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不忘给陈晨溪打电话,断断续续地说“陈晨溪,我和萧炎在丽江发生车祸了。现在在XX医院,萧炎的情况很严重,正在抢救……”她已经无法再说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陈晨溪在电话那头安慰“你先别着急,我马上通知他的家人,并联系最好的专家过去。”
雁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不应该在车上闹情绪,不应该说话气他,那他就不会赌气开快车,就不会导致刹车不及发生侧翻。都怪她,都是她的错。现在躺在手术台更应该是她,而不是他。
医生匆匆忙忙进进出出手术室无数回,焦急的雁子上去询问,但无人有空理会。就这样一等就是次日清晨。
主刀医生带着疲惫的神情从手术室出来,解开口罩,不带丝毫感情地跟雁子说“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她听完这一句,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接下来医生的话,又让她沉入谷底。
“但是,病人的车祸时头部受到激烈的撞击,颅内有淤血,需做开颅手术,情况不容乐观。”
她紧拽住医生的手,哀求道“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他啊,求求你……”
……
萧炎被转到ICU重症病房,雁子一眼都没瞧得上。只能蹲坐在ICU门口,就这样守护他身边。
陈晨溪带着桃子匆匆赶到,见到桃子的到来,已到崩溃边缘的她,扑入桃子怀里嚎啕大哭。
“雁子,萧炎情况如何呢?”陈晨溪迫切询问
“医生说……医生说他颅内有淤血,要做……开颅手术……”因哭泣而抽搐,说话断断续续的。
陈晨溪听完雁子的话,急忙联系了萧炎的父亲,详细地说明清况。
“萧炎的父亲已联系了各界的医术过来会诊。他父亲昨晚听到消息后,就连夜坐飞机从香港往这边赶了。”陈晨溪给桃子打了眼色,意思先把她带走。
“雁子,你一晚没休息,我先带你去酒店休息。”
“我不走,我要在这陪萧炎,我哪也不去。”
桃子继续游说“听话。如果萧炎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责怪我们家晨溪没照顾好你。你先去酒店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晨溪照看着,你下午再过来行吗?”
“我不走……我不走……”嘴里不停嘟囔重复着,毫不理会桃子的劝告,眼神空洞地望着ICU门口。
桃子看到她此番景象,鼻子发酸,眼睛发涩,紧紧拥住她。
陈晨溪见桃子的无法劝她离开医院,只能狠下心道出实情厉色道“雁子,你现在得离开医院。”
被陈晨溪严厉的怔住,雁子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因为这会儿萧炎的女朋友施洛姗正在来医院的路上,你不能被她看见,更不能被萧炎的父亲看见。我不想说的太直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晨溪面露难色
雁子身体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虽然知道陈晨溪这样做,是在保护她,但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双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故作轻松地说“那萧炎就拜托你了,有情况请给我电话。”
桃子见她故作无事,心痛不已。快步把她带离了医院。
回到酒店梳洗一番,桃子叫了外买,但雁子筷子没动几下就说吃饱了。
看她神情恍忽,桃子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害怕她出意外。
“桃子,你说我是不是克星?”雁子躺在床上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在这瞎说什么?萧炎的事,不能怪你。这不是有山石滚落避让不及导致的吗?你别想这么多,好好睡会儿。”
雁子用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自己,这样使她有安全感。
傍晚,陈晨溪来电说“萧炎清醒过来了,他父亲决定明早将他转回Z市,因为那里有更好的医疗设备。明早你和桃子两人自乘飞机回去,到了Z市后,我再联络你们。”
雁子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陈晨溪已把电话挂掉。
回到Z市一星期有余,陈晨溪始终没跟她打过电话。在痛苦煎熬中度过,期间,她尝试打陈晨溪,每次都自动转入语音服务。她给桃子打电话,桃子说自己联系不上陈晨溪。
让她更坐立不安,会不会是萧炎病情恶化?她拼命摇脑袋,自我安慰:不会的,他绝不会有事的。
她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大堆的工作,让自己没时间胡思乱想。
一个星期又如流水盘流逝,正在忙碌工作的雁子突然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奏响,屏幕显示是陈晨溪的号码,她迫不急待的接起“陈晨溪,萧炎怎么样了?好了吗?可以下地行走了吗?”一连串的问题,让陈晨溪无力招架。
“他的开颅手术很成功,他现在是聪明绝顶了。”陈晨溪还不忘调侃他一番“病了不让省事,醒着更不让人省事。这不逼着我向你报平安来着。”
听到这个消息,聚集在她头顶上乌云终于散去。
词穷的雁子只能说“谢谢你!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陈晨溪不好意思道“这段时间真的不方便给你电话。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雁子察觉他的异常“你说吧!”
“嗯,就是那个萧炎的父亲知道了车祸时,你们两人待在一起的事情了,他想约你出来见见面。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雁子沉默不语。
陈晨溪接着说“这件事是瞒着萧炎的,如果你不想见面的话,我来解决!”
雁子心想: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打定注意的她,口吻坚决地说“可以。时间由你们来安排吧!到时知会我一声即可。”
“行,那就这样吧!到时再联系你,挂了。”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最近烦心可真多。萧炎幸亏没事,不然……
这次萧炎的爸爸约见肯定不是好事,现在想什么也没用,到时只能见招拆招喽……雁子在心底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