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灿火像听到什么笑话嘴角浮起讥讽的浅笑,而后浅笑渐渐放大她竟然在纪凛冽面前失态的笑出声来,眼泪也随着笑声从眼角滑落。
她怎么忘了纪凛冽也曾是单纯善良的理想主义者,如果他不具备这样的特质,她也不会爱上他啊,但纪凛冽理想的方式和陆逸风是不一样的,陆逸风在她心里就是理想的存在,而纪凛冽是要把所有不理想的拆开甚至摔碎全部变成理想的状态。
“怎么重新开始?”灿火挣开纪凛冽的手,“好,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宛清则?”
“我马上让她离开中朝。”
“离开中朝?她既然能在五年前让你在别无选择的选择她,就不会在五年之后这么轻易的离开,你还没有自由到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因为你的爷爷还站在中朝金字塔尖。
纪凛冽,这么多年宛清则在你身边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根本不想离开你吗?
她爱你不可能出卖你,你忍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想将计就计吗?但是你别忘了她对你虔诚并不代表她就会背叛荣风汇远,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们的棋子,不要妄想把我搅进你们的局里,我没有兴趣加入你们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
“你什么都知道?”纪凛冽心里一沉,眸色幽深,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在幽静的暗处窥视一切按兵不动。
他这才真实深切的感觉到灿火变得不一样了,不是罗念说的那种模棱两可的不同,而是变成了带着毁灭气质的恶魔,她手里拿着无形的屠刀成了杀戮女王,她才是这个无尽黑夜的真正王者,美貌,权力,金钱,她该是这样不顾一切的。
灿火淡然平静到让人心疼的态度,都在告诉他,她不是公主了,不是那个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了,她是被逼到悬崖边拼了命杀出一条生路的人,她是从地狱中升华的属于暗夜的魔鬼。
是他想的太过简单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陆逸风的突然出现,和灿火的关系,让原本走在轨道上的计划在关键时刻全盘散碎,荣风汇远真是太深不可测了,荣风汇远的人更加不能碰,他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来保全灿火,就像他当初选择放弃她来保全她一样。
他今天来灿火的大宅很遗憾的发现已经找不回五年前的心情,甚至按完密码门打开那一刻他忽然激动的无以复加,热泪盈眶,没有换密码,她还在等着他。
他为灿火用心做了烛光晚餐准备陪她过情人节,一切都准备好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出了点小事故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再打就怎么样也没人接。
他坐在餐厅里一直等啊等啊,等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把蜡烛点燃,燃尽了也没有等到她回来,又点上新的蜡烛,起身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等她,可是看见的却是陆逸风拥抱灿火时眼里全部的星光。
灿火冰眸寒光一闪而过,暗藏的怒意升腾,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冷静轻盈的语调,“你希望我不知道什么?”
纪凛冽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冷漠的重复道,“我马上让宛清则离开中朝。”
宛清则再好也不可能和灿火相提并论,不光是宛清则,任何人都不能。
“她被中朝赶出来就意味着任务宣告失败,不仅没有窃取中朝什么商业机密还赔上了自己,荣风汇远是回不去了,就不想一想她成为废棋之后的处境?”
“我不在乎。”
灿火冷笑一声,纪凛冽不但可以冷酷无情,而且对于已经无用或者不需要的东西的态度能够冷漠到不屑一顾,事实也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他的铁手腕她也有所耳闻,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厉害。
“好,我也不关心。我应该恨不得她马上去死。那么宛清则离开中朝之后呢?你的爷爷纪老就能接受我了?他只会希望你有一个温柔聪慧、娴静端庄的妻子,而且要能对中朝未来发展有用,那个人不可能是我,我做不到那样。”
纪凛冽静静的听着她的分析,听着她的不安和顾虑,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最后能够挽回的机会了,“我不在乎。”
灿火这次与他对视,几乎是以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气势在说话,“你在乎,你不仅在乎纪老你还在乎中朝盛世。”
纪凛冽一下移开目光。
灿火咄咄逼人,“你是中朝盛世的少董,你必须在乎中朝盛世的一切,你可以不管宛清则如何,但中朝盛世关乎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手下20万员工的命运,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一开始不会选择宛清则,对吗?”
灿火凌厉的眼光,纪凛冽凌乱的沉默,“灿火……”
灿火忽然无力地摆手,靠着门边缓缓的蹲下来,疲惫不堪的揉揉眼睛,“纪凛冽,我爱了,恨了,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今天,这些年我发生什么你都知道,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现在噩梦马上就要醒了,人也累到有点缓不过劲,但最起码还有可以期待可以珍惜的以后,可以活的简单轻松一点。
你知道以前我从不预想未来,从不说以后,觉得有无限可能想也没用,可现在我也会幻想有好事发生,那本身就代表希望。
我也是想过无数遍才彻底冷静下来,今天把想说的一起说给你听,荣风汇远和中朝盛世有什么恩怨情仇我根本不想了解,那与我无关,但我理解你的处境,因为我的手里有VIN,我必须对VIN负责,我们各负各的责,我知道你的无奈,都无可奈何,你也了解我,我不可能委曲求全,放弃吧,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纪凛冽长叹一口气,仰头靠在一边,“再给我一点时间。”
灿火低着头不住的摇头,“从我给你时间,从我傻乎乎的等你,从我知道你的身份,从我知道宛清则是荣风汇远的商业间谍你们之间都是假的,从我明白你之所以和我分开是怕荣风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对我不利你是在保护我,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纪凛冽俯下身把灿火拉起来,眼睛锁住灿火的冰眸,联想到今晚陆逸风送她回大宅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自然而然的把她的话和谐成了另一个意思,“你真的对陆逸风动了心?”
灿火的胳膊都快要被他捏断,但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硬是把纪凛冽给推开,即便纪凛冽是个出类拔萃的高手,她也未必不如他,她面上一丝讥笑,“你心里清楚我生性多情,我拒绝不了陆逸风,为什么今天还来?”
纪凛冽成功被她激怒,眸色深沉暗潮汹涌,“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说着抓过灿火按在怀里俯身吻住她推进去反手关上门,灿火整个人被扣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死死的拽住纪凛冽的衣服试图推开他,她已经断了纪凛冽一根肋骨,不介意再断他一根肋骨。
可纪凛冽根本不给她出手的机会,横着抱起她朝楼上走去,灿火始料未及眼前天旋地转失声尖叫,“纪凛冽,你放开我!纪凛冽!”
纪凛冽不管灿火如何挣扎,面无表情圈紧她一鼓作气走到三楼一脚踹开她卧室的门,后背在墙上一靠,卧室顶上的大水晶灯亮起,晶莹的烛光色光线在头顶暧昧荡漾。
他一言不发地把灿火扔在床上,单膝跪在她的腰侧脱去外衣,身体里凝固的欲望熊熊燃烧,而这欲望全部都与眼前这个人相关。
灿火的冷静理智已经完全被本能取代,她屈膝伸腿踢向纪凛冽,纪凛冽来不及躲过直接用手硬生生的挡了一下,歪倒一边,灿火起身就跑,纪凛冽大步跨过去挡住灿火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像触电一样尖叫着退开,退到床边一下跌坐在床上。
纪凛冽捂着手腕走过来,她惊慌地转头迅速朝床的另一头爬过去,纪凛冽一把捏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回来,灿火尖叫一声趴在床上紧抓住被子,纪凛冽从身后覆上来,包裹住她,声音磁性低沉,“灿火,我爱你。”
灿火的脸埋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纪凛冽双臂有力地箍住她,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的玉质丰盈,滑腻如丝的触感让人疯狂,他亲吻着灿火白皙的后颈,灿火忍不住轻轻颤抖,冰眸决绝的闪着光,“这五个字,陆逸风说过,那么多人都说过,你说的……也没什么特别。”
纪凛冽翻过她,愤怒撕扯着她的衣服,灿火紧皱着眉拼命护着自己,她每挣扎一下在纪凛冽看来都是欲望在挣扎,他疯狂的撕去她的衣服,灿火白瓷般无暇的身体裸露在黑色的床被上,冶艳,妖媚,淋漓尽致。
如同墨色绸缎的长发散乱,张狂肆意,跳跃着凌乱的火焰,性感的精灵,是所有男人的梦想,而只有他纪凛冽能够将这世间唯一的绝色尽收眼底,占为己有。
纪凛冽钳制住她,俯身在她耳边,“我看到二楼那个房间里,全部都是我们的过去。”
“我的过去,已经过去了。”
灿火忽然面色一僵,浑身紧绷,双手倏地一下攥紧床单,缓缓的闭上了眼,纪凛冽撑在她的上方,额角的汗水滑下来滴在她的脸上,此时此刻,他的灿火终于为他如花绽放,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的女孩,让他一想到就会眼神清澈心无杂念,万般柔情涌上心头的女孩。
纪凛冽温柔的亲吻,温柔的动作,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灿火眼神渐渐迷离,心底关押的洪水猛兽被纪凛冽彻底释放,他们互相撕扯着对方,原始的情感猛烈的如同暴风雨,两个人,末日般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