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是晚上的飞机飞往墨尔本,进行《听,是谁在唱歌》全球巡演的下一站主持工作。
出发前,艾文问小燕碧落在哪里,在干什么?
小燕不敢隐瞒,她刚在电视台的走廊碰见了小悦,所以知道碧落下午的行程,一五一十地告诉艾文听,“艾文姐,落姐今天本来全天都要拍摄《之子于归》的。但吴董临时从韩国打电话给她,让她到电视台一趟。”
“意思是落姐现在在台里?”艾文重点只有一个,想要见到碧落。
小燕回答是,艾文拿出手机,拨打碧落的号码。碧落处理过直播厅的临时事件,正好走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艾文。难得艾文这么主动地联系她,碧落很快接起来。
只是喂了一声,碧落就听到艾文马上接过话,“落姐,今天你能送我去机场吗?”
身边的工作人员还在轻声和她反馈直播厅的事,碧落说了几句,艾文耐心地听着她对别人说,“你们再把直播厅的大背景灯光换成浅蓝色,我们的logo字体再大一些就好。”
回答了工作人员的问题,碧落没忘记还在和艾文通电话,“艾文,不好意思啊,这边的事刚处理完。怎么了?师傅没去接你吗?还是小燕请假了?”
艾文不想啰嗦别的,就没有回答碧落的问题,只是说,“落姐,我只是忽然想要你送我去机场。就像以前我们刚开始出国公干时,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会送对方到机场那样。”
听艾文提起以前的事,碧落不好说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返回去拍摄《之子于归》,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好,那等我去接你。”
碧落先打了个电话总导演,说她会晚一个小时到指定的拍摄餐厅。总导演只当是她台里的事情没处理完,没多问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碧落驱车前往艾文家,纯粹地以为是艾文压力太大,想要与她说说话罢了。
艾文看见碧落的黑色大众车渐渐开到她面前,拉着箱子对碧落招招手。她一直不明白以碧落今天的身价,为什么还是喜欢经常开着几年前买的大众车。只要她愿意,什么好车她开不起?
下来帮艾文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碧落细心叮嘱她系好安全带,“怎么这次小燕不和你一起去吗?”
艾文淡淡地道,“她稍后会赶到的。”
觉得好像最近艾文消瘦的厉害,碧落扭头打量她越发瘦削的脸颊,“怎么最近瘦的那么厉害?是工作太忙没有胃口吗?”
即使是关心的话,如今艾文听碧落说出来倒觉得隐含着无尽的讽刺。她的工作,什么时候有她忙?
转过身子直直盯着碧落,艾文并不开口先说话。碧落被她盯着有些发毛,尴尬笑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艾文转回身,摇了头,“落姐,你就真的不记恨我吗?”
这是那件事情发生后,艾文第一次正面与她讨论事后已经消退的影响。碧落显然没料到,她会这直白地问她。“艾文,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们不是说好的,不再提了吗?”
艾文自嘲地笑一声,“还是喜欢落姐的人厉害,有那样的能力替自己的偶像遮风挡雨。在你被人黑的体无完肤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义无反顾地挡在你面前,不然事情也不能那么轻易地结束。”
前段时间碧落被anti,喜欢她的普通粉丝,第一时间站出来,自发组织起来替她清理关于她的各大小官方非官方平台,力图做到不让攻击的恶毒言论大面积出现。
后来事情越演越烈,anti粉丝像弹簧一样,被激发出各种怨念,更是大肆渲染,在各大网站以黑碧落为己任。
再后来,喜欢碧落的人,恰好有人是媒体运营界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为了碧落,以权谋私地把对她不利的新闻和言论全都清屏。各大小电视台和网站一时间全部死寂,慢慢就再也没有黑子能对碧落造成一丁点的言论伤害了。
以至于很多人,在那段时间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ID被禁了吗?”
其实艾文明白,打从吴凡知道那件事是她所为,只要他愿意,大有能力及时处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没有,他似乎是以冷眼旁观地姿态静候这件事的发展变化,大有隔岸观火的阵势。
没有人知道,吴凡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件事,碧落今时今日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他想要知道,当有类似这样足够让碧落的名誉地位受到威胁的事情出现时,除了他,还有什么人可以替她解决?
不曾想,事情越演越烈的程度比他预想的要快。碧落面对这件事的镇定能力也比他想的要强,就像是有人愿意站出来,冒天下之大不韪给碧落收拾烂摊子的速度那么快一样。
视线落在碧落开车的双手上,艾文瞧见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白芨花开的钻石戒指,无声地昭示她是“有夫之妇”。“这戒指真好看。”
碧落才发觉中午直接赶到电视台,忘记把戒指摘下来了,“哦,你知道我在拍《之子于归》,所以才戴的。”
她这么着急地解释,引得艾文对她报以一笑,“落姐,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你现在是已婚女了。”
知道艾文还在为她取代了她出演《之子于归》的事生气不平,碧落想道歉,可艾文莫名的态度反应让她忽然不想说了。
艾文并不觉得气氛尴尬,口口声声地叫她叫得一如往昔亲昵,“落姐,前几天我们在苏州拍MV,你猜Helaku看到我的反应是什么?”
去往机场的路,居然堵车了,碧落担心艾文赶不上飞机,“你的飞机是几点的?”
答一声“七点”,艾文见碧落比她还要担心,她怡然自得地靠着椅座,闭上眼说着类似抱怨的话,“落姐,好歹之前他也是知道我是他的出演搭档了,怎么还能在见到我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算他不想和我搭档,可MV的女主角也是我啊。他居然在拍完MV后,客气地对我道谢,说真是麻烦我了。当时可没把我给气的啊,我把他当朋友,他却把我当陌生人。”
碧落理所当然地接过艾文的话,“回头我帮你说说他。”
艾文一听,转头看着碧落笑得晦暗莫测。碧落慢半拍地后悔,她也不是何许的什么人啊,她凭什么说他?
调整了姿势,以便坐的更舒服些,艾文不再看碧落,“落姐,你变得不像你了。你别忘了,这只是一个节目。你可千万不能假戏真做啊!男人就好比洋葱,要想看到洋葱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去剥。但是你在剥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流泪,剥到最后才发现洋葱其实是没有心的。”
听不懂艾文怎么会说出这么意味深长的话,碧落只是扭头看看她。她想送艾文到候机室,艾文推说不用了。“以前我们每次分别,落姐都会抱抱我鼓励我的。”
碧落一听,弯着眉眼带笑倾身往前抱了抱艾文,动作有些僵硬生疏,“艾文,我总是相信,你一直在靠近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一切都会过去的,属于你的一切,终将会是你的。我等你回来。”
拿出行李箱,艾文对碧落挥手告别。她终于把最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落姐,我认得何许,很久了。”
碧落举着同艾文告别的手,就僵直在半空,看着艾文婀娜多姿地走入机场,她却站在那里。艾文的话,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艾文对不能和何许一起拍摄《之子于归》那么不开心。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怪不得,艾文得知PR要来鸿鹄卫视录节目时会有那么开心的眼神,看似故人来。
原来,他们是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