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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里追堵,枉费心机(5)

根据军委的部署,红3军团承担攻下娄山关夺取遵义的任务。彭德怀选拔钢铁13团为前卫团,由团长彭雪枫、政委李干辉率领前进。娄山关雄踞娄山山脉之中,周围山峰如剑,直插云霄,确有“一夫当道,万夫莫开”之险,故保遵义必坚守娄山关。王家烈为守住娄山关,投入1个师另两个团的兵力。

25日,彭雪枫、李干辉率军首先和刘鹤鸣团遭遇,刘团稍事抵抗,即退回娄山关两侧的工事里,用火力封锁了马道和左翼山口。红13团出敌不意,迂回到敌人右翼后面,抢占制高点——点金山。王家烈急忙派李维亚团反攻争取点金山,与红13团展开激烈的战斗,双方反复冲杀6次,李团和刘团全被红军打垮。但解决娄山关全部守敌,必须消灭守板桥的金祖典团,为此,彭德怀命令谢嵩、钟赤兵率红13团接替13团监视敌人,命令13团抽出2个营配合张宗逊、黄克诚的红10团从左右两侧迂回,切断娄山关和板桥金祖典团退路及遵义援兵的通路。

王家烈闻讯,急派其最精锐的江荣华和万式炯两个团到板桥增援,彭雪枫、张宗逊率部在泗渡站与两敌遭遇,采用两翼包抄战术,将敌人打垮,旅长杜兆华、团长江荣华负伤逃回遵义。板桥既失,娄山关守敌遂陷于孤立,谢嵩即率部向守关之敌猛攻,守敌全被歼灭。经一天两夜恶战,夺取娄山关,遵义凭障尽失。

27日,经两三小时战斗,即歼灭刘鹤鸣团夺取新城。紧接着邓萍又指挥两个营的兵力利用暗夜向遵义旧城进攻,经两小时战斗,即全歼宁城的黔军李维亚团,全部解放遵义。不幸在战斗中邓萍参谋长中弹阵亡。

在毛泽东、周恩来指挥红军攻打娄山关的同时,蒋介石为援救黔军,命令吴奇伟、周浑元两部中央军南北急进,夹击红军。

27日,南路吴奇伟纵队韩汉英、唐云山两个师已渡过乌江,这时红一军团和干部团也赶到遵义。毛、周命令红1、红3军团各派出1个团,分两路向懒板凳和鸭溪迎击敌人,节节抵抗,将敌人吸引到遵义城外,构筑坚固工事,抓住敌人不放,以利红1、3军团主力两翼包抄、歼灭敌军。朱水秋、王集成率红3团,邓国清、张爱萍等率红11团分别在懒板凳和鸭溪阻击敌人迟滞其前进。同时吴奇伟命令唐云山率93师从蓝家堡、羊角脑向红花岗侧面红10团据守的老鸭山阵地进攻,王家烈部万式炯、宋绍奎两个团向红花岗正面两次进攻,也均告失败。

唐云山1个师和王家烈的4个团在吴奇伟指挥下,以猛烈炮火掩护连续不断督率步兵对老鸭山发起冲锋,红10团参谋长钟伟剑亲率战士守主峰,至下午3时光荣牺牲,敌人占领了老鸭山主峰。这样,敌人就居高临下威胁遵义城的安全。

毛泽东、周恩来急速命令红12、13团和中央干部团向红花岗、老鸭山前进。韦国清、彭雪枫率2个团从两侧向敌人猛攻,陈赓率干部团从正面向敌人攻击。张宗逊、黄克诚率部也投入反攻,经过激烈战斗,红军又夺回了老鸭山主峰,控制了局势。

傍晚,毛泽东、周恩来下令全线反攻,激烈战斗进行了两三小时,敌人全线崩溃,歼唐云山的大部和韩汉英师一部。吴奇伟带着2团残兵败将过乌江逃命。

这次返回遵义地区,在毛泽东、周恩来指挥下打了几个大胜仗,消灭吴奇伟中央军2个师的大部和王家烈黔军6个团,连同其他几仗的战果,共歼国民党军20个团,缴获了大量武器和物资,改善了红军的装备,大大加强了红军的战斗力。

在红1、3军团在娄山关与吴奇伟、王家烈两军搏斗时,董振堂红5军团在赤水附近官渡河承担阻击川军由背后夹击红军的任务。红37团团长李屏仁、团政委吴克华率部发挥了阵地战的特长,与川军模范师郭勋祺部血战五六天,使之不能前进一步,从而使中央红军得以集中主力歼灭据守娄山关之敌,取得了娄山关战役的全面胜利。

娄山关大捷后,红军正在补充休整。3月初周浑元纵队又由黔东赶到黔北仁怀、鲁班场一线,企图向遵义发动新的进攻。中革军委决定乘薛岳刚吃败仗无力北顾之际,再予北线周浑元纵队以打击。3月4日,中革委决定组织前敌司令部,由朱德任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指挥这一战役。3月10日,红军主动放弃遵义挥军西进,次日,全军三渡赤水,分两路向仁怀、茅台进军。

原拟在运动中歼灭敌人,不料周浑元命令所部构筑碉堡防线,拼命死守阵地,使红军胶着在坚固阵地前不能发挥威力。这时薛岳又督率吴奇伟纵队渡过乌江从背后赶来。为了将吴、周两纵队拖向川南,毛、周、朱下令停止对鲁班场的进攻,于3月18日挥师直驱古蔺。

这时蒋介石正在重庆督师,总结吴奇伟纵队失败的教训,认为红军战斗力仍未稍减,各军宜构筑碉堡、严密封锁。川黔滇边地瘠民贫,再以大军封锁长江,红军必被困死。遂调李韫珩纵队由黔东开遵义,在该城周围筑堡;上官云相部在桐梓、遵义间修路筑堡;刘湘部除加强泸州、宜宾间防线外,并在叙永、土城、古蔺地区筑碉封锁;电龙云将孙渡纵队推进至大定、毕节以东地区筑碉防堵,并切实加强横江防务;薛岳仍督率吴、周两纵队尾追侧击。

毛泽东、周恩来见蒋介石施江西五次“围剿”故技,采取碉堡围困、经济封锁、步步推进战略方针,认为在川南突破长江天险已不可能。及至薛岳部主力集结到乌江以北,黔中兵力空虚,认为调动龙云滇军离开云南,采取大迂回的战略方针,从滇北渡过金沙江与红4方面军在川西北会师完全可能。

经军委会议讨论决定东返。于3月21日于二郎滩、大平渡一线四渡赤水,由遵义、茅台之间直驱乌江边,除留下罗炳辉、何长工率红9军团佯充主力留川滇黔边飘忽游击与国民党20几万“进劓”军周旋外,红军主力则于3月31日渡过乌江南下,毛泽东、周恩来的这一招,既将薛岳的追剿军甩在川南,又将龙云的部队调出了云南,完全出乎蒋介石的所料。

这时,蒋介石正在贵阳督师,以为红军必系东去与贺龙2、6军团会师,除令周浑元纵队尾追不舍外,又令刘建绪部湘军加强湘黔边防务,并令薛岳率吴奇伟纵队去黔东黄平一带堵截。

然而,红军只派小部队对瓮安、黄平佯攻,主力却突然出现在贵阳附近。蒋介石恐慌万状,急令滇军赶来贵阳增援,这样一来,就使云南门户洞开,而红军却放开脚步,以一天120里的急行军向黔西急进。

4月9日,大军穿过贵阳通龙里公路,尤国材黔军已成惊弓之鸟,早已闻风远飏。红军如入无人之境,11日占领定番(惠水),12日进长寨(长顺),15日,在紫云城内休息,补充物资。18日渡北盘江,进入布依族生活的地区。张爱萍派团政治处主任王平做布依族首领的工作,由于红军严格执行中共对兄弟民族政策,沿路通行无阻,20日到达兴仁,24日出贵州境,进占富源,26日进驻曲靖。

红军进军如此迅速,完全超出国民党反动将领预料之外。薛岳的联络参谋恰从昆明取回军用地图和白药,做梦也未想到红军已进入曲靖。27日晨汽车未进城,即将这些红军急需的贵重物品送了礼。

红军俘获黔、川、滇三省军用地图后,周恩来主持的红军总参谋部对于黔、川、滇三省的兵要地理了如指掌,指挥红军通过滇、川两省边界就更能运用自如,指挥若定了。

国民党地方军阀警惕蒋介石乘机吞并,向来抵制中央军进入自己统治的地区。

红军入滇,薛岳部队必接踵而至,龙云除电蒋介石派孙渡由黔东回援外,急忙抽调各县地方团队守卫昆明,防御薛军入城。

红军先头部队身着国民党军服装,分兵两路连下寻甸、嵩明等城,以一部向禄劝、武定、元谋,佯攻云南通往四川的主要渡口龙街。主力却直驱驿江渡。及至薛岳率军赶到策划部署军队围攻红军于元谋地区之际,毛泽东、周恩来指挥彭德怀3军团直奔驿江渡,林彪1军团和陈赓干部团奔绞丰渡,以擅长阵地战的董振堂5军团阻击追击的蒋军。

从5月1日开始,红军用了9天9夜的时间全部渡过了天险金沙江,周浑元率军赶到江边时,红军已过江两天了。罗炳辉的9军团完成牵制敌人任务后,也于5月上旬由会泽附近渡江与主力会合。

毛泽东主持“军事领导小组”制定的运动战战略方针,经过四渡赤水,随后又奔驰在云贵崇山峻岭之中,尽管部队极其疲惫,全军减员到3万余人,但终于摆脱了蒋军的“围剿”,打开了长征北上的通路,这个战略方针无疑是正确的。日后,陈毅称赞“四渡赤水”为毛泽东一生军事业绩中的“得意之笔”。

红军在会理休兵5天后,于5月15日继续北上。

蒋介石在黔、滇既未能消灭中央红军,这时又由昆明飞到成都与刘湘研究方略,他们认为彝族人民从不接受中央政府统治,红军进入彝族地区,必将受到彝族人民的袭击,因此只须以重兵布防大渡河东岸,严防红军进入内地,再令刘文辉军团守西康各要点,红军就会被彝、藏两族人民困死在高寒不毛之地。蒋介石除将川军刘湘、杨森等部布防在大渡河东岸外,又调来湘军李韫珩等部防守。

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后,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顺利通过一向敌视汉族的彝族地区。刘伯承在解决这个问题上,起了特殊的重要作用。他与彝族部落酋长结盟拜为兄弟,约定由彝民卖给粮草并为红军带路,通过彝区。这样,红军于5月24日顺利通过彝区,到达大渡河的渡口安顺场。当晚10时,红军消灭了驻守渡口的守军1个营,并夺获了1只小船。25日拂晓,刘伯承、聂荣臻指挥杨得志红1团1营营长孙继先挑选18个勇士乘小船抢渡成功。接着红1师各团陆续渡江,但由于船少人多,又命令陈光率红2师沿河西岸北上抢占泸定桥。5月底,全军安全渡过了天险大渡河,打破了蒋介石、刘湘妄图消灭红军于彝族地区的企图。

中央红军到达大渡河东岸后,稍事休息即于6月11日,攻占了天全、芦山两县城,得知红4方面军已到达距天全二三百里的懋功。中央红军喜出望外,当即穿越海拔4000公尺的夹金山,战胜冰雪风暴,于6月13日终于在懋功与4方面军会师,红军战士热泪盈眶,相互热烈拥抱,庆贺两大兄弟部队会师。至此,中央红军完成了长征第一阶段。

8月中开始,中央红军通过人迹罕至、气候变化无常的茫茫草地,此月底,进至甘南。10月17日,中央红军夺取天险腊子口,后翻越六盘山,于10月19日到达陕甘苏区的吴起镇。至此,中共中央及红1方面军主力历时1年,转战11个省、行程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胜利结束。11月下旬,红1方面军取得直罗镇战役的胜利,歼灭国民党军1个师又1个团,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陕甘苏区的第三次“围剿”。直罗镇战役的胜利,为中国共产党把全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西北举行了奠基礼。

中央红军在1年的长征中,数万人粉碎了蒋介石国民党军七八十万人的前堵后追,创下了世界战争史的奇迹,其光辉史迹将永垂华夏史册。

从1937年卢沟桥事变,到1945年“八一五”共度,历经8年抗日战争最终取得了伟大胜利,但胜利要归功于中国人民、坚持敌后抗日的八路军新四军以及国民党军爱国将士。但从战略上说,蒋介石是个失败者。现就让我们简单地去寻觅一下其失败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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