕就是粟裕,是人民解放军的战将,是人民的好儿子么!”

陈毅哈哈大笑:“主席讲得对!算我失口……”毛泽东也爽朗地笑起来:“当年鲁桓公会齐侯于此,也不比我们今日么……”陈毅立即插话说:“我和罗部长一不是鲁桓公,二不是齐侯,主席又怎么讲?”“算我失口!”毛泽东咽下一口茶,连忙笑了说,“你这个老总,得理不让人呢!”

随后,毛泽东驻足泺源堂前,仔细观看了刻写其上的元代赵孟□的撰联:“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又浏览了后院壁上镶嵌的咏泉石刻。

毛泽东的专列返回北京。在专列上,李银桥问:“主席,樊哙是谁?”毛泽东笑着说:“樊哙是汉高祖刘邦身边的一员大将,跟随刘邦起义闯天下,在鸿门宴上立了大功呢!”又说;“曹操当年把许褚比作樊哙,招来后人的非议,我毛泽东不做那样的蠢事。”(《历史的真言》第561~562页)

背诵曹植“高树多悲风”

3月初,毛泽东和李银桥谈话。毛泽东心事重重地说:“斯大林要不行了呢。……”又说:“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交何须多;我们中国现在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都不行,世界上没得人怕我们,很容易受人家的欺负。我们要争一口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十几年,尽力使国家富强起来,把帝国主义近百年来强加给我们的屈辱统统扫除干净!”(《历史的真言》第563页)

“现在要周瑜当团中央委员”

6月30日,毛泽东接见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主席团成员,与他们进行了亲切交谈。在谈到要选青年干部当团中央委员时,他说:“三国时代,曹操带领大军下江南,攻打东吴。那时,周瑜是个‘青年团员’,当东吴的统帅,程普等老将不服,后来说服了,还是由他当,结果打了胜仗。现在要周瑜当团中央委员,大家就不赞成!团中央委员尽选年龄大的,年轻的太少,这行吗?自然不能统统按年龄,还要按能力。”(《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第700页)不能忘记张之洞、张謇、范旭东和卢作孚

8月,毛泽东接见天津市工商联主委李烛尘。在谈话间,毛泽东说,有几位先驱不能忘:讲钢铁工业不能忘记张之洞,讲纺织工业不能忘记张謇,讲化学工业不能忘记范旭东。(《人民政协报》1997年6月25日)

20世纪50年代初期,毛泽东在同黄炎培等谈到我国民族工业发展过程时,曾说过:有4个实业界人士不能忘记,他们是搞重工业的张之洞,搞化学工业的范旭东,搞交通运输业的卢作孚和搞纺织工业的张謇。(《人物》1984年第3期第144页)

给女儿讲王八驮石碑

某个星期天,毛泽东要去视察十三陵库区,带着女儿李敏出去。汽车向前飞驰,突然,一座龟驮石碑一闪而过。毛泽东叫停车,带着李敏下车,围着石碑转了几圈,还停步细看碑文。一会,他问李敏:“娇娃,你说说王八为什么要驮石碑呢?”

李敏摇了摇头。

毛泽东略微想了想,便用他那浓重的湘音唱道:“望望东来望望西,望见王八驮石碑。我问王八犯什么罪?上辈子卖酒兑了凉水。”

上了车,他接着给女儿讲:“驮石碑的不是王八,也不是乌龟。它的真名叫□□,神话里传说,它是龙王的儿子,龙王有9个儿子,9个儿子中数它力气大,而且性格好,又善背重东西。它的身体开头和其他兄弟也不一样,它体型像龟,可头部又像龙。古人为死者立碑时,就想怎么能让碑经久不倒,能保存千秋万载呢?就想到了它,就把它请来。把碑立在它的背上,想借助它的力气,让人名传千古。……明代十三陵的石碑,是功德碑。就是靠它这龙首龟背给驮到现在。它还要继续驮下去。”(李敏《我的父亲毛泽东》,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75~76页)

“封建时代写诸葛亮就没有缺点”

据林默涵回忆,第二次文代会是在1953年夏秋之间召开的。这是一次重要会议。主要精神是克服“左”的倾向。1000多人参加了这次大会。原来准备由胡乔木同志向大会作报告。他起草了一个报告,交中央审查。中央政治局讨论了这个报告。我和周扬同志列席了这次政治局会议。毛主席在这次会上讲了重要意义。在谈及关于文艺作品里的英雄人物问题时,毛泽东说,每个阶级御要塑造自己的英雄人物。封建社会塑造了孔子、诸葛亮那样的英雄人物;资产阶级也有它的英雄人物;无产阶级当然也应该有自己的英雄人物。写英雄人物是否一定要写缺点?这也不一定。不写缺点不是真实的人吗?封建时代写诸葛亮就没有写缺点,《列宁在一九一八》也没有写缺点。(朱元和主编《共和国要事口述史》,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77页)

抄录《龟虽寿》赠病中林彪

傅连唪向毛泽东报告林彪病况,还诚恳地希望毛主席劝导一下林彪。毛泽东随即抄录了曹操的《龟虽寿》词赠给林彪。(冯彩华、李葆立《红色将领》,北京科技出版社1991年4月版)

“杭州城里觅江华”

12月,毛泽东建国后首次到杭州。

他见江华来到他的刘庄下榻处,风趣地说:“白居易是‘山寺月中寻桂子,’我则是‘杭州城里觅江华’,你好大的架子哟!”(《党史文苑》2000年第2期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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