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鸢,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拿着从江飞鹰那里换来的些许药材,灵姬回到了客房中。刚一见主子推开房门,灵鸢便一个激灵从床榻边站了起来,满眼的不解与担忧。
“出发?去哪里?”灵鸢疑惑丛生,自祖师禽滑昭出师后,她一直跟随灵姬一路北行。原以为只是游山玩水,修行见世,却发现自己的师傅其实心中有打算,而且正步步向前的完成,一刻没有停留。此时,她有些不耐烦了,只希望灵姬能告诉她一切原委。
灵姬虽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西玄山三元极真道观,但这一路会遇到什么,她却毫无心理准备:“我们先向镇南出发吧,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主子,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灵鸢的话里似乎带出了些委屈。
“我……我……”灵姬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她心理一直很矛盾,原本想自己一人出师复仇,不想带灵鸢上山入海,可自己的师傅禽滑昭已然入山避世,不再收授徒弟,看着灵鸢孤身一人,又于心不忍。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眼看灵鸢眼眸湿润,灵姬还是故作镇定:“既然跟我来了,我自然会保护你,其他的你不必担心。”
灵鸢听到主子这样的回答,一时也无法反驳,摇了摇头,小声叹道:“唉……谁让你是我的师傅,却又是我的姐姐呢……”
二人这下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面一直在死守秘密不肯告知,或者说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才不愿吐露实情;而另一面,始终蒙在鼓里,即便是旁观者也不清。静默地收拾好了行李,灵姬出言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二人走出客房,从二楼下至酒馆前堂后,发现那一行汉人不见了踪影,连姜龙似乎也已经离去了。见店家洛桑正在招呼零散的几名同镇客人,灵姬便上前问道:“打扰了,请问住在我隔壁间的姜公子已经离开了吗?”
“哦,嗨!是姑娘啊!”洛桑满脸堆笑,憨厚的样子很亲切,“是啊,他早些时候就离开了。姑娘看样子也是要出发了吧!”
“嗯,这两日有劳店家了,我还有事情,便要出发了。”说罢灵姬颔首福礼,递上这两日的铜钱。
洛桑显得有些窘迫,似乎没见过什么人对他这么的客气:“姑娘客气了!客气了!若是有机会再来啊!”
灵姬轻轻点头,眼眉中带着感谢之意,转身看看后面的灵鸢,示意她可以出发后,二人便向门口走去。在灵姬刚要踏出门槛时,却被洛桑叫住:“姑娘!等一等!”
灵姬回转身来,“嗯?店家还有何事?”看洛桑一路跑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张绢纸。
洛桑轻轻喘着气,“差点忘记了!还好我反应快,姑娘你看这是不是给你的信!”将手中的绢纸捧上。
“信?给我的?”灵姬纳罕,这里人生地不熟,来到这里不易,怎会有人送信。灵姬接过绢纸,手摸到后发现这只是普通绢纸,没有什么特别。再仔细看上面的文字却很是诧异,上面的汉字分写两面,一面写着“雪衣女子亲阅”,另一面写着“青稞酒馆马厩,有马两匹,请笑纳”,再无它字,没有署名没有落款,更没有什么能显示特征的字画。
灵姬看完问道:“店家,这是谁托付你要给我的?”
洛桑一脸茫然,却隐隐透着奇怪:“不知道哇,我这招呼客人呢,谁知道我的前堂柜上就多了这么一件。也真奇了,这里就只有柜台我常去,要不然我还真发现不了。”
灵姬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马厩那里看看。让洛桑带路后,三人来到马厩,没想到这里还真是多了两匹马没人牵走。
“这……这好像是江大哥的马?”洛桑看着马厩里的两匹马,有些怀疑,“应该是的,这马跟着江大哥几年了,不会错的,这两天我还喂过它们。”
灵姬看着两匹马,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是那位行脚商人的?”奇怪的是马的辔头被去掉了,灵姬走到马后,轻抬马蹄,发现蹄铁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家族标志。若不是有蹄铁,这马更像是没人驯服坐骑的野马。
洛桑最后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坚定地说:“嗯,不会错的,这毛色……一定是!”
灵姬太过意外,想了许久:我那把纸伞其实没什么价值,换了这药材已经让商人赔了价,怎么还会再送我两匹马?我与他更是没有利益纠葛,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想要掩饰身份却又漏洞百出呢?
半点头绪也没有的灵姬只得放弃,想着多了两匹马便多吧,不过还得先将辔头装上,问过洛桑镇子上马具店后,二人在洛桑的道别声中,牵着马离开了青稞酒馆。
在不远处的一间民房中,一个人探出头来,对里屋的什么人说道:“大哥,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