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虽然安承的确有点小贱,但肯定不是那种为了一个荷包蛋众叛亲离的人,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我突然有点同情安承,看看你兄弟怎么想你呢。
“水是从那边流过来的。”这是夜修盯了半天溪水得出的结论。
“……这个我能看出来。”
“水流从高处到低处,如果我们一直朝那边走,应该可以走到高处去。”夜修抬头环视一周,“虽然不太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办法。”
“哇哦……夜修,你真是个天才,这都能想到!”我鼓掌欢呼。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夜修真是深藏不露,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嘛。
“这是普通人应该有的智商。”夜修冷眼瞪我。
我继续保持微笑,只不过笑得很干巴巴。
拜托,伤人也要点到为止,不要这么彻底好吗。
“那走吧。”夜修勉强能站起来。
“那个……”我扶住夜修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我饿了诶。”
“你没有资格向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怎么过分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下来之前都没吃东西,也该饿了吧。”
夜修不说话了,只是看似痛苦地捂着左胸口,紧咬着下唇重新坐到地上,完了还用手撑着额头,嘴里发出若有若无要死不活的声音。
好了,我懂的。
“那你在这休息,我去抓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
“这种时候能让你那么容易地找到兔子野鸡,就算有也不知道多笨才被你抓住,吃了会得病。”
没事,我忍我忍,谁让我理亏了,就让这恶魔继续作威作福吧。
离开夜修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
像我这种半路痴,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好好学过地理,现在站的这个地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早知道就该边走边做记号了。
不行,夜修是伤员,不能让他饿肚子,否则我欠他的八辈子都还不清。
“我要忍耐,我要坚持,我要奋斗,要继承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伟大精神,向着前方美好的未来前进前进前进……”我用中文默念,越来越感觉热血那个沸腾。
咦,我刚才是不是踩着什么了?圆滚滚的,软绵绵的……
“妈呀!蛇蛇蛇蛇蛇……”我闭着眼睛狂叫。
以前有被蛇咬过的恐怖经历,那种东西不用看我都感觉得到。
好吧,我南宫沫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那种滑溜溜的名为蛇的物种要除外。
“南宫沫,你在干什么?”
夜修怎么在这?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僵在原地不敢挪一步。
“有有有有有蛇……你快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弄弄弄弄弄开……”
“你说什么?”夜修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满头问号盯着我。
“有蛇啊有蛇,它会咬我的,快把它弄开!”
“你在唧唧歪歪什么,说韩语。”夜修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大。
我欲哭无泪,什么叫我在唧唧歪歪,我不是说的韩语还是什么,难不成是英语吗?
拜托我英语从来没及过格,我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夜修似乎放弃了和我的语言交流,转而看向我的脚下,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只手伸向我脚底下。
“哇夜修!不是吧用手很危险……”
夜修从我脚下拽出一截绳子,放在我眼前晃了晃再晃了晃,晃得我眼花。
呀,这不就是根绳子吗,怎么和蛇的触感一样。
我点了点头,果然印证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的祖国可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国家。
“你就因为这个叫了半天?”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蛇呢。”
“连蛇和绳子都分不清,果然是缺根筋。”
“还说我呢,你反应也快不到哪去。”一想到夜修刚才那满头问号的表情,我气就不到一处来,“我都说有蛇会咬我了,你还站在那一动不动,虽然我因为紧张有点吐词不清,但也不至于听不懂啊。”
“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唧唧歪歪什么。”夜修很严肃的黑脸。
“……啊……原来是这样。”我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受到惊吓就会说中文,难怪你听不懂。”
夜修扯出一抹很僵硬的笑,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我说夜修,你看我都为你学韩语了,你就不能为了我去学中文吗?”
“我不记得你是为了我才会韩语。”
“那你也不想想,要是哪天我突然忘了怎么说韩语,我们不就没有办法交流了吗。”
“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不会发生。”
“语言障碍是条鸿沟,长啊长啊长得望不到边,只有彼此的语言互通,才能达到心灵上的共鸣嘛。”我抱住夜修的胳膊,运用我擅长的精神刺激法,“夜修,为了中韩友谊,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我们……”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
咕……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
好吧,就算抓不到兔子野鸡,填饱肚子还是本能的需要。
夜修不愧是夜修,至少证明他不是路痴,在绕了一圈又一圈后,我们总算回到了原来的小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