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追堵中央红军长征,促使中央红军创世界战争史奇迹
1934年10月初,中共临时中央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决定撤离江西苏区向湘川黔边转移,第1方面军主力5个军团12个正规师,连同中央机关干部、工厂工人以及临时动员来搬运机器设备等的民夫,约计86万余人,随中央长征。
中革军委参谋部根据部队战斗力的强弱和特点,将出征部队编成如下行军序列:彭德怀的红3军团为右翼兵团,后卫为周昆的红8军团;林彪的红1军团为左翼兵团,后卫为罗炳辉的红9军团,中路为中央纵队,当时中革军委编为第1纵队,叶剑英为司令员,中共中央机关编为第2纵队,李维汉任司令员,邓发为政治委员,代号为红星纵队,做甬道式的开进。董振堂的红5军团殿后。临时中央决定以林彪、彭德怀1、3军团作为一支突击力量,斩将夺关,击破堵截的国民党军,而董振堂军团擅长阵地战,以顽强的战斗守住阵地,阻止住国民党军。
1934年10月11日,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副主席周恩来的名义,发布中央红军长征的命令。10月10日,红1方面军各部分别从瑞金、于都、长汀、宁化出发,开始长征。
经过一年多的第五次“围剿”,蒋军采用构筑碉堡,步步向苏区推进的战术,而红军在李德指挥下采用正规战战术,与蒋军据守阵地拼消耗,使苏维埃区域日益缩小。蒋介石和其高级将领认为将红军消灭在包围圈内已为期不远,做梦也未想到红军主力会离开江西根据地长征。故蒋介石于10月上旬偕宋美龄去北平、张家口、归绥、太原、西安等地视察,夸耀其“剿”共的成绩,诱迫各地的高级将领,忠实执行其“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及至10月中旬,接到南昌行营参谋长贺国光来电:红军前锋已过桃江,始知红军已突围,遂偕行营秘书长杨永泰、侍从室主任晏道刚等飞返南昌。
当时蒋及其幕僚对红军的意图并不清楚,18日,蒋鼎文东路军李默庵师进入瑞金,从掳获文献资料中判明:红军不是战术机动,而是战略转移;不是南下,而是西进。即于当日9时,以十万火急电告担任堵截的国民党军队,大意为:
.1西路军何键部除留刘膺古纵队于赣西“清剿”外,主力悉调粤湘边境布防,依湘江东岸构筑工事进行堵截,并以有力之一部在粤湘边境堵击,该路总部驻衡阳;
.2南路军陈济棠部除李扬敬纵队留置赣闽边“清剿”外,主力进至粤湘边乐昌、仁化、汝城间地区截击,该路总部推进至韶关;
.3第4集团军李宗仁部主力集中桂北,总部移至桂林;
.4北路军顾祝同部以第6路军薛岳率所部包括吴奇伟、周浑元两个纵队担任追击。
为了便于指挥国民党嫡系精锐追“剿”红军,除由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外,又发表薛岳为“追剿”军前敌总指挥。
当时赣、粤、湘、桂4省国民党军,为堵截红军与贺龙、萧克两部会合,曾构筑了4道封锁线。
经过一个礼拜的行军,红军前锋于21日到达粤军余汉谋、李汉魂等部防守的信丰、安远间封锁线,红1、3军团先头部队向防守的粤军发动突然进攻,并用炮火轰击,很快突破国民党军的第一道封锁线,不幸红4师师长洪超在延寿战斗时中流弹阵亡。
红军日夜前进,11月2日晚,到达桂东迄城口封锁线上,这一线防守的湘军为胡凤璋、欧冠等地方土着部队,毫无抵抗能力,国民党军的第二道封锁线很快也被突破。
国民党军第三道封锁线在良田、宜章间,由于林彪、聂荣臻于16日命令耿飚、杨成武率红4团先粤敌邓光龙部抢占九峰山,保证了左翼的安全。同时彭德怀指挥3军团也夺取了湘敌钟光仁部据守的宜章、良田,从而保障红星纵队和红5、8、9军团从九峰以北安全地通过了第三道封锁线。
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三道封锁线后,蒋介石为扼止其经湘中与贺龙、萧克会合,已派薛岳率蒋军嫡系精锐部队4个师由茶陵、衡阳直插零陵;刘建绪率湘军4个师由郴县直插黄沙河、全州,红军直接北上之路封闭,势必绕道广西渡湘江再去湘西。
这样,中央红军参谋部,遂改变行军序列,以擅长奔袭穿插战着称的红1军团为右翼兵团。道县为通桂北门户,林彪聂荣臻派耿飚、杨成武抢先一步于22日拂晓袭取了道县,并向零陵派出了警戒部队。朱水秋、王集成率红6团在道县以南架起几座浮桥,掩护红星纵队和其他军团安全渡过了潇水。
11月25日,中革军委发布兵分两路横渡湘江的命令。渡江点为界首和凤凰嘴之间,仍以红1、红9军团为右翼,红3、红8军团为左翼,红5军团做后卫,以甬道式的行军序列,掩护红星纵队过江。
这时横在大军面前的地障是一道又深又宽的湘江,过江后还有一条平行的桂黄公路,敌人在湘江和公路之间丘陵地带,修建有140多座碉堡。当时红1军团已进占广西文市,为先敌控制渡河要点,林彪、聂荣臻还命令耿飚、杨成武率矫健的红4团以急行军于27日晚抢占界首,将界首交给后到的3军团红6师后,然后转向右翼归还建制,向时红2师的另两个团也夺取大坪,渡过了湘江,当即派红5团夺取全州,因刘建绪部队先期到达,未有成功。接着红1军团即在距全州16公里的鲁桥、脚山铺一线的小山岭上,建立起阻击阵地。
左翼红3军团,也于27日起与白崇禧指挥的桂军两个师在灌阳县新圩地区展开激烈的战斗。新墟距湘江七八十里,是敌人逼进江岸必经之路,如敌人先我占据新墟,红军渡江就困难了。
为了守住这一咽喉要隘,彭德怀、杨尚昆派红5师师长李天佑、钟赤兵率该师14、15两个团(钢铁13团归军团直接指挥)抢先夺取了新墟,在公路两侧丘陵地带构筑了阵地。李天佑、钟赤兵指挥部队刚构筑完阵地,夏威即率桂军主力第15军两个师赶到,当即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发起波浪式的进攻,为掩护红星纵队渡江,足足和广西军队恶战了4天4夜,致师参谋长胡震、团长黄冕昌和团政委光荣牺牲,团长白志文和政委罗元发负伤。红5师为保卫党中央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直坚持到红6师到达,始撤离阵地过江。
11月29日,刘建绪发觉白崇禧撤除全州以南至界首段,红军入湖南意图后,即率其所属4个师向据守脚山铺阵地的红1军团陈光、刘亚楼第2师阵地发动进攻,翌日晨,李聚奎、赖传珠率第1师赶到,部队未得休息,立即进入阵地。30日,全军团展开阻击战,敌人发动了几次冲锋,均被击退,战至下午,湘军在十多架飞机掩护下,以优势兵力和猛烈炮火,突破了红1师米花山防线,1师放弃美女梳头岭阵地。
敌人从三面向红2师前沿阵地尖锋岭进攻,红5团政委易荡平丢失阵地负伤后自戕。由于1师撤出米花山等阵地,2师孤军突出,也于当夜主动撤退到珠兰铺、白沙,与1师占领的夏璧田、水头,构筑第二道阻击线。
12月1日,为红1军团湘江阻击战战斗最激烈的一天。凌晨,刘建绪部湘军在飞机掩护下,发动进攻。军委命令红1军团不顾一切牺牲,在12时前,保证不让敌人突破白沙河,以便总部和全野战军能顺利地渡过湘江封锁线。敌众我寡,红军开展了决死战斗。
战斗开始,湘敌猛攻红3团的阵地,未能得逞,转而猛扑红1军团两师的接合部,被敌人突进四五里,2师有被包围的危险,守白沙的1个团和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肉搏,终将敌人顶住,掩护其余2个团撤下来向西边大山靠拢。
这一天战况险恶,湘敌的迂回部队甚至一度冲到1军团的指挥部门口,赖警卫排长刘辉山及时组织部队反击,始避免造成损失。接近正午,军委来电告知红星纵队已渡过湘江并已越过桂黄公路,林彪、聂荣臻始命令红1师和2师交替掩护,边打边撤,退入通资源的大山区。
在红1、3两军团在新墟和脚山铺地区与国民党军激烈战斗之际,负责最后掩护任务的红5军团在军团长董振堂、政治委员李卓然领导下,与追击之敌周浑元4个师在文市地区展开激烈的阻击战,5军团发挥正规战特长,据守阵地与追敌拼搏,虽然损失很大,终于完成了掩护全军渡江的任务。至11月3日,全军大部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蒋介石组织了5路大军妄图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江边的阴谋未能得逞。但红军也受到极大损失。
1934年12月14日,红军走出湘桂边突然进入贵州黎平地区,休息了六七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里召开会议,18日做出决定:红军向贵州北部发展,以遵义、桐梓为中心,创建新的根据地。
1935年1月2日,18勇士冒着敌人炮火渡过乌江,掩护工兵架桥,至1月4日大军即全部渡过了乌江。及至薛岳率吴奇伟部5个师赶到江边,浮桥已经烧毁。接着,前卫团又接受夺取遵义的任务,于1月7日利用俘虏的敌军军官诈开城门,夺取了遵义城。
中央红军集结在遵义地区经过整编、休整,战斗力加强,军威复振。如何运用这支兵力小而战斗力极强的部队打开中国革命当前的困境呢?以毛泽东为首的军事小组认为蒋介石在湘黔边布置有何键军6个师,左侧翼又有薛岳中央军8个师,在此形势下与贺龙红2、6军团会师困难太多,莫如从川南渡江前住川陕边与徐向前的红4方面军会师。1月29日中央红军西渡赤水北上,并命令红4方面军渡嘉陵江向西线进攻,以掩护中央红军从宜宾、泸州间渡江。
蒋介石获悉中央红军由川南渡长江情报后,即任命潘文华为川南“剿匪”总指挥进驻泸州,集中刘湘部21军可能抽调的兵力集结在赤水、古蔺、叙永地区堵截,封锁长江;命令龙云派滇军入黔,封锁横江;命令王家烈派黔军渡过乌江尾追红军。同时急调中央军上官云相部由豫鄂入川集结于川黔边的松坎;令薛岳派周浑元率4个师渡乌江前进到黔相西、大定侧击;薛自己控制吴奇伟部4个师在贵阳待命。
2月中旬,红军总参谋部获悉刘湘川军10多个旅,由北向南压来。龙云滇军4个旅由孙渡率领正向威信地区挺进。薛岳的中央军尚在贵阳,黔北只有王家烈6个团,不堪一击,遂决定甩掉川、滇两股敌军,乘黔北黔军兵力薄弱,迅速挥师东返。
2月19、20两日,红军二渡赤水,出敌不意,突然出现于黔北。军委决定的作战方案为:歼灭黔北王家烈的6个团,吸引薛岳、吴奇伟军过乌江,待其半渡予以痛击,打下国民党中央军的威风。命令彭德怀率红3军团的12、13两个团为方面军的前卫。林、聂率红1军团及干部团随后跟进。董振堂、李卓然率红5军团为全军的后卫,阻击川军南下。
薛岳乘追击红军进入贵阳后,王家烈的省主席已在贵阳站不住脚。为了占据黔北为根据地,遂乘侯之坦放弃乌江被扣押时机,于1月中旬率所部黔军移驻遵义。
王得到中央红军东返情报后,除命令侯之担残部戴罪图功死守二郞滩阻击红军过赤水外,复命令蒋德铭团守酒店一线;刘鹤鸣团守桐梓;宋绍奎团守娄山关,金祖典团守板桥。红军击破侯之担残部渡过赤水后,沿途扫荡王家烈的黔军,红1军团于24日夺取了桐梓城,残敌向娄山关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