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太累了,忙着总部的搬新址的事情,又要关心这新项目。他是长子,其他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窥探着他的位置。没有人能真心地帮他,除了我们几个同窗。
送他回公司休息后,太晚了,打不着车,我就擅自把沈师哥的车开回家了。
刚停好车,发现车外站着一人。
“玄子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我打开车门。
他看了看我的车,又看了看我。“夜跑。”
这么晚还夜跑,骗谁呢?
他故意走到车旁,一副好奇的表情。“豪车啊?谁的?”
我没做什么坏事,却明显的有点心虚。
“啊——那个我——我师哥的,也就是我老总的。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太晚了,也打不着车,就自作主张给开回来了。”我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是嘛!你老板回来了?人这么好啊,也不怕你把他车给蹭了?”他走近我旁边,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干什么嘛——”我赶紧打开院门的锁,打算逃之夭夭。
谁知道,我前脚进,他后腿也跟着走进来。
“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啊。”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跟我回来干嘛,肯定要追着车的事情套我话,顺带教训我一宿。天哪,我还要不要睡了,今天验了一天厂,真的很累啊。
“我忘带钥匙了,太晚了,你叔和婶儿肯定睡了。”
我鄙夷地看向他,“切,夜跑不带钥匙,我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在外面蹲一宿了。不过,我知道你今天会回来的。”他回答的倒也顺溜。
切——
“我想睡了。”我打算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门,就可以不要听唠叨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我拉到沙发上,“着什么急睡啊?”
我扳过他的左手,凑近他的手表,指给他看,“兄弟——都十一点多了,还不睡,几点睡啊。”
“兄弟——你不是经常这样吗?”他点点我的额头,学我的口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搞得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好吧,看来,逃不过。“开始吧。”我危襟端坐,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审判。
果不其然,从大道理,到小道理,从做人,到做事。最后我总结了一点,就是不该开别人的车,何况还是这么好的车,刮着蹭着算谁的?跟别人熟不熟就开别人的车,还是这么好的车,有没有脑子,心可真够大的。
我懂了,我真的懂了,我检讨,我深刻检讨。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再也不开别人的车了,特别是豪车,以后别人十万以上的车,让我坐后排都要考虑一下。除非别人求我,使劲儿求我,苦苦地求我,我还要看心情,坐不坐。好了吗?玄子哥。我真的很困,很困,很困。
在我做了最深刻的检讨后,玄子哥终于原谅了我。阿门。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敞亮了,一看手机,已经六点多了。我揉揉惺忪的眼,初夏早晨的窗户上总是覆着一层薄薄的晨露,太阳红润却朦胧地挂在东天边,像个害羞的少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伸个懒腰,早点起床,上午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呢。
昨晚也不知道几点睡的,只记得在我做了深刻检讨后,某人还没有完全罢休,就怕我像小时候一样,同样的错误一犯再犯,不停地叨叨叨,直到我一再保证,并坚称肩椎病犯了才罢休。等我洗完澡后,他给我舒舒服服地按了会儿摩,然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