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虽不亮,但我们的晚餐是丰盛而热闹的。祖母吃斋,她没在桌上吃。父亲、母亲、我、三弟、四弟都坐在桌上吃。今天我们用肉炖了白萝卜,炒了大肚子白菜,还有蚕豆、酸菜。我一个月没有坐桌子吃饭了,也一个月没有一餐同时咽两样菜了。今晚,面前摆着四碗菜,想咽啥咽啥,锅里的饭想盛多少盛多少。白萝卜炖得烂,汤又鲜又滚,我们都埋头吃着,喉咙和胃都得到了最大的享受。我一连吃了三碗,真是吃得太饱了,在学校从来没有吃这饱过。两个弟弟说:“要是天天这样就好!”父亲、母亲都很高兴,这一顿晚餐真令人难忘。
据1980年12月3日日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