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寒来暑往。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刘沛然赶车,关张二人坐车,马车行进在本溪城区道上,车上装着几麻袋煤块。
关二掏出烟,分发刘沛然和张三,说:“再抽根儿烟暖和暖和。”
刘沛然接过烟叼上,用夹肢窝夹住马鞭,一手遮风,一手用打火机点着烟。
张三接过烟,讥笑说:“我说老二,你看老大和我,还光着脑袋呢。你可倒好,戴狗皮帽子还嫌冷。你也,是为了娘们儿伤了元气。”
关二用刘沛然的烟对火,狠狠抽了一口,说:“我说老三,我都两年多没碰娘们儿了。”
张三用关二的烟对火,抽一口,说:“我说老二,你这是落下病根儿了,你瞅你那脸绿的。”
关二反唇相讥:“你老三就好哇?一耍起钱儿来成宿地点火熬油费心血,你都作上病了,你瞅你那脸白的!”
刘沛然挥鞭作响,说:“行啦,你俩是半斤八两,就别针尖儿对麦芒啦!”
张三又抽一口烟,说:“老大,其实我脸白是成年下煤井不见日头的缘故。我先在中日合办的本溪湖媒铁有限公司的一号高炉炼铁,这一号高炉比鞍山制铁所的一号高炉还早四年。满洲事变后,公司被日本人独霸,我嫌挣得少,就上本溪湖煤矿下井。可要吃挖煤饭,就得拿命换。早上下井,不知道下晚儿能不能上来。那南芬过去叫南坟,有成千上万的挖煤的埋在那。后来我不干了,跟一些人偷煤块卖。再后来我回了凤城老家,参加了打鬼子的队伍。”
关二又抽一口烟,说:“我也是回了老家凤城,加入打鬼子的队伍。”
刘沛然回头问:“人家都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你俩咋老打架呢?”
张三扬眉答:“我就看不起老二玩娘们儿!”
关二瞪眼说:“我还看不起你耍钱儿呢!”
刘沛然“嘘”了一声。
关张二人噤若寒蝉。
刘沛然侧耳细听。
风声中夹杂着“叽里咕噜”声。
张三急忙说:“老大,这是日本人住的地方。”
关二急忙问:“老大,上这来干啥?”
刘沛然冷笑说:“咱中国是礼仪之邦,咱得讲究礼尚往来,有来无往非礼也。”
关张不知所云,齐问:“啥?”
刘沛然狞笑说:“搂草打兔子捎带脚。”
关张恍然大悟,又齐问:“咋办?”
刘沛然指一下一个传出男女笑声的庭院,说:“破布,绳子,麻袋,装货。”他说完把马车停在这个庭院门外下车。
关张拿上东西跟刘沛然走进庭院。
刘沛然双手持枪,单脚踹开房门。
关张紧跟刘沛然进房后关门。
房里两对和服男女目瞪口呆。
刘沛然左右开弓,枪击两个男人。
两个女人昏倒在两个倒地的男人旁。
关张迅速分别为两个女的堵嘴、捆手脚、装麻袋。
刘沛然先出房门,环顾后摆首。
关张二人各扛麻袋跟刘沛然走到马车旁,扔上麻袋,用装煤块的麻袋压住。
刘沛然驱马前进。
车后风雪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