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了礼拜天,三个女人相约逛街购物。买东西最疯狂的要数桃子,那家伙只要喜欢,不管合不合适,只管掏钱买,败家女的鼻祖。
雁子一般只作陪衬,鲜少会掏钱买东西。因为她要节省下来的每分钱,寄给叔叔治病。
买完东西后,她们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每人点了一杯咖啡,便聊起家常。
雁子漫不经心搅拌着咖啡,想着那天萧炎的那番话,为何要约她外出。他明明有女朋友了,为何还来招惹她?而她真的是为了朋友而应邀的吗?还是自己内心深处也渴望这份邀约?
陷入思绪中的雁子并没留意她们在聊什么,直到桃子在她耳根大喊,方回过神来,傻愣愣的问“怎么了?”
“你这脑壳一点到晚神游啥呢?喊你多少声,都不知道?”桃子继而道“雁子,听我家晨溪说,萧炎似乎对你还没忘情,你说你俩到底有没有戏?”桃子的八卦细胞又开始踊跃起来
雁子忙不跌转移话题“静芝,旭日那边有答复了吗?”
“前两天陆白说旭日同意入股了,下个礼拜三签协议。”久违的笑容又重新挂回静芝的脸上
她俩不约而同地望向她,异口同声“不会是因为你吧?”
雁子装傻“因为我什么呀?”
“萧炎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因为你?”静芝正色道
神情不自在的她望向窗外,打马虎眼“我哪有这本事呀?我肚子好饿哦,找个地方吃饭吧?”
傍晚,三人吃完晚饭,各自打道回府。
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到那辆黑色的SUV停靠在路边,牛气哄哄的车牌号88888,想忘记都难。雁子佯装看不见,低头看路。
萧炎哪会这般轻易让她逃脱,他打开车门下车唤她“赵雁。”
雁子转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巧啊!你在这干嘛?”
“等你。上车陪我去吃饭。”他走过来把她推上车
雁子挣扎着拒绝“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去吃了,谢谢你的好意。”
“如果你不去那协议我就不签。”他威胁她
她气结,没办法只好乖乖上车。不多会儿,车停在郊外一家农家乐,这里地处偏僻,还有人在这干农家乐,如果不是熟客,应该很难找到这里。
萧炎霸道地揽她入怀,并排走进一个包厢。少顷,有人敲门进入,是一个年纪约五十多的大叔,很熟稔地与萧炎打照呼
“小萧,好久没来喽。今天想吃些啥菜?龙叔给你做。”
萧炎扑克脸上呈现出少有的笑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跟以前一样吧!”
“那你先喝茶等等,我马上去做。”
雁子低头抿了口茶,专心看着电视播放的电视剧。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当初为何要那般对你。”萧炎叹气神伤
猛然听他这样说,那俊逸的脸卸下往日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伪装,深邃的明眸透出悲痛的神情。雁子脸上未见波澜,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她强作镇定并未打作出任何回应。
“和你发生关系后,我回家说服我妈资助你出国,可没曾想,我妈的反应如此激烈,说我们门不当户对,还把我反锁在家不准我上学,断了我与外界的联系。当时,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和你在一起。”萧炎自斟一杯酒,一口饮尽。接着说“我妈天天哀求我把你忘记,我并没妥协。后来她拿出一份诊断书,上面显示我妈患有乳腺癌,已是晚期。我最终妥协了,并答应与你分手,陪我妈去美国治疗。雁子,我对不起你”已经哽嗯难再言语的他又连喝数杯,明眸雾气缭绕,紧握着她的双手,“我,我给你带来太多的伤痛,还有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他把头抵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他没勇气再说下去。
雁子心如刀绞,未痊愈的伤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扯开,泪如泉涌无法制止。恨他六年,自己也活得很累,很累。今天听他一番话,虽然能理解他的苦衷,但她需要时间慢慢释怀。
她抽出手,摩挲他那俊朗又带着沧桑的脸,还是当年的模样,但已蜕去稚嫩,演变稳定、成熟,成为一个男子汉。
他捧住那张小巧精致的小脸,深深地印上湿润炽热的吻,把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有股淡淡的咸。
从农家乐出来后,月亮已爬上树梢。萧炎驾车在一处空旷的草坪停下,两人下车,席地而坐。树丛里的虫“吱吱吱”鸣叫着。夏日的星空,总是那么清澈明亮闪耀着星星的光,月亮在繁星的陪衬下,更显高雅。
两人相偎望着海阔的星空,雁子拾起记忆残片“还记得当年我们俩也曾经如此依偎着对方,仰望星空,对未来充满期待与幻想。”
“那时的你说最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为我生儿育女。而我食言了。”萧炎愧疚不已
雁子侧目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春节回来的。我妈在美国治疗初期效果很好,但去年查出癌细胞转移扩散,最后无力回天。我爸年纪也大了,希望我回来接他的班。”
雁子宽慰他“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随着萧炎妈妈的去世,雁子不想再记恨那个曾经为了拥护自己儿子而伤及她人的可悲妈妈,一切都随风飘散,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下个星期就安排你陪我出差。”萧炎狡黠一笑
“既然你觉得愧欠我,不如就以此抹平。”
“那不行,这是两码事。至于愧欠嘛,我会以身相许来补偿你的。”他恬不知耻的回绝
缘份就这样妙不可言,辗转几个轮回,又回到原点。不知良缘还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