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那是上次,这次想吃自然也是要付钱的。”
沈千寻公事公办的说道,人情归人情,这钱上的事情可是丝毫都马虎不得的。
“你……”
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半晌,安容从腰上解下了一块玉佩拍到了桌上,“这个总够了吧。”
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最后沈千寻点了点头,“嗯,差不多。”
“什么?”
价值连城的东西被她说成差不多,安容刚想发怒,就听到沈千寻对着外面说,“玲珑,再加一副碗筷,对了,再炒两个小菜吧,清淡一点的,别让人家说我们怠慢了客人。”
“客人?”
一听到这话,安容的眉毛登时竖了起来,本来听着前段还有点欣喜的,可是这两个字说出来直接如一盆凉水兜在了他的头上。
该死的,她竟然说客人?
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当真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不然呢?”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看着他,沈千寻一脸不解的问道。
“什么不然?你这死丫头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和那个死孔雀一个德行。”
说完,安容拉开凳子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了他一眼,沈千寻没再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似嘲似讽的弧度。
石头做的又如何?只要不受伤就可以了。
那一顿饭本来都是爱吵爱闹的两个人倒是吃的异常安静,饭罢,沈千寻走了出去。
仰头看看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吸一口气,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道。
“小丫头,我们去相思谷吧,昨儿经过那里的时候,发现桃花都大片大片的开了。”
安容兴致勃勃的说道,一反刚才吃饭时的郁郁寡欢。
“相思谷?”
眉心微拢,沈千寻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那个地方她知道,帝都城里的很多青年男女都会在那里定情,尤其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也是最热闹的。
“对啊,你还没去过那里吧,我带你去看看,那边有一种叫做桃花烙的点心很好吃的。”
“桃花烙?”
侧头看了他一眼,沈千寻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
对于美食,她一向是没有抵抗力的。
换了一身男装,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到了相思谷的谷口。
入目所及处,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这哪里是看桃花啊,分明就是看人的。
单手扶额,沈千寻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突然觉得再好的桃花烙在这样的地方吃起来也会索然无味的。
“怎么了?”
“没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自称占卜神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来到了他们面前,“两位公子算一卦吧。”
“走开走开,小爷的命岂是你能算得出来的。”冷眼一扫,安容沉声说道。
当看到那个所谓神算真走了以后,他忽的又笑了起来,搂住她的肩膀,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
“小丫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有话好好说,你没骨头啊。”
眉心拢的更紧,沈千寻一把拍开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你知道吗?五年前曾经有一个和尚说,死孔雀这一生命犯桃花。”
“命犯桃花?”
短暂的呆愣过后,沈千寻忽的笑了起来,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嗯。”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话似的,安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和尚还说如果想逆天转命,就必须要找一个身上有桃花胎记的女子共度一生。”
“什么?桃花胎记?”
眉尖微挑,沈千寻的手下意识的抚向了肩头。
“嗯,桃花胎记的女子,据说那是世间唯一的解药。”
须臾,安容又笑了起来,“想想小爷我就觉得好笑,你说死孔雀总不能抓过女人就把人家扒光了看看人家身上有没有胎记吧,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我就觉得,哎,人生真是充满了乐趣。”
“白痴。”
瞟了他一眼,沈千寻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是巧合吗?
或许吧!
“小丫头,你等等我,那里有卖桃花烙的。”
说完,几个起落,安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转过头看了一眼,沈千寻找了一处草坡坐了下来,单手支着下颚,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再回神的时候,安容已经如一阵风般的旋了过来,手里捧着的东西烫的他龇牙咧嘴的。
“喂,给你,不够我再去买。”
说完,将手中的桃花烙分给她一半,他也席地坐了下来,压根不管会不会弄脏他纤尘不染的锦袍。
打开,沈千寻轻轻的咬了一口,登时,桃花独有的幽香钻入味蕾,稍微有点甜,却又不过分的甜腻,咽下去的时候,唇齿间会留有一种淡淡的馨香。
“为什么要叫桃花烙?”
看着手中形似桃花的点心,她一脸不解的问道,叫桃花糕不是更好吗?
“谁知道啊,估计就是个噱头,管他呢,好吃就行。”
看了她一眼,安容直接将一整个的桃花烙都塞进了嘴里。
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收回目光,沈千寻小口小口地吃着,半晌,她忽的抬起了头,“安容,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将又一个桃花烙塞进嘴里,安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以前和楚衍很熟吗?”
她轻声问道,眉头微微的拢了起来,看着前方那朵粉紫色的小花,牙齿轻轻地咬上了下唇。
微微一怔,安容转过头定定的看向她,满嘴的桃花烙也忘了咽下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好像我本来是和他很熟的,可是却又记不得一丁点以前的事情。”
沈千寻一脸懊恼的说道,她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凡事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记不得就算了,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记的,你就是沈千寻,像现在这样不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