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时表姐走过来看到书桌上的田螺，她尖叫起来！
“哇！好漂亮啊，表妹，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我可以看看吗？”
“小心一点！”
“咦，这是什么字？好熟悉啊！”
真真觉得很奇怪，上前去看看，是的，上面刻了一些类字但又非字的东西，她问他是什么，看着她如孩子般天真的脸，他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历经了半个世纪的漫长思索，微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刻的是什么，胡乱刻的，就像古时字画上都有印章或签字一样。”
“让我好好想想！‘
表姐倒挺认真的，但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这三个字无非就是她的名字罢了。
“奶妈，看外面飘的是什么？柳絮？蒲公英？不可能，六月里怎么可能有这些。”
奶妈也很惊讶，忽然房间变得很冷，真真没有披外套就急着跑出去看漫天飞舞的小精灵，惊喜的叫起来了，
“下雪了，下雪了……”
她的声音在整个城市里回荡，忽然她咳得更厉害了，奶妈给她披上披风，表姐这时被她的叫声惊醒了。
“奶妈，下雪了，一定是我的真爱感动了苍天……我可以和他一起看雪景了！”
奶妈点点头，她张开双臂拥抱这美丽的世界，她像一个孩子似的，幸福极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还好那只是双臂不是翅膀，否则她一定会飞走的。不一会儿一个雪白的世界出现了。
表姐冲出屋子大喊：
“表妹，表妹，我记起来了这是甲骨文，是‘我爱你’，以前我同桌为向他喜欢的女生表白，每天都练这三个字。”
真真仿佛没有听见，她在不停地旋转，跳跃，她从来没有学过跳舞，但今天她跳的棒极了。
忽然她倒下了，双手捧着这白色的精灵，亲昵，眼泪涌出来了，正如她所说的这眼泪是幸福的。她记起来了，那个冬天，自从他告诉她喜欢下雪后，她一直盼望着下雪，和他一起看雪。这天晚上她坐在灯下看书，忽然听全校学生都在欢呼，她打开窗子，雪花就飞进来了，扑到她的脸上，冰凉，冰凉的，爽极了，她梦一夜和他一起看雪。第二天就跨进了童话般的世界，她曾在日记里写到：
我越来越喜欢童年了，难道是因为下雪！
同学们在操场上打雪仗，滚雪球……她班学生看到她露面，趁她不防扔一个好大的雪球给她，她躲也躲不及。她盼望着和他一起看雪，她再也等不及了，现在就要。上午她没撑伞去了合肥学院，他曾告诉她，他就在合肥学院附近上班，她站在站在那所学校门口等他，昨晚上室友给她讲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她知道故事里的浪漫巧合都是作者特意安排的，但她还是去碰碰运气，去等那个有缘人，为她撑一把伞，但没有等到他，回来就病了，手长了冻疮，后来她告诉他这件事，他很担心地问她：
“傻不傻？”
下午他就找个理由过去了，在那条他们常去的那条街上逛着，买了一条棉裤，跑到他们学校，宿舍的灯都熄着，他们还没有下班。她曾问他：
“难道你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这是我的命，我得任命！”
她出校门时，有一辆校车驶过来，她站在那里等，希望下一个下车的人就是他，但最后一个下车的仍不是他，她伤心地走了，但她仍抱有希望，在路上看到穿他们工作服的员工回来了，她早已想好了见了他第一句话说什么，想给他一个惊喜，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看着自己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淡，漫天的雪花都在飞舞，她在嘴边哈着冰凉的手，在站牌下她错过了一趟又一趟回学校的车，她仍在等，等下一刻他就会出现，给自己撑一把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不得已上了最后一趟回去的车，她一直望着窗外。
回到宿舍，他们很喜欢她买的那条棉裤，一定要让她陪他们再去一次。她高兴极了。这天晚上他们加班到十二点才回来，明天恰好不上班。太好了，她发短信给她室友，告诉他明天他们会去，他室友说;
“你们明天来吧，我们明天不上班，但是别来太早。”
是啊，他们要睡觉，今晚加班一定累坏了，应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他们三个并没有带伞，很想沐一场雪，雪竟越下越大，下车后，他们三个像另类一样，所有的过路人都把目光抛向他们，那种惊奇绝不亚于地球人看远道而来的外星人。
他们到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们两个到店里看衣服，他去找他，但他不在，一连给他们宿舍人打了几个电话，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真真想他一定会去那条街吃饭，于是跑遍了在那条街上所有小餐馆也没找见他，她伤心极了，站在街中央的十字路口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他们的衣服都湿了，尽管戴着帽子，但头发还是湿了。真真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室友埋怨说：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失约呢？”
“待会儿我们见到他，每个人都要踹他一脚。”
真真很生气地说。他们吃过饭，该回去了，但她实在不想回，他们看出真真的心思，让她再打电话给他的室友，室友说他一个人出去的，十有八九去网吧了，真真去了那条街上的两个网吧，也没找到他，他们站在屋檐下，不知道是避雨还是在等他，这时一个短信发过来。
“你们在哪儿，我带你们去找他吧？”
这个男生并不是手机的主人，他是借来打游戏看到他们的短信才发的，后来他也说这个人很实在，不像他们宿舍其他人。
真真想哭出来了。
“大哥，外面在下雪，别给我们开玩笑了。”
他们一直在网吧门口等他，不知过了多久，真真远远地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他们，这时和他一起的那个男生将手中的伞给他，他带着两把伞朝他们走来，真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朝回去的方向走了，他们两个也莫名其妙，他本来是朝那个方向追她的，但看到他们两个还站在那里就给他们送伞去了，他们打电话给她，她不接，真真发短信给他们说：
“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绝想不到她室友是怎么回的。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对他？你马上给我回来，否则我们给你绝交。”
真真大吃一惊，心想：
“大姐，我也只是假装生气嘛，干嘛来这么绝？”
真真低着头仍假装生气地回去了，见了他就粗声粗气地埋怨起来。
“我们都说好了今天要来，可是你呢，不见人，我们跑遍整条街也没找到你，看看我们的脚……”
是的，他们鞋里全是雪水，裤子湿到膝盖，他没说什么，只说：
“昨晚他们的确说了你要来，我们宿舍人喜欢开玩笑，所以我以为他们……我等到十一点，你们还没来，就出去了……”
“是他让我们不要来的太早，我们也怕打扰了你们休息才……”
“要不，我去买双鞋给你？”
“不用了，我的脚还好一点，倒是她（他们宿舍一个女孩）需要，她鞋里全是水，可总是找不到一双适合她脚的鞋，脚太小了，有也是童鞋。”
他们两人一把伞，真真和他撑一把，靠的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他总把伞偏向她，宁可自己淋着，总把没水的路让给她走，自己趟雪水，他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你知道吗，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我们宿舍人说了，见到你要每人踹你一脚！”
“那为什么没踹？”
真真看他一眼，暗笑：
“傻瓜，即使他们真的踹你，我也不会啊。”
“那是没见到你的时候，可是现在见到你了就不想踹了，难道你真的很想挨揍吗？”
“你说别人去朋友那玩，都会选一个艳阳天，可你每次来不是下雨就是下雪。”
“我就是想搞一点浪漫的气氛嘛？”
宿舍一个女孩说：
“其实真真昨晚就来了，只是没见到你罢了。”
他们没有看彼此，没有讲话，但心灵却在对话，一直往前走，宿舍一个女孩见到超市就走不动了，让他们两个先走，后来她说：
“我们不是想给你们创造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但他们没有走也进去了，真真只好陪他们随便看看，而她看一样东西就要摸一下，她摸的东西，他全记下了，等走的时候他全给买了，她还笑着说：
“早知道我应该把店里所有东西都摸一遍！”
走回那条街，他问真真想要什么。
“要不要买双袜子？”
“为什么？”
“你的脚很湿啊。”
“可我家里有袜子，再买就浪费了！”
“要不买双手套吧，你的手长冻疮了？”
真真看看自己的手，他是第一个发现自己手长冻疮的人。
“可是我不喜欢戴手套，我宁愿让它长冻疮，肿的像个小萝卜头。”
他又转身买零食去了，是他自以为是，以为真真喜欢吃那些东西，其实每次带回去都是他们宿舍人吃，真真不让他买，他却说：
“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我不是买给你的，是买给你们宿舍人的。”
他留他们吃晚饭，他们没有同意，就往回走，已经走了很远，他又问：
“留下来吃晚饭吧，时间还早？”
这次真真同意了，以前她拒绝他说：
“如果你能找到我要吃的，我就留下来。”
“说吧，想吃什么？”
“龙肉！”
真真想这下没辙了吧！
“小龙肉行吗？”
“可以。”
“走吧。”
“干嘛？”
真真有一点吃惊，难道他真的能找到？
“吃小龙肉去啊？”
“真的有吗？”
“是啊，蛇肉很难找吗，你看在农村，如果别人问你属相，假如你是属蛇的，你会告诉他你是属小龙的，小龙不就是蛇吗？”
“你赢了！”
他们也同意留下来，因为他们看出真真的确想和他能多在一起一会儿，不像以往见了面就想逃了。
“那我们吃什么？”
“这么冷的天，当然要吃火锅了。”
“会不会很贵啊？”
“那要看你点什么菜了。”
真真想只要不贵就好。
“都是你，让你们宿舍人来回折腾，你是怎么领导的，还当班长，我看你是个失败者吧！”
“那我还是寝室长呢？”
“哦，那你应该是两个失败者。”
真真笑了，他要带他们去一个像样的餐馆，但他们不去，他们宁可去一个小而实惠的餐馆，他们是今晚第一个过来吃饭的人，发誓要最后一个走，他们点了四个便宜的小菜，他非要点火锅，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他骗他们自己要上厕所，最后还是把火锅点上了。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他们劝他买个手机，说这样以后真真联系他就方便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又聊到生日，他们问他：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明年让真真陪你一起过生日？”
他只说四月份，没说具体的日子，后来真真追着问他，他也没说，他竟来一句：
“你这个女朋友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男朋友生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问？”
“你说什么？”
他没有再重复刚才那句话，真真相信自己没有听错，真真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可他一直都不肯接受，不知道为什么。
他给她夹菜，倒水，看的他们宿舍一个女孩子不高兴了，一直吃也不讲话，真真看出来了，这让她想起自己的恋爱，她喜欢一个男生却被拒绝，她一回到宿舍就给她同学打电话哭着说：
“我今天和一个女孩还有她男朋友一起吃饭，看到他给她夹菜倒水，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好嫉妒她，为什么我喜欢的男生……为什么这些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天已经很晚了，他们的脚也早已被雪水泡的没有了知觉。他们要回去了，他却说：
“你看我们连一家也没有吃走。”
“可我们的脚告诉我们必须得走了。”
刚走出餐馆转个弯他忽然说：
“你先拿着伞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你干嘛去，喂……”
真真想不会又去帮他们叫车去了吧，他们问他去哪儿了，她告诉他们他去叫车去了，不一会儿他回来拎了几瓶奶茶，他们骂她：
“猪头，动动小脚趾头也知道他去干嘛，那个小胡同里怎么会有车……”
然后他们去站牌了，她走的很慢，他看看真真的脚说：
“里面全是水吧，我听到了，换一双新鞋吧，这双鞋不适合冬天穿。”
真真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冬天穿也可以，我不冻脚的，就是上面的小孔漏水。”
“当然了，这是透气的。”
“我还以为只是装饰。”
到站牌时，他伸开手把一把硬币给他们让他们坐车用，在这之前他们非要走两站路再坐车，
“原来他刚才是……”
真真想。他让真真带上他的那把伞，真真没带，她喜欢沐雪，车来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要那些硬币，上了车，他们两个就开始批判她，有这么好的男朋友都不珍惜，当他说不爱真真的时候，真真问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吗？”
“对。”
“我对谁都一样，我请你们宿舍人吃饭，是帮你维持关系，像你这么孤僻的人应该多交一些朋友。”
真真想：
“如果用物质来维持友情，我宁愿做一个孤单的人。”
过了不久，真真很伤心地说：
“你傻不傻，当你辛辛苦苦赚钱的时候，有谁心疼过你？”
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刚走到门口就开始脱鞋，他们的脚早已经泡不成样子了，但她真的觉得这个冬天很难忘。
真真不愿意去想刚才表姐说了什么，她爬起来进屋，等着雪再大一点的时候，邀他一起看雪，她坐在书桌前，忽然惊叫起来：
“日记？谁动了我的日记，我昨晚明明把它放在抽屉里了。”
日记正翻在这一页：
冬天了，怕你冷
送一床被子给你
你拒绝并且认真地说：
“被子有谐音，哪有女孩子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一辈子送给别人的？”
我笑你是从唐朝来的和尚
其实你更怕我冷
我不羡慕别人那如潮水般凶猛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你对我的爱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碧玉盘上，奏出美妙的音响，让我陶醉，令我神往，我会把这点点滴滴的爱装进幸福的香囊，用一生去守护。
然而日记的右下角有一行工整的字迹：
善良的女孩，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要自杀，活着也不过短暂的几十年，而死去却是永远。
“奶妈，是谁偷看我的日记？”
表姐这时候进来，一副很怕的样子。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的日记，我也从来不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
真真把目光转向奶妈，奶妈却低头不语，真真知道她一字不识。
“可是。就我们三人，难道房间里有鬼？”
真真上去抱住奶妈，她全身都在发抖。对于这首不成诗的短句，是她写的。是那次拿他的礼物回来，真真也想送他点什么，再过些日子就是圣诞节了。想到姨妈来的时候给自己带了床很厚的新棉被，学校去年也发了两床也用不着，就想送一床给他御寒。织一双手套给他，作为圣诞礼物，真真本来打算送他一条围巾。这个冬天人们都在织围巾，包括她的室友，为了给自己喜欢的男生织一条围巾，可以熬到凌晨三点半才睡，但他不喜欢系围巾，时间不够了，还差了左手中指的指头没有没有织完，真真把手套卷在被子里，那天打了他室友几次电话也不接，想必是被真真烦死了，她只好提着自己送去，怎么办？联系不上他，只好送到宿舍管理员办公室，让他晚上去取。她果真没有见到他，伤心地离开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放不下，快到站牌了她又回去了，总觉得应该再回去一次，她仍没有见到他，她在操场上看男生们在打篮球，但心里却想着他，当他看到一个男生正往宿舍走，她追上去，问他是否认识他，请转告他晚上去宿舍管理员办公室带东西。那人答应了，这下真真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但她的情绪仍然很低落，两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往前挪着，这时听到有人故意咳嗽两声，她也没在意，没回头因为男生就喜欢调戏女生，尤其逢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喜欢吹口哨或别的，但真真对这些并不敏感，她曾说自己是绝缘的，连半导体都算不上，转角就看到一个男生朝教学楼那边去了，她觉得很奇怪，原来这个口也可以进去，以前总以为是用来装饰的，快走到校门口了，他从前面过来，故意又咳嗽两声拦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惊喜地笑了。
“我以为今天下午见不到你了。”
“来干嘛，我在上面向你挥手，我以为你看到我了。”
“我好像一直没抬头啊！”
“我听到你讲话就跑下来了。”
“今天怎么会……”
“哦，有一种零件缺了，不能生产，所以今天下午没上班。”
“我来给你送床被子。”
“什么？杯子？我有。”
“是被子，冷了可以盖的。”
于是他拉着她的胳膊让她马上带回去，她抽出了胳膊撒娇地说：
“我就不。”
“听我说，我有被子。”
“可是那还是去年的，学校发的质量不好，所以更不耐寒了，况且我也用不到。”
“那你妈妈问你怎么办？”
真真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单亲，但她已经习惯了。
“我就说，晒被时下雨了，没来得及收，不能要了就丢了。”
“哦，我是垃圾桶。”
“要不这样，晒被时忘记收了，被别人收走了。”
“哦，我又变成小偷了。”
“那我怎么办，反正我妈不会问我，永远都不会。”
这次他陪她走了很远的路，倒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走下去，天不作美，下起雨来，她不得不上车回学校。其实大部分她来的时候他们都会选一条路走走，她会问：
“这条路会通向哪里？”
“不知道，走走看。”
是的，面对人生路，也有很多，我们不知道每条路会通向哪里，更不知道选择哪条路是才是对的，所以要走走看，只有走了才知道。直走到尽头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仍会笑着说：
“你看前面有人家，肯定会有路的。”
穿过稻田，越过菜地，路过人家，果真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她喊累了，他仍笑着说：
“前面是**路车的终点站，我们过去乘车吧。”
她才知道她原来是认识这条路的，这条路，真真一个人也走过，那是一个雨天，奶妈走了，真真很伤心难过，他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所以难过的时候她总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这次真真第一次在电话里哭了，他急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让她有时间去他那，这天真真去了，她的心情糟糕极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孤儿一样，他约她在他们公司总部北门见，真真哭着鼻子走过北门但没有看见他，就一个人一直哭着鼻子向前走着，他打电话过来，她告诉他，她就在北门的那条路上，已经走很远了，她渴望能在这条路上撞见他，一直走到尽头，真真又回来了，他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真真去了那个公司的食堂，以为他会在那里吃饭，她坐在餐桌边，实在气愤，就打电话给他：
“我在你们公司食堂，饿极了，可我没带钱，我只能看别人吃。”
真真从食堂出来，到大门口，这个门口是真真每次来都要路过的，她站在那里，望着他来的方向，心里空空的。刚转过头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是他，她低着头不理他，又在假装生气。
“走吧。”
他说，他在前，她在后，她提到奶妈又伤心地哭了，以为他会转身借她一双肩膀，让她依靠，他却递给她一张纸巾，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刚才我没见到你，北门根本就没人。”
“我就在北门，也没看到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以为你去我们学校了，我跑回学校，也没见到你，后来你发短信说你在北门那条路上已经走远了，说你要回去了，我也没去追你。”
“是啊，我就在北门的那条路上走了很远，没路可走了我又回来了。”
“没路？”
“对啊，你也知道上次我们一起走的，就是**路车走的那条路啊。”
“天哪，那是东门好不好，我已经告诉你了，就是上次送你走时路过的那个门啊，刚才谁打电话哭着对我说：‘我就在北门那条路上。’”
真真被他滑稽的腔调逗乐了，但也为自己的迷路方向感到羞愧。
“可是我们上次是从**路车路过的那个门口进的，是从我回去时路过的那个门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说的不够清楚，我碰到一个迷路高手，我还能……”
他们又一起走了很远一段路才去吃饭，因为真真说她不饿，他们到小餐馆去吃鸡蛋面去了，真真发现自己碗里有两个鸡蛋就问：
“是不是你故意让老板娘给我多放了一个？”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这里都是放两个的。”
真真不语了，因为他们学校门口的鸡蛋面只放一个鸡蛋而且又贵又难吃。他本打算吃过饭后带真真去书店，他知道真真喜欢读书，所以想买本书或资料送她。可没等吃完饭，他同学就打电话让他去参加聚会，他问她是否一起去，她不喜欢太热闹的场面，也没去，就从那次聚会以后，他开始冷落了真真。他们聚会的地方真真也去过，附近有书店，顺便他把真真带上，跑了好几个书店找到了她想要的书，但太贵了，真真舍不得买，刚转身他就去付账了，真真又把钱给他，把他拉出书店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买哪种版本的，下次再来，不过如果可以就到旧书店买就更好了，反正知识都是新的，买再好的书不看也是白费啊。”
“这已经很便宜了啊。”
“放心我还可以买到更便宜的，再说了，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一看就会了。”
据说在聚会上一个男生讲了真真的坏话，真真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男生，他骄傲蛮横，瞧不起比他穷的人，虽然都是同学他还戴上有色眼镜看他。真真看不惯，难免和他讲话时会带刀带刺，尤其当她告诉他，他们两个在谈恋爱时，他竟说：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不想再见到你。”
真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自己，不就开两次玩笑，也给他道歉了。反正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需要勇气，真真也不在乎这些，毕竟她的未来不是和他生活在一起。
他送她上了车就去参加聚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