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陪奴,那里面那个女人是谁!”刚才拽兰馨进去的其中一个男人说到,这个男人叫柴桑浩,是柴桑府的独苗。
柴桑府是一块独立的领地,领土面积不大,柴桑府本隶属于一个国家,但那个国家覆灭后,当家的柴桑云——柴桑浩的父亲就自立为王了,把自己以前管辖的州郡圈起来,自封了个领主。
柴桑号面前站着一个和兰馨穿同款衣裳的女人和柴桑府的手下。那个女人脚上戴着脚铐铁链,晃得铛铛直响,她才是从柴桑府送来的陪奴,而兰馨不过是穿了同款,可恨的“淘宝”。
柴桑浩此刻充满了焦虑,抬头看着那顶楼房间透出的忽明忽暗的光,听着他手下解释陪奴送晚了的原因。可这会儿,他哪有功夫听原因,烦躁地摆了摆手:“得得得,别啰嗦。这会儿怎么办,万一楼上那女人是杀手,来杀他的。”
“以幽魂王黑霜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事吧。”手下掏出手绢替他的少爷擦了擦额头上露出的雨点般大小的汗珠。
柴桑浩一把把他的手给推开,不耐烦地说到:“他当然不会有事,这世界上有谁杀得了他。他要死了还好,要是没死,万一以为我们是故意把杀手弄给他享乐,伺机谋杀他怎么办?”
“那咱们这会上去,把那女人给换出来!”手下赶紧出主意道。
柴桑浩听了,火气更甚,一巴掌拍到手下的脑袋上:“换出来?怎么换,告诉他我们弄错了?他一向谨慎,若出现这样的岔子,他心有疑虑不放心跟我们合作,那岂不坏了父亲大人的大事。”
手下摸了摸脑袋,开动着他并不灵光的大脑,也没想出任何解决办法,问到:“那怎么办?”
柴桑浩此刻恨不得把他的手下给丢水里淹死,不过这也不能解决问题,无可奈何地说到:“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只有祈祷这一晚什么也不会发生,等天亮后,把那个女人悄悄解决了,换成咱们的陪奴。反正不过就一个陪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是不是更换了。”柴桑说话时,看都没看眼前的那个陪奴,而陪奴也没有说话。
陪奴是奴隶的一种,男奴隶做苦力做战奴,而女奴隶只好做三陪了,陪吃陪喝陪睡。她没有说话的权利,除非她的主人让自己说话,她就是个物品,可以随意玩弄,随意丢弃,没有名字,更别说自由。也难怪当时黑霜见到兰馨时,自顾自地说话,因为他以为兰馨是陪奴,而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陪奴可以有的只有没人注意时忧伤的情绪,正如此刻柴桑面前的陪奴所做的,她眼底透露着的是淡淡的绝望。她长的还算标致,不是那种惊艳型,古铜色肌肤,一对尖尖的耳朵,身材极好,怎么看都和人不是同一类。正在她哀伤之时,顶楼的房间出事了,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到底那里怎么了,还要回到一分钟以前。在兰馨讲完关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后,两人呆呆地互望着。半响,突然黑霜又变回那寒冰似的颜色,侧身抓过床边的利剑,立即出鞘,剑身泛起了白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剑峰直指兰馨脸颊,把兰馨吓得只有一秒钟的心里活动:“不至于吧,该不会他觉得我在说他是暴君,我只不过讲了个故事而已。”不过一秒过后,她才意识到他并不是杀她。
黑霜的剑峰避开了兰馨的侧脸,直奔她身后而去。在他的剑刺过去以前兰馨根本不知道她身后有东西。而就在她随着黑霜的剑转过脸去时,看见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画面,一张还未看清的脸被剑端直戳额头,瞬间变为了冰雕碎裂,化为了一滩恶心的绿色脓水。
而此只是一个开端,就在脓水转到地下时,周围的三个摆件——花瓶、烛灯、脸盆突然变成了几个瘦的只有骨头的畸形人,头发只有几根,偌大的眼球没有眼珠,每个手掌上的手指有六根四个指节。若现在不是情况紧急,兰馨非吐出来不可。
他们一拥冲向了黑霜,是跳跃过去的。他们扑向黑霜,而黑霜似乎根本不屑,凌厉的眼神,和剑上的寒意合为了一体,几乎不需要什么动作,连转身都用不上,反手一个,眼前一扫,右边再一穿刺,这些看起来似人非人的东西就都冻结后碎裂,化为了脓水。可就在他要收剑之时,桌边的一个凳子化为了畸形人,这是要偷袭的节奏。
黑霜立即转身还没来得及出剑,“呯”的一声,畸形人的脑袋被一半的圆形装饰大瓷盘给敲碎了,化为了脓水。黑霜抬头一看,兰馨正拿着另一半的瓷盘子,呆呆地立在那里,胸口起伏快得惊人。
她明显被吓着了,不过不知道她是被自己吓着,还是被这个怪物吓着,忐忑了半响,惊得把手中的盘子丢了,又传来了“呯呯”的声音。
她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她长这么大连家里一只蜘蛛都要琢磨半响到底要不要杀死,可今天她是中邪了,怎么会想都不想就拽起盘子往有生命的东西身上砸。
她盯着地上的脓水,一直没反应。直到感觉一个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正是黑霜看着她,用一种晓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她。用这样的目光注视兰馨半响后,黑霜嘴角一动,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慌忙的脚步声和随之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来了四人,黑霜便打住了他想要说的话。四人中有两人兰馨已经见过了,另一人是送陪奴来的柴桑浩的手下,还有一个最后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披黑斗篷。
只见柴桑浩地关切到:“陛下,您没事吧?”
黑霜没有回他的话,和之前一样的冷漠态度又出现了。兰馨心想:“也难怪不回答他,这不废话,要有事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是我,我也不回,虚情假意。”不知怎么,兰馨竟有点理解黑霜的无理了。
在黑霜没有回答柴桑之后,这个房间安静了,而此刻黑斗篷终于走到了最前面,用手肘拐了拐黑霜,笑道:“咱们陛下可真有人气,什么样的小村小落都有变形怪要暗杀你。”他似乎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不害怕黑霜的,还和他嘻嘻哈哈。
“你那鼻子怎么没嗅出房间里不对。”按理说,黑霜不喜欢回别人的话,更不会回黑斗篷的无聊的玩笑,可他偏偏和黑斗篷搭话了,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强硬,但对黑斗篷却很有耐心的样子。
黑斗篷这才取下帽子,露出了正脸,年龄和黑霜差不多大,长得俊俏清秀,皮肤白白的,怎么都能让人联想到小白脸,他笑着回答到:“是是,我的陛下,我失误了。从现在起,我每个房间都检查一下,好吧。”
“嗯。”黑霜点了点头,仍旧不苟言笑。
“那你和我一起去,万一又出个七个八个的变形怪,我可打不过。”黑斗篷说着正准备往屋外走,就看到了兰馨,大叫着,“哟,这哪里来的漂亮姑娘?”
可是刚一说完,他就看见了兰馨的衣着,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没想到陛下你还玩这口。”
兰馨一听,大写的不明白,又听他是略带调侃的语气,准不是什么好话,问到:“你什么意思?”
听到兰馨说话,黑斗篷大惊道:“你不是陪奴吗?”这里人都知陪奴是不可随便说话的。
而就在这时,柴桑赶忙插话到:“是是是,疾风大人不是要检查每一间房子吗?咱们快走吧。”说着和黑斗篷套近乎似的,搭着黑斗篷的肩出去了,见一群人出去,黑霜也走了出去,并没再看留在屋内的兰馨一眼。此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