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产品已经在生产线上如火如荼地生产着,没有大问题,个别小问题老曹也能解决。
师哥早上给我打电话,ING的第一批试验品快生产好了,他们公司马上会有负责跟单的人员陆续到我们分厂验货,他一再强调,这次验货的过程不可小觑。ING是大公司,全球都有销售渠道,一旦把它们拿下,以后不愁没饭吃,有道是大树根下好乘凉。所以这次务必打起精神,公司先从各部门内抽调个别人员,对分公司进行一次模拟验厂准备,不出意外,明后天他也要回来了。也好,对这边来说,我毕竟是新人,资历老一点的,像老曹这样的老员工,遇到问题未必会完全听我的,他来了,我也能分一些心,不用这么劳累地跟着。
看来这几天,我也不能老在办事处呆着了,收拾了几套行李,准备早点去开发区。
上午与老曹看了工厂安全方向的一些问题,下午准备看看仓库与车间的跟进包括帐物情况。
中午躺着想眯会儿,接到师哥的电话,“我晚上大概能到?”
“这么快就回来了。”昨天还说明后天回来的,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对方疲惫地声音传来:“老头子不放心,让我早些过来看看,有问题的话要早点整改。再说总部搬新址的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后续事情我也交代张致远了,他在,我也放心。”
“张师哥愿意留下来了?不出国了?”
“我求了好些时日,一天天缠着他,软磨硬泡才说留下来。干完这单,还是要出国的,得完成他的理想抱负。”
噗——这个张致远,出了象牙塔多年了,还是一副学生气。但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智慧的象征,淡泊名利金钱,愿随心而活。
我们不想这样吗,我们也想。只是,我们比他现实,所以才会倔强而苦逼地生活着。
我挺羡慕张师哥的,刚出校门就考上了公务员,干了半年,说太压抑了,每天一上班就能想未来五十年该是什么样的生活,就觉得,人生太无趣了。再加上办公室的内斗,让他痛下决心,说服家人,彻底放弃了铁饭碗的生活。放弃,也是一种心境,一种豁达,至少我不是个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人,所以才会羡慕他。
他的梦想就是可以去全世界看看,永远不会停留在某个地方,走走停停,学学画画,所以,我们才会说他太理想。沈师哥笃信,等他哪天用光了积蓄,就得回来求我们了。
下午的检查确实查出了一些问题,比如车间按编号进仓库,但是仓库做不出按编号发,仓管人员的意思是仓库太小,不能按先进先出的方式出货,再加上,人手也不够。这个问题,看来得跟师哥商量一下了。
晚上六点左右,师哥果真到了分公司,晚上老曹为他接的尘,在碧缘大饭店,他喝了点酒,我就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住哪儿?公司?酒店?”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我都回你故乡了,你怎么都不邀请去你家住?”他结结实实地靠向后座,开玩笑道。
我连忙为自己解释,“我家里没人,只有我自己,也没有收拾多余的床铺。”
“我知道,开个玩笑,别当真。”他笑着说道。
我望向后视镜,见他脸蛋上蒙上了一层绯红,单手松了松脖子间的领带,看向窗外。他就是这样过敏的体质,只要碰一点酒精,就会脸红,所以常常在酒桌上被人灌酒,说是脸红的人才会喝酒。
我把后座的车窗开了个小口,可以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但又不会太猛烈,不致于受凉。
我见他揉了揉额头,一副难受又累的不行的样子。“难受的话,闭一会儿吧。”
“好。”说罢,他就斜躺着睡下了。只留下我默默地看着浓浓的夜色,行驶在人流人往地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