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被眼前一的幕惊呆了。
不想亲眼目睹他的死亡,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砰!”
姜暮烟的身体被吓得一抖。
随后是刺耳的耳鸣声。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伴着强烈的恐惧与不安,她慢慢的地睁开了眼睛。
高举的手臂,冒着烟的枪口,还有……天花板上的枪眼。
她看到的,似乎与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
……
“只有我死,您才能相信我吧。”
看到柳时镇把枪口顶在了自己头上,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而柳时镇此刻,已经把食指扣在了手枪的扳机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桃K冲到了柳时镇面前,猛地举高了柳时镇握着手枪的手臂。
“砰!”
画面瞬间凝固,在场的所有人,似乎还都停留在刚刚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
连柳时镇自己,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还保持着高举着手枪的姿势。
红桃K的手也停留在柳时镇的手臂上,看上去好像比柳时镇自己还要紧张。
没想到的,她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扇了柳时镇一巴掌。
她使的力气不小,柳时镇的脸有些火辣辣的。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微偏着头,慢慢放下了举着枪的手臂。
“不想让我死吗?”柳时镇微微扬了扬嘴角,露出有些耐人寻味的神情,“但其他人,好像不是那样想的呢。”
谁都知道,他话里的“其他人”指的是谁。
他静静地看着红桃K。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但眼中又似乎并没有泪水。
“你以为耍这样的小把戏,就可以骗过我们大家了吗?”方块J明显有些慌乱。柳时镇的这一举动,彻底在他的预料之外。
“小把戏?”柳时镇放下枪,冷笑了一声,“刚刚,如果不是红桃K冲到我的面前,我现在的脑袋上已经有一个血洞了。你居然还认为,这是我的小把戏吗?”
方块J张张嘴,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确实,红桃K是否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谁都无法预想。如果再晚一秒,现在的他,一定会躺在血泊中了。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而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吗?
有一瞬间,方块J真的有这样的疑问。
会不会是自己的失误,错把眼前这个人和多年前见到的那个人混淆了呢?
“适可而止,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不是害怕你查出我什么所谓的‘底细’,而是念在咱们一起公事,不想跟你闹得太僵。但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我想,是非,大家应该自会判断。”
不可能。
不可能会错。
他刚刚说话时的神色,和那个人那么像。
一定是同一个人。
“我觉得梅花J应该不会是柳时镇。”一直冷眼观望的闵润基终于开口,说着把小臂搭在胸前。
姜暮烟清楚地听到了柳时镇的名字。
她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这群人,是把那个梅花J当成柳时镇了。
怀疑他是卧底吗?
姜暮烟讥讽似的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
“疯了吗?”红桃K瞪着柳时镇,眼中又恢复了几分戾气。
柳时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你现在是在因为一个骗子的污蔑,要搭上命吗?”红桃K侧目看了一眼方块J,嘴角厌恶地抽动了一下,“说他是骗子都是轻的,简直是混蛋、人渣!”
方块J听到红桃K这样说自己,有些恼火。
就这么在意这个男人吗?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小鬼清了清嗓子道。
就这样算了吗?
方块J心中不服,但又无力反驳。
照这样下去,这场仗,输的必定是我……
这样想着,方块J突然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
不知怎么,柳时镇看到这一笑,竟觉得背后发凉。
回头,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姜暮烟。
“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带姜医生回去了。”柳时镇低头向小鬼请示。
小鬼点点头表示默认。
柳时镇用托盘盛好姜暮烟的午饭,站在房间门口。
不知为何,脑中总是闪过方块J阴险的笑容。
柳时镇弯腰将托盘放在地上,把里面的每样食物都尝了一遍。
过后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神经质。
方块J再蠢,也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加害暮烟吧。
不过谨慎点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柳时镇推开了门。
姜暮烟见他走进来,便从床上起身。
或许是刚刚受到了过度惊吓的原因,她看上去很累。
柳时镇心中一阵心疼,尽管表面上还是一如从前的冷漠。
姜暮烟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并无食欲。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忘记枪口的温度。
当时,似乎已经听到了扳机将要被扣动的细微声响。
尽管已经强迫自己不去想,但那种感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黑桃Q说下午也不用去研究室了。”柳时镇道。
“是吗?”姜暮烟拿起筷子,踌躇许久,又缓缓放下。
她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有些疑惑:“刚刚不是差点就死了吗?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不怕吗?”
话一出口,姜暮烟又觉得自己无比愚蠢。
他们这些人,草菅人命、恶贯满盈,怎么会和自己一样面对生死大惊小怪?这些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人,又怎么还会把生死看得如此的重要?
不出所料的,柳时镇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一笑,在姜暮烟看来,是在嘲笑自己。
“不过,把你当作别人的,还不只是我一个啊。”姜暮烟努力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笨,连我都能分辨出来你不是他,他们居然看不出来。”
回答姜暮烟的是一阵沉默。
气氛无比压抑。
“多少还是吃点饭,你要是饿坏了我也没法向黑桃Q交代。吃完饭就休息一会儿,反正今天也没事。”柳时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冰冷一些,说罢走出了房间。
姜暮烟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饭菜,脑海中一遍遍浮现的却是他把枪口顶在自己头上的画面。
呵……做所有事都要拼命,这一点,倒和他很像呢。
但终究不是一个人啊。
如果真的是他,看到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回想着刚刚那一幕,柳时镇仍然心有余悸。
方块J把枪顶在姜暮烟头上的时候,他怕了。
真的,从来没这么怕过。
“刚刚不是差点就死了吗?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不怕吗?”
怕。
军人的生命,时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他却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要由自己来结束。
军人都不怕死吗?
也许别人是吧。
但我怕。
就算怕,他也还是那样做了。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所有人的目光远离你。
因为我更怕,姜医生你,会先离我而去。
那样的话,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吧。
所以,如果可以交换的话,那就用我的生命,和你的交换吧。
尽管我知道,就算我死了,恐怕也不能保全你。
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他的生命,可以随时献给国家,那是一种光荣。
但现在,他却不希望那样了。
如果我死了,也许其他人也会像我一样,保护姜医生你。
但那又怎么能一样呢?
如果我死了,可以和姜医生一起幸福的最后一线希望,不也没有了吗?
所以,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珍视自己的生命。
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因为相比于自己的生命,我更珍惜你。
柳时镇躺在床上,摆弄着那个太阳形状的挂坠。
依稀听到门外由远及近地脚步声,他本没有在意,不想那声音却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柳时镇心头一紧,多年的特种部队生活和几个月来紧张无比的卧底工作让他养成了时时刻刻的敏锐和谨慎。
他抽出枕头下藏着的手枪,翻身下床,一步步挪动到门边,脚步声细不可闻。
“谁?”
没有人回答。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能连柳时镇自己也没有察觉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他右手举枪,做好射击准备,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门把手上。
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手,猛地拉开门,转身,举枪,把枪口对准门外的人。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仅仅用了不到1秒的时间。
门外的人看到对准自己的枪口,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象征性地举起双手。
是红桃K。
“还是那么谨慎吗?”红桃K放下双手,歪歪头,“不过这种时候,谨慎点倒没有坏处。”
柳时镇见来人是红桃K,轻舒了一口气,把枪放回枕头底下,走出门来。
红桃K微微愣了一瞬,随即上前一步,双臂环住了柳时镇的脖子。
柳时镇没有躲闪,但突然缩短的距离也让他吃惊不小。
“这是……干什么?”
红桃K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微微踮起脚尖,更加靠近柳时镇的侧脸,不停在他耳边耳语着。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暧昧的举动,正让在走廊另一端的方块J看见。
在他的角度看到的,更不只是耳语这么简单,而更像是两个人在一起相拥亲吻着。
方块J先是有些吃惊,随即便开始恼怒,愤愤地转身离开。
这个柳时镇,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办法,让所有人都被他迷惑,连一向精明的红桃K都被他勾走了魂?
方块J回到房间,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方块J听到手机铃声,赶快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除了他,也没有人会给自己打电话了吧。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低沉而厚重的声音。
“对不起……那份档案没起作用……”方块J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突然就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方块J心里发毛。
“您……怎么了?”
“呵……我早就猜到了。”电话那边的那人轻哼一声,“不过,你的怀疑真的准确吗?你确定梅花J就是柳时镇吗?”
方块J听了这话稍稍沉默了一下,随即道:“是,我确定。”
“那就好。”
那人说罢,还没等方块J接话,便挂断了电话。
他颓唐地放下手机。
难道要我也相信他不是柳时镇吗?
那十年前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十年前,他整天无所事事。没有学历,但年轻气盛,总想打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在韩国黑帮头目的手下当小混混,因为一个过失给组织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不光是被随意地丢弃掉,甚至还被人追杀,面临性命之忧。
无奈,只好听从朋友的建议入伍。
他本来对入伍没有太大热情,甚至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但现在是为了保住性命,也只好使这权宜之计了。
在部队的军需处工作,整天也算清闲,也只是清点清点物资之类的。但他还是整天偷奸耍滑,经手的工作也时常出错。
一起共事的士兵也因此对他大有意见,但他也不以为意,我行我素,对领导的批评指责也总是充耳不闻。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除了平添他对自己所处环境的厌烦,也没有其他影响了。
而那时的柳时镇,还没有从军校毕业,仅仅还是准尉军衔,在前方部队担任小队长。
要说影响他人对他评价的首要因素,应该就是他那张脸了吧。
谁能相信,那么一张秀气白净的面孔背后,是一个铁骨铮铮的优秀的军人呢?
就因为他那张秀气白净并且怎么晒都晒不黑的脸,直接导致他的实力总是被人怀疑。所有人都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上层哪个领导的儿子通过关系进了陆军士官学校,囫囵毕了业,挂个学历就下来镀金。
更甚的,作为他顶头上司的前辈对他的偏见也很大,平常有作战任务的时候总是担心他上了前线会拖大家的后腿,所以总是让他负责一些后勤工作。所以小队长的职务自然也只是有名无实罢了。
但柳时镇对于那个前辈,还是无比尊敬的。他觉得,有一个身经百战、履立战功的上级非常的荣幸。
面对这种窘境,柳时镇也没有大肆宣扬自己在学校的成绩有多么的优秀、实力有多么的雄厚,而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对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柳时镇也没有抱怨,而是选择释然。连每天朝夕相处无比了解他的学妹尹明珠都毫不犹豫地用一个无比微妙的词汇:“小白脸”就概括了他的全部,他又怎么能奢望其他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比这更好呢?
那个前辈对于柳时镇态度倒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柳时镇面对这样的待遇,会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大闹一场;或是因为自视清高,对于后勤工作不屑一顾而甩手不干。但没想到他面对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也这么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不光如此,他对待一起共事的战士也丝毫没有小队长的架子;个别时候会遭人白眼,他只是微笑,也不争辩。
真正对柳时镇态度的转变,是在几年以后的一次任务中。
那次,他看到了满身血迹、被铁链束缚在铁架上的柳时镇,但他的眼中,却还是那样的不屈和坚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还不忘还在敌方手中没有脱险的战友。
他后悔了。
对那个曾经被他误解过的孩子。
也许他没有想到,那是他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
也许他没有想到,自己牺牲的时候,那个孩子是离自己最近的人。
也许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牺牲,会成为那个孩子心中永远的痛。
但纵使有千万个遗憾,十年前的他们,也是无法预想到的。
柳时镇既然是负责后勤工作,那军需处必然也是少不了要去。为了避免错误,每次领完物资他都要再亲自清点一遍。
但让他奇怪的是,每次领取的物资数目经常会出错。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巧合,也体谅战士们的工作辛苦,难免会百密一疏,所以就只找负责人员补齐不足或退回多余的,便不再追究。但两个多月以来,居然几乎没有正确的时候。
当然这一次的数目,也是预料之中的错误。
柳时镇心下奇怪,有些无奈地走到一旁正在忙着清点物资的战士面前。
那战士看见柳时镇朝自己走过来,立刻立正敬礼:“团、结!”
“团结。”柳时镇先还礼,指了指门外载着物资的军用卡车,“那车物资,确实是发放给我们的吗?没弄错吗?”
那战士过去确认了一下箱子上的编码,点头道:“是,没错。”
“我刚刚重新清点过一次,数量不对。而且不是差了一星半点。”柳时镇歪歪头,“而且我这两个多月过来的这几次,几乎每次的数目都有错误。”
“不过按理说……”那战士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忽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发放给您的物资,每次都是他负责清点的。
“谁?”柳时镇皱皱眉。
“具宰民。”那战士四处张望了一下,“您稍等。”
那战士说罢,便朝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具宰民!”
那战士刚刚还是很温和的样子,一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把柳时镇吓了一跳。
“还在这里无所事事吗?”那战士踹了踹具宰民正坐着凳子的凳角。
具宰民慢悠悠地站起来。因为是背对着柳时镇,所以柳时镇看不到他的脸。
“什么事?”不耐烦的语气。
“刚刚有人来反映,经你手的那批物资数目总是出错!不是,是根本没怎么对过,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吗?”具宰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就重新核对一下呗。”
“就是说啊,你,要重新核对!”
“不干。”具宰民闻言又坐了下去。
“不干?你出的问题,你不干谁干?”
“爱谁干谁干,反正我不干。”
虽说具宰民背对着柳时镇,但在他背后的柳时镇仍能感觉到他的背影散发出的不羁与嚣张。
具宰民又把胳膊抱在胸前:“不是,我说咱们两个是平级吧,你说你凭什么天天都对我指手画脚的?”
“莫?”那战士被气笑了,“你这小子,真是……”
柳时镇看着眼前两人的对话倒觉得挺有意思,默默走到具宰民的背后,示意那战士先离开。
“平级吗?”柳时镇脸上挂着浅笑,“那么,换我这个准尉军衔的人来对你指手画脚,怎么样呢?”
具宰民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但还是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见到长官不但不立正敬礼,还坐在那里把后背留给长官,这样可是要被记过处分的。”
“那就处分,能怎样?”挑衅的语气。
“好吧,随你。”柳时镇撇了撇嘴,“虽说咱们年纪差不了多少,但是我完全有能力让部队开除你。”
具宰民本对柳时镇的话不以为意,但听到“开除”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心中一惊。
“如果那样也没关系的话,那你随意。”柳时镇看着具宰民微微收紧的后背,耸了耸肩,“在意的话,下次的清点就认真一点,没准我会改变主意。”
说罢,柳时镇没有再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刚刚的战士看到柳时镇,赶紧追出了门。
“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的事非常抱歉!要不我们换一个人负责给您的物资吧。”
“完全不用,”柳时镇立刻拒绝,“一定要让他继续负责。”
“可是……”那战士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为什么呢?”
柳时镇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回答。
刚刚那小子,虽然连脸都没有看到,不过好像很有意思呢。
看他那么倔强不驯,要是打起仗来,应该不会落在后面。只要给他机会,还是可以成为一名英勇的战士的吧。
柳时镇就这样想着,上了车。
而具宰民正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还让我继续负责吗?而且还是一定,一定要让我继续负责。”具宰民冷哼一声,“那个人,想看我笑话吗?想让我卑躬屈膝地听他的话吗?”
他边自言自语,回想着刚刚柳时镇说这话时的表情,接着又想到部队外面的人对自己的穷追猛打,厌恶又无奈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妈的。”
柳时镇大概不会想到,他这番善意的举动,丝毫没有换回具宰民的感激。非但没有挽回一名英勇的战士,还为十年后的自己树立了一个棘手的敌人。
就连十年后的现在,他都不会想到,现在的方块J,就是十年前见到的那个背影。
只不过,那个背影,现在转过身来了,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过些天,小鬼要做生意,你知道吗?”红桃K坐在桌子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生意?”柳时镇皱了皱眉。
“说是要和一个美国的买家交易。”红桃K点点头,顿了顿,“是黑桃K介绍的。”
“黑桃K?”
黑桃K是个神秘人物,大家都说他在美国定居了,只直接跟小鬼联系。所以小鬼下面的人对他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红桃K都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应该是在三天后吧,啧啧啧……时间还真是紧凑啊。”红桃K努努嘴,的指尖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出轻快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