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这种时候老板应该给大客户介绍奴隶的优点,对客户挑人的眼光大赞特赞一番,可是这会老板哪有那心思,巴不得这二位赶紧带着选上的人走,他生怕有人问出“这个人为什么成为了奴隶?”“这些奴隶的来历是什么?”想到这顿觉自己右手隐隐作痛了。
赵惜言到底涉世未深,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赵惜言不问,赵剑也不会多嘴,赵剑是赵惜文的家奴,眼里只有赵惜文一人,连梁师CD未必服从,对于别人的事情办的好坏、是否圆满自然不多做关心。
回到梁府赵惜言的小院,赵剑转身告辞了。赵惜言饶有兴致地用自己的双手“打量”着即将成为自己心腹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是从哪里来的?”
“没印象。”
赵惜言登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奴隶贩子们都宣称这些奴隶任劳任怨,为什么一进奴隶市场他就感觉到了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他暗道:“这些奴隶一定是被洗脑了,整个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进行简单的对答估计自己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人不能称之为人,那只是傀儡,自己到底还是经验不足!”赵惜言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羞恼,自己的五哥说不定察觉到了什么才叫来赵剑陪同自己到奴隶市场,说白了,五哥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任何变数,才想给自己找个白痴一样的伴童,这样不管自己想做什么都行不通了。
其实赵惜言误会赵惜文了,赵惜文会想得这么深这么远么?要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个计划的话,那么从一开始赵惜文去拜访赵惜言就是暗藏心机,赵惜言一提出找伴童的事情赵惜文就已经想到了赵剑的阅历只能带赵惜言去奴隶市场,这是最好的人选。十年后的赵惜文会不会这么想说不准,但是年仅十五岁的赵惜文是绝对想不到的,之所以是赵剑陪同赵惜言出去找伴童是因为赵剑的职位比较高,自己身边赵剑用得很顺手所以张嘴就叫了赵剑来而已,并没有想得那么多。
再说赵惜文对于奴隶的洗脑问题有着自己的解决方案,奴隶们被洗脑,是因为吃过了一种名为“忘忧草”的毒药,这种毒药吃下去会使人失去从前的绝大部分记忆,失去记忆后奴隶贩子们再对奴隶进行调教,就培养出了一大批顺从的奴隶们。所谓有毒必有解,忘忧草的解药即是“忆情花”,那么为什么赵惜文要逼问奴隶贩子那批奴隶的来历呢?直接把忆情花给奴隶们吃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因为看起来很简单的恢复记忆的方法,其实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一种叫草,一种叫花,草是花的陪衬,草何其多而花何其少?忘忧草的配方在奴隶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十人份的忘忧草的调配成本只有十两银子,而忆情花的配方只有几个传承已久的大世家、大诸侯才有可能有,这种解药一个人的量就要一两金子的成本,服用人数一旦上千,就是庞大如梁府这样的大家族也是吃不消的。
再想想吃过药后的结果,奴隶的来历一般都是战场逃兵、流民、没落最终家破人亡的贵族,如果给他们恢复了记忆,他们一定会滋生一些多余的想法,多半会选择逃跑,谁愿意一辈子当奴隶呢?所以在没弄清楚他们的来历之前,赵惜文是不会给它们喂食珍贵的忆情花的。一些购买奴隶的大户人家也只是需要奴隶们来做危险、辛苦的工作,谁会多此一举呢?
赵惜言由于自己的阅历问题还是着了道,或者说是打了眼,原本以为是璞玉,带回来一看才发现只是废石。赵惜言对奴隶的方方面面并不是很了解,忘忧草是听说过的,但是这种毒药有伤天和,其实是禁止使用的,不过奴隶贩卖行业的潜规则如此,赵惜言莫说现在不清楚,就算是清楚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去找梁师成要忆情花的配方,也不能嫌这个人不好再去央求赵惜文再借赵剑一天重新寻个,那样的话赵惜文得对自己多加防备了。
回想一下遇见这个奴隶时的情形,赵惜言虽然大致猜到这个奴隶被用某一种方法洗脑了,但是他能对赵剑的气息向往之,说明这个人并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情感,假如自己和他多加接触,他会不会恢复记忆呢?赵惜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自己身边只有这一个人,说是赶鸭子上架也好,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没办法,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来培养这个绝对“忠诚”的贴身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