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与萧炎协议陪他七天的期限。
两人携带简单的行囊,便直奔机场而去。雁子不知所去的目的是何处,直到登机时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竟然二人曾经相约找个机会云南丽江。
她为之感动流泪,没想到还记得这个约定。他不曾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历时四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在三义机场。萧炎用他那浑厚粗大的手,牵起她那因儿时的常年劳作而长满老茧并布满大大小小疤痕的手,兴奋地往走出机场外。
在侯车区早已有人前来接他们,一个中年男子主动上前接过他俩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待上车后,萧炎方作解释“我家在这边也有房产,小时候,每逢暑假爷爷奶奶都会带我过来度假,所以也专门有雇人看房、打扫、司机。这是司机老刘。”
刚才还晴空万里,霎时,天空飘起细雨。
“怎么突然下起雨了?”雁子望着窗外,雨滴落在车窗溅起一圈圈水纹,转瞬滑落。
热情的司机老刘插话道“这也是丽江的一大特色,一会倾盆大雨,一会艳阳高照。不过今年丽江的七月雨水特别多。”
萧炎话语不多,期间电话很多,铃声此起彼伏。其中有一通电话,萧炎刻意挪动位置靠着车窗,掩着嘴压低声音接听,没有过多的语言,时不时冒出“嗯”“是的”的话语。
她不愿猜测电话是谁,只能安静地看车窗外沿途景色。
“你别多想,我只是和诚高的黄总在丽江谈项目。”萧炎轻声温柔地作解释
这句话更佐证了她心底的疑虑,电话那头应该是在果园碰到的那个温婉而漂亮的女孩。
此刻,她已无心留恋风景,情绪一落千丈,没有初来的那份喜悦之情。但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她以什么身份跟萧炎闹别扭呢?他从来没跟她说过在一起或者复合之类的话。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遐想罢了。
她从他掌心把手抽出,萧炎刚把电话挂掉,察觉出她的异样,逗趣地刮她的鼻梁问“在想什么?”
她拿下他放在她肩膀的手,划清界线“我们不能这样暧昧不清,现在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敛起笑容,怒色道“难道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并加重“普通”二字的发音
她板着脸,言简意骇“是的。”
他揪心她的话如此无情,“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换来一句普通朋友?陆白的公司,你叔的医药费,我都是尽心尽力去帮。”
怪不得婶婶这段时间没打电话来要钱,原来如此。
“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把置于一个尴尬位置。我和你这样在一起,就是一个让人不耻的第三者。”雁子声嘶力竭的控诉
司机老刘对车内的事,恍若未闻,眼见鼻,鼻观口,口观心地驾车。
萧炎考虑有外人在场,不宜过多的谈论,用力地抱她入怀,趴她耳根细语柔声地安慰“雁子,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好吗?”
心乱如麻的她最终选择相信他。
萧炎的丽江别墅建于半上山腰之上,是一幢复式的两层洋楼。本以为屋内装修会富丽堂皇、极尽奢华,恰恰相反,屋内布置得简约温馨,有家一样的感觉。
洗漱一番出来,桌餐上已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萧炎已恭候她多时。
雁子赧然一笑“让你久等了。”
他戏虐道“还以为你晕倒在浴池里,正准备冲上去英雄救美,一饱眼福。”
耳根如火烧般发烫,怒嗔道“没正形,又在胡说八道。”
吃过晚饭,萧炎提议出去走走。雨早停,树梢,草芽的水珠还没退却。
两人大手拉小手,漫步于山野间。丽江的温差比较大,白天还闷热不已,傍晚却如深秋的凉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叔生病的事?”雁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听晨溪说的。”萧炎伸手为她拂去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发丝
“那个钱我会还你呢?”她知道要还清那笔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虽然很感激他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她不想以后因为钱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
萧炎见她如此见外,隐忍着怒气“随便你。”
撇下雁子一人,径直地往前走。
雁子见他生气,忙不迭地跟上他的叔伐。腿长走路就是有优势,萧炎一米七八的高个,一个跨步,顶雁子那小短腿两叔伐。雁子是广东女性的标准身高,勉勉强强挨到一米六。
此山并未完全开发,并不完全铺盖水泥路,白天又下过雨,山路更为泥泞。因着急追赶堵气的萧炎,并没看清脚下的路,路中间的石头绊住她的脚,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凹凸不平的泥路,零散的石子镶嵌在泥土里,两只手掌立时火辣辣的,浑身都沾满了黄泥巴。雁子吃痛地爬起来,闻声往回赶的萧炎看到此情此景,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懊恼不已。
立即上前查看伤情,痛惜道“是我不好,不应该跟你堵气,害你跌倒。”
“我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你别在生我的气了,好不好?雁子鲜有的撒娇
“为了补偿我的过失,你上来我背你回去。”说着便蹲下身把背对着她
“我怕把你的衣服弄脏,何况我又没摔到腿,我还是走回去吧。”
“别磨磨唧唧的,快上来。”
雁子羞涩地趴在他坚硬厚实的背。
此番景象,让她突然联象到一首歌《最浪漫的事》,如果,只是如果,他们老得走不动,他还能陪着她坐在躺椅上,回忆年轻的酸甜苦辣,那是她想要的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