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萧炎驱车载她游遍丽江的大街小巷。
这几天的相处使他们的感情更近一步升温。她突发奇想,要是时间就此停滞不前,那该多好。
他又何曾不是这样想。
她知道他对她有隐瞒,她不想打破现状的美好,假装无知。
第五天的行程是游虎跳峡,峡谷两岸,高山耸峙,山体陡峭,地势险峻。江水汹险湍急。
两人正在观景台感叹这自然的伟大奇观,此时,他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有意识的避开雁子,退出观景台接听。
雁子并没跟上前,只是回头瞧了一眼。从他的言语表情不难猜出电话那头是谁。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隐约听见他温柔细心的嘱咐“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丽江了呢?有没有找到落脚的酒店了,我现在在外面陪客户赶不过去,明天一早再过去找你。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要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还事,先挂了。”
他信步走过来,将她拥入怀“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我们现在得往回赶。”
雁子明知他撒谎也没点破。
车子原路折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本来路况就不来,加上天黑就更得小心行驶。
各怀心事的二人在狭小的车厢里更显压抑。
雁子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算什么?她很想大声质疑他,明明不是什么公司的电话,明明是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说实话?
冲动是魔鬼。为了平息自己的怒气,她拼命的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一上车就保持头转向车窗外,萧炎看不到她的表情,误以为她太累睡着了。
她转念设身处地的站在施珞姗角度想,她就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埋怨她一通电话就可以把萧炎唤回身边?
双眼泛起泪光,她迅速抹干还没来得及汇集成河的泪水。难已自控的颤颤呜咽声,惊动了正专心驾车的萧炎,他一个紧急刹车把车停车路边,温言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雁子摇头不语,泪水如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焦急的他,又是抚额头探温查看是否发烧,又是低声询问是哪里不舒服?都得不到雁子的一丝回应。
霎时,雁子紧紧搂住萧炎的脖子,萧炎安抚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断亲吻她的发丝。
此刻,无声胜有声。因为她为何而哭。他没办法对她作出任何承诺,他怕承诺失信,将演变成谎言。
他痛心她的伤心。
“这段旅程结束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就当不曾认识过。”雁子决绝地推开他,直接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与鼻涕,好不雅观。
“我说过我会处理好这段感情。我知道刚才不应该骗你,那通电话不是公司打来的,而是洛姗。她一个偷偷跑来丽江找我。”因雁子的哭泣还有那番话,让他烦躁不安,停顿片刻,“她有心脏病,我不想刺激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以后你别再提不曾认识过的话,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的。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萧炎霸道且怒色狂吼
她欲张嘴反驳,见到他那寒气逼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识相的闭嘴,因为怒火中谈判是毫无结果的,只会惹来一肚子气。
青筋暴露在他那张俊美的扑克脸上,更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在这段崎岖的山路,萧炎一踩油门,超速行驶。
坐在副驾驶上的雁子,一颗心提到噪子眼。
说时迟那时快,山上的有石头滑落到马入中间,因车速过快而没法及时刹车的萧炎,拼命打转着的方向盘,车直接上路边的护栏,转而翻下山涯。
在车翻下山涯的那刻,萧炎有意识的探身过去把雁子整个包裹住,想以此减少对她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雁子从晕迷中醒过来。她四处扫视,发现他们的车被拦腰卡在山坡下的一棵大树,幸而没有滚落山坡下的急湍河流。她检视一下自己,除了头有点晕,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这全得已于他的保护。
萧炎此刻还晕迷不醒,雁子解安全带后,起身检查他的伤势情况,只见他的头部有明显的血迹,因光线太暗没能看得太清伤势如何。
她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脸,边呼叫“萧炎,你醒醒。”连续几番摇晃呼喊并没得到回应
见他不醒人事,雁子心急如焚“萧炎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不能轻易就死了,听到没?”
她失声大哭,完全没了注意。
而后,又喃喃自语“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得想办法,冷静,我要冷静。”迅速把眼泪擦去,想起打电话求救。
她的手机在包包里,上车时包包就放在她旁边,但车经过激烈的撞击,包包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只能摸黑寻找。
半晌,终于在车底座找到了包包,她慌忙地翻出手机,手抖如筛糠地拨打110、120求救电话。
她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跑上公路,等待救援人员的到来。
约莫半个小时,救护车先抵达现场,众人合力把萧炎抬上了救护车,而此时的她完全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到达医院后,萧炎被紧急送入抢救室。无助的雁子,只能在抢救室门外度来度去,心里默念着上天保佑,保佑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