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我紧张地看着王医生:“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要干什么?”王医生带着亲切的微笑转过脸来,手里多了一根寒光闪闪的长针:“我会让你的肉/体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我的工具。”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拼命挣扎着,边挣扎便喊道:“你这个杀人犯、凶手、坏人!放开我!放开我!哇——!”
惊醒,睁开眼睛,全身冷汗,原来是一场噩梦。太可怕太可怕了,不行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快点查清这件事的真相。
第二天晨跑途中,远远地看见,在梦中遭遇的路口,站着两个人,可脸却是完全陌生的,看见我们跑来,其中一个就使劲地冲我们挥手:“槊少爷!槊少爷!”原来是找韩槊的。
队伍停了下来,韩槊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
两个人走过来跟带队的华靖宸说了几句话,华靖宸就招手把韩槊叫了过去。我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韩槊的父亲生病,派家人来接他了。
一个人说:“少爷跟我们回去吧,老爷真的很想见你啊。”
另一个说:“老爷的心疼病要是再犯,只怕……少爷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走吧。”
“我们专程来接你,要是接不到我们怎么回去交代啊。”来的两个人很为难。
“昨天你父亲来过电话,洪主任也希望你回去看看,尽一个儿子的孝道”在一旁的华靖宸也开口劝他:“去吧。”
“行,我跟你们走。”韩槊跟来的人走了。
“韩槊不会有事吧?”我问华靖宸:“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呢?”
“他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别担心”华靖宸摸了摸我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蝎子组的总部,韩槊很快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蝎子组组长韩烈,并且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没有病?你骗我?”
“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吗?”韩烈个头不高,但是体格强健,黝黑的皮肤上布满身经百战留下的伤痕,不到四十岁的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韩槊面露不悦,明明是父子,关系却十分疏远:“把我骗回来有什么事说吧。”
韩烈:“放弃当阴阳师,回到组里来。”
韩槊:“怎么又是这种话,我们不是说好,除非你死,否则我是不会继承组长的位置,也不会插手组里的任何事务吗?”
“我改变主意了”韩烈说:“作为我韩烈唯一的儿子,你必须马上回来。”
韩槊:“你不讲信用!”
韩烈:“四海会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我还要跟你讲什么信用!”
韩槊:“四海会?”
“对!”韩烈:“四海会最近不断挑起事端,我们有很多弟兄都受了伤。”
韩槊:“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韩烈:“组里有两个人失踪好几天了,失踪前有人看到他们跟四海会的人起了争执。”
韩槊:“你的意思是他们被四海会绑架了?那你应该马上去跟四海会要人,而不是逼着儿子回来!”很不耐烦,转身要走。
韩烈:“失踪的人有一个是阿坤。”
“阿坤也被抓了?!”一听到阿坤这两个字,韩槊震了一下,表情随即变了。
阿坤,在蝎子组里的时间算长的了,却还够不上重要头目,只是一个管着十来个手下的小干部。
对于韩槊,阿坤却不仅仅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更是他在组里唯一一个有共同语言、可称为同病相怜的朋友。
因为阿坤和他一样——曾经看见过“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换句话说,韩槊跟他爸都没跟阿坤亲。
“你说的是真的?!”韩槊问。
“我有必要骗你吗?”韩烈反问。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父子二人的对话被外面传来吵闹声打断,两个手下押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
韩槊:“李坎!”
“这小子鬼鬼祟祟跟在我们车子后面,”手下向韩烈汇报:“我们就顺便把他抓来了。”
“我没有鬼鬼祟祟跟你们!”我辩解:“只是碰巧走在你们后面罢了。”
“槊儿,”韩烈问:“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训练营的同学”韩槊回答:“是世家子弟”。
“就是,我是韩槊同学,不是可疑的人,放开我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韩槊问,他正在用一种异常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啊咧,难道是怕我把他家的黑社会背景给暴露了?
“我是担心你,既然你没事就好”我急忙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很识相的,一个字都不会乱说的。”
“要怎么处理他?”手下问韩烈,韩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韩槊望着被按住动弹不得的李坎,产生了一个想法:“留着他,有用。”
“哈?”我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怎么样?你打的什么坏主意?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你还不满意?”
“把他带到我房间里,”韩槊说:“我有话要问他。”
手下:“可是……”
韩槊:“把他带到我房间里,没听明白吗?!”
手下:“是!”
我被绑在椅子上,手下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跟韩槊两个人,被室友如此对待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要把我怎么样?不就是知道了你家是黑社会吗?我对黑社会没有偏见,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想当阴阳师就尽管去当好了,我不会碍着你的。”
“我问你”韩槊用我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像要把人吃了一样:“你是四海会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
“就算你不是,但是你认识龙擎苍对不对?”我还想否认,但是我发现韩槊的表情变得愈发可怕了,还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折叠匕首,只好退一步:“算是认识吧。”
“四海会绑走了我们两个人,你马上跟龙擎苍联系,叫他把人放了,要不然……”韩槊忽然弹开明晃晃的匕首逼上我的脸:“我就把肉从你身上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同学兼室友!”我可一点都不想卷进这些事啊,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事好商量,我照做就是了,你先把刀子收起来啦!”
“是这个吧”韩槊另一只手从我身上搜出了龙擎苍给的手机,翻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龙,按下了拨号键,将手机拿到我耳边:“跟他说,马上把蝎子组的人放了,要是不放或者是敢说多余的话,(匕首划过我的耳根)小心你的肉!”
“你你你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我我我我人轻言微,他根本不会听我的”我说:“我顶多也就是试试看,管不管用很难说!”
“嘟——嘟——嘟——”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接通了:“莫西莫西,李大师,你还好吗?”
咦,好耳熟的声音。
“陆岘?”
“是我是我,李大师别来无恙啊。”
“龙擎苍呢?”
“老板啊”陆岘说:“他正在运动,恐怕没空接你的电话噢。”
呜呜呜,可是韩槊锋利的匕首就压在我的脸上,眼看就要划破皮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无论如何让他接电话好吗?”
陆岘说:“那行,你稍等片刻。”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龙擎苍粗重的喘息声:“(拳击手套)怎么那么紧?”
方小小:“怎么会呢,这可是根据你的尺寸定做的呀!”
龙擎苍:“可恶,(手)拔不出来了。”
方小小:“你不要那么用力,(手套)会坏掉的。啊——!”帮忙拉,结果跌倒在地。
龙擎苍将手套往墙角的垃圾筒一扔,甩了甩满手的汗:“呼”
方小小:“你怎么扔了啊,不戴(手套)(练拳击)会受伤的!”
龙擎苍:“热死了,不戴!”
方小小:“不戴怎么行呢!”
龙擎苍:“啰嗦,吵死了!你来可以,但是不要再弄这些没用的东西。陆岘、你在外面贼头贼脑地干什么?!”
陆岘拿着龙擎苍的手机进来:“嘻嘻,老板英明神武,打拳的身姿胜过拳王阿里啊!手机刚才响了,是李大师打过来的,不过已经挂了。”
龙擎苍拧开瓶子喝水:“他说了什么了?”
“下流!**!畜生!重口味!黑社会什么的最讨厌了!”陆岘有样学样地模仿了一遍,把龙擎苍弄得糊里糊涂。
“呜呜呜呜呜”我好伤心好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好生气!
本来我的内心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事实证明,指望黑社会来救我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我早该知道他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坏人啊。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对韩槊说:“我认命了。”
“切”韩槊反而收起了匕首:“看来要想其他办法了。”
“失踪的两个人对你很重要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韩槊没有回答我,但是从他凝重的表情上看,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你不要太担心”我安慰他:“四海会也不是那么野蛮的,被绑架进去最多一顿胖揍,一时半伙的还不会被怎么样。”
我们两人相对无语,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的我,在忐忑不安中艰难地度过了十二个小时,掌灯时分,外面却传来了意外的消息——阿坤回来了!
“阿坤!”韩槊第一时间飞奔出去。
“少爷,你怎么来了?!”阿坤看上去只是面容略显憔悴,韩烈正拍着他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明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啊”阿坤:“我去外地找个朋友,玩了几天,下午才坐车回来。”
“什么嘛,不是被四海会绑架呀,那我岂不是白受罪了”我摸了摸被绳子勒红肿的手腕,韩槊帮我松了绑,还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在**,弟兄们在一起跟一家人一样吃饭是常有的,这样更能体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凝聚力。
在饭桌上,我见到了平安归来的阿坤,可能是劳累的缘故,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谈笑吃喝倒也颇有精神。
“你是少爷的同学啊,失敬失敬”阿坤向我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