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姜言与白七叔那边如何,在这橦豪华行宫的最高天台处,一台直升飞机盘旋后径直落下,一名白衣白发白须老者从中走出,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似乎随时都会被这不稳定的气流吹倒在地。
行宫武术房内,一名男侍忽忽跑进,见家主与众公子小姐皆在,稍缓一口气,恭敬道:“禀老爷,两分钟前老太爷抵达泉市,现正请老爷过去书房一叙。”
众人一惊,尤其是白手起,惊讶程度明显比其他高很多。
不待犹豫,白手起转头对白念先道:“先儿,你扶武儿去休息,随后过来书房找我。”
白念先点头道:“是。”
白手起吩咐完后大步地跨步而出,那名男待急忙小跑追上。
白家传承的家训乃是一百年多前崛起时所定,以“仁义智勇”为核心,配以河运海运为经济命脉,内外皆修从而百年前便挤入中华上流家族行列,此后伫立不倒至今。而当时那位带领一票市井街坊亲戚奋勇拼搏,脱贫致富的先人便是白手起眼前这位老头子。当年的意气英发,现今再也找不到半点影子。
白手起进入书房后,确定确实是自家老头子后,拱手弯腰道:“爹,您怎么突然来了?”
半坐半躺在太师椅上的老人像是被白手起的声音惊醒后,手脚抖了一下,缓缓地睁眼,扫了一下四周后目光停在了白手起脸上,咳了下,有气无力地道:“哦,是手起啊,啥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我老头子呢?”
白手起暴汗,但仍不失恭敬地道:“孩儿刚到,父亲您便醒了。”
老人捊了捊十数厘米长的白须,有气无力地续道:“哦哦,原来如此。那手起啊,你找为父何事啊?”
白手起一听差点栽倒在地,忍住不晕,恭敬道:“爹,这里是泉市行宫,孩子还想问您来此有何指教。”
老人一听泉市,眼神像是突然来神气,气力了足了些,道:“哦哦,原来已到了泉市了啊。手起啊,是这样的。听说咱家小善儿领悟神通啦?”
白手起见父亲神智清醒了许多,也放下了心,回道:“是的,爹。善儿悟的是空间神通——护主传送。”
亲耳听见白手起的回答,老人眼里的神气更加浓蕴了,道:“呵呵呵,好,好啊!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白家怎么能这么低调呢,手起啊,发下请谏,把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全请过来,让我们白家也威风威风。”
白手起一听皱了皱眉,道:“爹,孩子本想如此,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前有舍利未出,后有新四尊诞生,这时摆宴席,不免会有人趁机生乱。”
“舍利。”老人口中喃喃道,念出这两字时,他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随后又是一幅懒洋洋地资态道:“手起啊,一来舍利之处我们仍不无法确定准备位置,二来这年轻的四尊能力我们也有待研究。这么两件事,想着烦,想着烦啊。不如把老朋友全叫过来聊聊天,聊聊天啊。”
毕竟是两代白家家主,老人的话语一出,白手起便知其意,喜道:“是,孩儿这就去办!”
有老头子亲自坐镇,纵然有人生乱,白家也不足为惧!
老人搓了搓满是皱纹的干枯手掌,又重现疲懒资态道:“有二三十年没见到这些老朋友了咯,不知道快死了没,他们不死,我也不敢下去啊,那儿路黑,怕。”
白手起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语,而是盯着他左手中指的那枚,上面隐隐闪烁着八颗星。
一时无语,两代家主各负心事。
并随着“咚咚”的敲门声,一年轻男子步入房内。
“爸,爷爷。”来者向房内二人恭敬问候道。
老人看了许久后像是突然醒悟道:“是先儿吗?来来来,过来让爷爷看看,都长这么大啦!咱爷孙俩多久没见啦?十一,不,十二年了啊!”
“嗯,不错,不错,根基扎实,气息平稳。”老人赞赏道。
白手起似乎对老人的赞赏不以为意,向白念先道:“先儿,你把有关舍利的信息给你爷爷汇报下。”
白念先道:“是。经过我们白家的情报网排查,基本琐定关帝庙,文庙这两处。但这两处几乎集中了谢家所有兵力,我们无法得知哪一处是真,哪一处是假。并且我们还要提防其他家族势力的冷箭,故亦不敢潜入。至于时间,大概在未来七天至九天..”
老人听得很仔细,像是有关舍利的事他都很上心。
这是一场空前的博弈,中华几乎所有能力志士都以各种手段挤入泉市,为的便是一探舍利。
老人沉默了许久,随后懒洋洋地道:“此事不急决定对策,先让那老朋友过来聚聚才是。就明晚吧。”
白手起点头道:“好。我让先儿下去安排。”
随后转头向白念先吩咐诸事。
白念先默记芳客名单与各诸项要事,过了会问道:“那那位叫姜言的客人是否安排他入席?”
白手起一愣,回想刚才白念善那开心的表情,道:“以善儿挚友身份安排吧。”
“谁是姜言?”老人突然发问。
白手起便将抢擂诸事一一道于老人。
“将武儿击败倒不见得。若是那招“化土成墙”不是拦在中央,而是直接将那叫姜言的困在其中,胜负或可逆转。不过,仅入数月便能武儿一战,呵呵,闲来无事,老头子倒想见见。”老人拖着慵懒的声音道。
白手起与白念先皆一愣,后白手起道:“那孩子安排他过来。”
老人摆了摆手,慢缓缓地站了起来,白念先急忙过去扶住。老人和谒地笑了笑,对白手起道:“毕竟是客人,怎能如此随意于书房相见。晚饭一同吃吧,叫上我的孙儿们,尤其我的小善儿,呵呵呵”在白念先的搀扶下,三人一同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