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松松指路,宫沉很快就到达了千穹,明媚的阳光洒在宫沉的身上,令她脚下的步伐又轻盈了几分。
刚踏入千穹,宫沉就发觉不对劲了,平常来说总会有弟子出入的,今天却是静悄悄的,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正疑惑间,忽地一道锁链突然出现在宫沉身旁,缚住了宫沉的身体。
紧接着又是一道道锁链袭来,将宫沉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力道一紧,宫沉的身体被锁链拉至半空中,胥炜等人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在宫沉下方。
“孽徒宫沉,你可知罪?”古泐浑厚的声音响起,宫沉却是一头雾水,自己何罪之有?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瘟怙的女儿?
“杀害神族族人两名,重伤一名,口口声声说为魔教卖命,这可都是你做的?”
“你冒充成宫幻派的千金,实际上却是瘟怙的女儿对不对!”字字慷慨激昂,说的宫沉僵在原地,视线所极内,宫沉看到了在人群角落里的古煜,苦涩一笑,宫沉没有反驳。
“古长老,这一定是诬陷。”温寂轩急于为宫沉辩驳几句,却没发觉胥炜对他示意的眼色。
“寂轩,你这话就不对了,她杀我族人我可是亲眼所见,莫非,你觉得老夫也与魔教勾结陷害一个女娃子?”夏侯冽嗤笑出声。
“宫沉,你有什么好说吗?”胥炜抬眼把目光看向了宫沉,他当初命弟子去寻宫沉踪迹,神族族长好心也来帮忙,可竟传来宫沉杀害了前去寻找的神族之人,夏侯冽口口声声说他在场,而且,当初卫之羽为何单单只掳走宫沉?
“师傅,如果宫沉跟魔教勾结,那她为何还要回来,自投罗网?”温寂轩心急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宫沉,都这时候了,你快说话啊。
“你口口声声护着她,莫不是你也于魔教有所勾结?”夏侯冽轻哼出声。
“好了!别说了,天色已晚,将宫沉关押起来,明日再审。”胥炜不耐的挥了挥袖子,命人将宫沉关进了静心殿。
宫沉一言不发的坐在静心殿内,她在思考,按千穹门规,与魔教勾结者,轻则罚过面壁十年,重则受蚀心之痛逐出师门。
只是她想不通,瘟怙即放了自己出来寻找九天訣,又为何陷害于她?又或者陷害她的另有其人?神族族长?想到这里宫沉不寒而栗,这其中,一定埋着什么秘密,只是宫沉不想深挖。
“宫沉。”是小荏,宫沉抬头望去,小荏正透过窗户上的缝隙努力够头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宫沉皱眉。
“别急,等会我进去说话!”小荏说完身形就消失在了窗户边。
进去说话?宫沉一愣,忽地觉得自己身后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心想不妙,连忙躲到了一个角落。
‘砰’的一声,坚硬的墙壁被人一掌轰塌,小荏的身形率先跑了进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宫世跟温寂轩两人。
“你们。”宫沉震惊的从角落里出来,呆呆的看着几人,这是要干什么?
“沉儿,来不及了,明日掌门就要对你用蚀心阵了,快跟我们走吧。”宫世拉起了宫沉的手臂就要往外走,却被宫沉一把甩开。
“我不走。”宫沉倔强道,她知晓如果今日她跟随他们走了,那么与魔教勾结的罪名就被她坐实了,而且也会连累他们三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千穹抓回来的。
“沉儿!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看着你去死,蚀心阵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几人能承受蚀心阵的疼痛。”宫世说到这里已是红了眼眶,他知晓宫沉是被陷害,可他不知道是何人害她,眼下也顾不上想那么多。
“好了,如若被发现,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而且也会连累我们,快走吧。”小荏着急的说道,强拽着宫沉走了出去。
月色下,四道身影偷摸着从静心殿跑了出来,直到跑到了千穹大门前才止住了步伐。
宫世拉起宫沉的小手放在了温寂轩的手上,郑重道:“我妹妹,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
“哥,你不走吗?”宫沉疑惑的看向宫世,眼眶微红。
“人多了扎眼,听话,你跟温寂轩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哥哥只要知晓你还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就好了。”宫世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当下尴尬的笑了笑,“真是的,这冬天的风还真是厉害,吹的沙子都跑进眼里来了。”
“师妹,你放心,有师傅在跟古长老在,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你要保重。”小荏已是泪流满面了,哭哭啼啼的给了宫沉一个熊抱。
“时间不早了,你们走吧。”宫世抬头看了看天色,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宫沉,定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温寂轩说完,拦腰搂过宫沉,长剑在脚下浮起,载着两人往远处掠去。
“我哥,当真不会有事吗?”宫沉不放心的问道。
“你放心,这事明摆着是冲着你去的,你哥不会有事的。”温寂轩轻声安慰道,目光瞥了一眼后方高耸入云的建筑,心里稍稍补充了一句,师傅,对不住了。
“你这是何苦。”印莱望着天空中那一道流光闪过,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陷害,就让这小子带着她避避风头吧。”胥炜的语气中多了丝沧桑,夏侯冽那么急迫的咬着宫沉不放,着实多了几分可疑。
“那你明天准备怎么跟各族各派交代?”印莱侧头提到了重要问题。
“那就只能委屈寂轩跟宫沉这两孩子了咯,谁让他俩那么不让人省心。”胥炜苦笑着摇摇头,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宫沉,切记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印莱对着虚空喃喃一句,身形也随即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