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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库尔德宁岁月(3)

当我抬头仰望这片树林的极顶时,我看到了树顶的右侧刚好有一个两棵云杉紧密相拥却又预留着仿佛是用来透气的豁口,露出毡房大的一片高远宝蓝的天空,天空中那种荡人心魄的性灵时隐时现,而在宝蓝的中间,则是一角尖利白炽的冰峰,那就是吉尔尕朗河两岸人们所熟知的喀班巴依雪峰。她仿佛是从环拥着的密林之间圆锥一般穿透而出。本来,密林之中我们已经不知道太阳藏在了何方,此刻才发现太阳把一束锐利耀眼的光芒照在了喀班巴依冰峰的一角上,初看过去,那儿白炽得使人双眼一黑——因为雪峰的极度白净光亮而让人担心自己的眼睛看过后就会使它受到污染。什么才叫真正的处子之身?喀班巴依雪峰超凡的纯净,那银亮且富有立体感的胴体才具有真正的说服力。

有一次,我沿着库尔德宁河谷南侧的草地穿过一片约五十米宽的树林来到一条小路上,从这里可以透过密密的云杉林看见对面翠绿的山坡高处那闪着白光的喀班巴依雪峰,一眼望去连绵在一起的雪峰就有好几座,从黛绿的树林顶端伸出,往蓝天上耸着,绿色反衬得雪峰更白,很像摆放在冰柜里的一排冰激凌,那么银白如乳,恨不得凑近嘴巴美美地咬上一口。其实雪峰的颜色不光是银白,仔细看还有一圈蓝幽幽的色彩。如果看久了,感觉自己正随着那一片银光和蓝光飘浮起来,在到达一定的高度后顿了一下,然后渐渐地向前融进了那种冲天刺耸的气势中,成为了这片冰魂雪魄中的一分子。

山脚下,碧绿如毯的草甸上洒满了金黄色的阳光,从雪山上流下的雪水顺着山涧汇聚成清澈透明的溪流,在林地的一段显得清幽而娴静,露在太阳下的一段则闪着鳞状的金光,沿着斜斜的山涧淙淙流淌。

有一种幻觉正在我面前悄然升起,凝脂一般的香气疏软地散开去,碎玉似的水流温润地聚拢过来,连哈一口气都担心严重地污染了这山这水的清香,连眨一次眼都以为过分地夹带了这花这草的芬芳。但是眼前几个人的行走却在提醒我,这里只不过是西天山深处一方人迹罕至的林区。因为少有人来,树林得以保存着原始的生长状态,甚至一些自然枯萎的树木也保持着那种自然死亡的姿态,像风干的木乃伊,连树木的气息也没有被外来的气流冲乱。偶尔有一根高大的云杉树倒在地上,因为沾上了地面的湿气,树干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云杉树的香味还在丛林里萦绕。

林间还有一片一片没融化的残雪,离几处残雪不远是一个不大的谷地,水流在谷地里又漫漶而成两个几乎连接在一起的湖,大湖大约有十几亩宽,小湖大约有四五亩宽,站在开满山花的草甸边看,两个湖组合在一起就像一个硕大的葫芦,在这静谧的原始森林里,葫芦一样的湖让这儿有些世外仙境的味道,兴许这就是神仙用来修炼的宝葫芦,这清净的湖水就是传说中的圣水。我带着欲成神仙的念想,伸手朝湖边舀了一小瓢,冰凉而轻盈,没有重量,到了手上就是我手心的颜色,掌心的三道川字纹反而比平时更清晰了,纯净的水珠沿着川字纹路悄悄滴下,这是圣水滋润人间肉体和自然植物的美好时刻,我静静地感受着这神圣的一幕,并在心里喃喃自语:神仙水啊!

圣水流尽之后,我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这是春天里山上的冰块雪堆融化之后汇聚而成的湖水。湖水在深潭中积聚汇合,长时间无外来景物干扰,凝结沉淀之后显得幽蓝无底,掩映在层层云杉耸立的碧塔中。两个湖就像两颗蓝色的宝玉眼睛,映照着密林之上阒静的天空,清寂、明亮,不留下一丝阴翳。关于眼睛的提法,其实我是抄袭了伟大的俄罗斯作家普里什文的观点,他说母亲就是大地,湖水就是大地的眼睛,每当女人眼睛疼的时候,就意味着有孩子朝母亲的眼睛里撒尿。记起这个提法之后,我在湖边或蹲或立,都不忍心做出过分的动作或冲动,因为害怕母亲的眼睛疼。实际上,看到这么纯洁的湖水,我已经为刚才的伸手掬捧而后悔,不忍心第二次伸手去舀它。这山已经倾情于这么纯洁的湖水,而这么纯洁的湖水也已经纯洁了这山,这是一位圣洁的母亲和她纯净的眼眸,再多一次伸手就是亵渎。我从俗世中来,甚至是从喧嚣庸俗的南方回来,我的手曾经沾染了庸俗、猥琐,还有贪婪,我这就走,就让外面世间所有的邪恶甚至鄙俗都与这里毫不沾边吧!

不远处的草地毡房里飘起的缕缕炊烟,还有毡房外的牧人轻轻挥动的马鞭,与那种纯粹的人间烟火抑或村头地尾的放牧较之的确是清丽甚远。在这远离众生的地方,我看见了冉冉生长着的肥沃的土地、碧绿的植物和清洁的空气。

而实际上我对这里又是那么留恋,我甚至无法强迫自己走开。好几次,我一个人端坐在湖边的一块巨石上,看着长满苔藓的湖岸石头久久地谛听,久久地遐想,以致我一度坚信,这么清洁岑寂远离世俗的境界,在我们没有到来之前,或者我们离开之后,一定会住着一些美丽脱俗的仙女。她们就在这只有风儿才可以到达的绣帷里,品尝这圣水,呼吸这仙气,莺声燕语,轻歌曼舞。只是,她们也许会想不到,在她们起舞弄清影里,会有一个那么热爱歌唱这方土地的我,会来打扰这里的纯洁干净清廓寂寞吧。她们倘若掐指一算便知道,我只有暗暗道一声唐突,说一声得罪,却也不甘心一点儿收获全无,哪怕是心灵的慰藉也没得到就悄悄地走开!

我还会来,无数次地来,悄悄地来,又轻轻地走开。

雪水河边的栖居

在提克喀拉尕依林海的野猪林地段,向东越过吉尔尕朗河的支流库尔德宁河后,就进入了胡杨和野苹果树错落分布的库尔德宁河上游谷地。沿着起伏不平、间或有沆洼水窝的曲折泥路行走,看到赶早儿进山的哈萨克牧民,他们常常是一家人,赶着马车拉着家什,车上还坐着老人和孩子,前前后后还有骑着马护送的十来个青年男女。他们打着长长的口哨,甩着马鞭,驱赶着白云一样的羊群,踩着初春季节高山雪水的激流,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和着马背上的冬不拉琴声,向天山更深处的牧场走去。这种场景在天山山麓的草原上是非常普遍的,这也是游牧民族绵延了漫长岁月的一种生活方式,对他们来说实属稀松平常,就像我们每天都要用双腿走路一样。然而一进入我们汉族人的眼里,则成了民族风情浓郁的版画。

2003年5月的一天,我们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段。白云似轻纱般缭绕着山坡的塔松。在山下,在库尔德宁河岸,一座座毡房错落有致地安放在巧妙的角落,毡房的门帘打开,偶尔有牧民或者孩子进出。草场上,松树下,羊群马匹悠闲地觅着青草。光旭说,这里与山口那一片草甸相比是真正的优质牧场,生长着的全是酥油草,羊吃了会肥得流油,森林里还有湖水和小溪,多瘦的牛马留在草地上吃上一个月,也会肥得脊背可以聚油。

听着光旭说话,我们经过羊群马群身边,听到一种撕扯青草的啧啧声音,这声音如果仔细再听,可以分辨出一丝含有迫切而又爱惜的成分,既有点慌张又显得自足,仿佛一个小女孩得到了许多个她梦寐以求的漂亮而又香甜的糕点,她欢欣鼓舞地急急地张开嘴巴咬着,却又爱惜小心地翻动着包装纸,生怕不小心会弄掉一大块。这种宛如过年过节般的欢乐也让我体会到了,羊和马的感觉大约就是这块草原简直是流着牛奶和蜂蜜的地方。我有一刻钟停下来,微笑着注视这些羊和马,分享着它们在这片草甸上所享有的明显的欢乐。它们的节庆心情充分地在草地上流淌,最终也流进了我心里,让我也拥有了这种节庆的心情,我和它们都尽情地享受着这共有的丰饶和彼此的幸福。

那些或崭新或陈旧的毡房在蓝水河边的绿洲上组成了另一番江南画意。挥笔创作此画的作者刚开始肯定是这条库尔德宁河,后来的某段岁月才有毡房也参与了其中的创作。伊犁素来被内地人称为“塞外江南”,这江南的意思,绝对是少不了绿和水的,而那些毡房和骏马牛羊,则提醒我们不要与江南所混淆。眼前的库尔德宁河谷,那么多那么密集的绿树青草野花植满河岸山坡,甚至连绵到雪山半腰,这绿就与江南的绿相差不远了。这水呢,是雪山冰川融化流下的,流量我没有办法统计,但是看这势头,应该是与江南的一些中等河流近似的,尤其是这水,清凉,站在岸边有凉风袭来;干净,手捧起来就可以喝。大概是因为沿途流过的地方多矿石,河水哗哗哗地肆意流淌,听起来就悦耳清廓,有着江南的湿润缠绵,人们总也不用担心有哪一天会干涸。那些哈萨克牧民虽然世代居住在草原的毡房里,却是逐水草而居的聪明人,将毡房搭在水边或者河中间绿洲上,尽情地享受这流动而又宁静的河水,这长流不断的水,让自己的毡房融入和谐的自然,让自己的生活方式更加清新便捷,让自己的妻女等一干人们都享受着环保卫生的生活,这是比迁居江南的诗意栖居还要高尚的生活境界。

进入河谷的时候,我们踏着水中的石头沿着库尔德宁河上游行走,远远看见一户哈萨克人家蹲在河边胡杨树下的毡房旁忙活着什么。走近才发现,他们正在宰杀一头肥羊,宰羊的人熟练地拄着羊骨剥着皮子,围观的几个男女评评点点,这都是草原上常见的。我注意到了,人群里通常还有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睁着一双黑黑的冷静的大眼睛看完了父母宰羊的全部过程,从始至终与大人的平静毫无二致,好像这一切与己无关。

我为那些小孩的沉着所佩服,动刀子宰一只羊,虽然只是为了吃饭,但也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残酷场面了,那些小小年纪少不更事的男孩女孩却无所惧怕地从头到尾看完了整个宰杀的过程。可能他们也就在这时候学会了这种过程,这时候的孩子,就已经显示出了这个草原民族与生俱来的禀性。正是这种禀性造就了他们世世代代仿佛山鹰一般的勇敢、沉着和坚韧,而有了这种勇敢、沉着和坚韧,就确保了他们在这片草原上得以儿孙绵延,生生不息。

牧民们平静地交谈着,男女老少都在按照自己的内心想着的一切去面对生活,他们的动作,他们的交谈,他们的眼神,就在这片河边绿洲上安然进行。

一条小路经过河岸边的草甸,旁边是一座毡房,我透过打开的门帘看到里面有马****,用一个口大的玻璃瓶盛着,我突然感到口渴了,就钻了进去,房内坐着一位哈萨克大嫂,她的小女儿正在旁边的木板大床上玩小玩具车,我看着马****问大嫂多少钱一碗,她说三块钱。我叫她盛了一碗,雪白的马****瀑布般从她的手里木勺倒下,我端起就是几大口,有点黏稠,咸味儿倒没啥,酸凉酸凉得我直皱眉,马****流进肚子,肚子也几乎被酸凉得打起了抽搐。马****我还是习惯喝的,所以我连贯着就喝完了,几乎不喘气,又让大嫂盛上一碗,我接过就喝,大嫂看着我都惊讶了,她说,你真能喝,你肯定也能喝酒。我说,我经常喝的,有一点点酒味,我很喜欢。她就笑了。

回去的时候,我开始昏昏欲睡,双手趴在光旭的后肩上,光旭问我是不是醉了。我说有点困。光旭说,马****的酒力不大,可是能催眠,晚上喝了特别好睡觉,你应该买回来晚上睡前喝。我突然醒悟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头,咱们买些回去。光旭笑了,他说没带瓶子,装不回去啊。我把裤兜里的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倒掉,光旭看了直乐,问我是不是真回去。我打他肩膀说,掉头啊!他就打转方向,我们又回到了大嫂的毡房,大嫂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们,看到我拿着空瓶子,就说,我给你盛上,我不收你钱了,送你。她拿木勺小心地给矿泉水瓶灌马****,每舀上一勺,她就把矿泉水瓶放到大玻璃瓶口的中央,足足过了两分钟才灌满,矿泉水瓶边上都洒湿了,递给我的时候,我乐得差点儿要握她的手。

夏天的时候我再次来到这里,库尔德宁河水静静地流淌,几座毡房在碧绿的河边草地上娴静地趴着,几个妇女和几个孩子在一棵胡杨树下打牌,我大方地与他们打招呼,说出我的想法——想买晒干的带奶油的奶疙瘩,其中一个妇女走出来,用蹩脚的汉语问我要多少,我说两公斤,她说有,有。我问多少钱一公斤,她说没有办法称,四块钱一个,你要不要。不行,我说,少点行,两块一个。她说,带奶油的,不行。我再讲价,她还是不肯少。同来的光旭媳妇宏博用哈萨克语跟她讲价钱,后来才少了一块。她拿出一袋子,我说要六十个。她一个一个地数,数到快六十的时候,袋子里没有几块了,我就说,全部要了,你就别剩了。回去的时候光旭说,现在的哈萨克人呀,已经不是你以前见到的喽,变得狡猾了。我说,也要理解他们,这儿的游客一年比一年多,他们在大山里也需要油盐酱醋茶啊。

讲价的哈萨克妇女并没有改变我对这些居住在雪水河边毡房里的人们的看法,相反我觉得,他们至今能够住在这条河流旁,不像我们一样在城里为了许多欲望而挣扎或倾轧,我就认为他们是值得赞许的,至少他们减少了外面世界的许多搏斗,在荒凉的河边默默生存而又并不扰乱河流的和谐。偶尔几个游客的出现和他们带来的噪音以及储物袋并不是必须的,但是我却是,因为我主动担负起了这片区域的观察和聆听任务,我的目的是让这片区域更加和谐,而不是与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些背包客相反。

雪水河从毡房旁边静静地流过,从胡杨树下淙淙地响着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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