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柔声说道,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再次醒来,金灿灿的阳光已经透过浣纱格子窗洒满了一室,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着熟悉的帐顶,沈千寻居然失神了。
她昨晚居然真的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那以后呢?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的一下掀开了被子,看着自己仅着贴身的里衣,一张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啊啊啊啊……”
用力的抓挠着头发,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玲珑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当看到自家小姐那跟疯子无二异的模样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还能怎么了?发春了吧?”
还没等沈千寻说话,门外陡然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嗓音。
浑身一激灵,沈千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
“行了,不用躲了,巴掌大点的地方你以为你能躲到哪里去?”
随着话声,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眉头一皱,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随后沈千寻便笑了起来,下了床,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
“哎吆,什么风把师傅您老人家给吹来了?让人通知徒弟一声啊,到时候徒弟也好八抬大轿去迎接您不是。”
沈千寻一脸谄媚的说道,却在距离男人两丈处停了下来。
“迎接我?”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男人一脸嘲讽的说道,“怕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吧。”
“瞧师傅说的,徒儿是那样的人吗?”
抛给他一记媚眼,沈千寻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你就是那样的人。”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男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
闻言,沈千寻登时怒了。
她已经极力装乖卖巧了,他还想让她怎么样,总不能每次一见面就拳打脚踢十八般武艺全上吧,虽然最后输的人总是她。
“嗯,这还差不多,为师还是你喜欢这个调调。”
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男人忽然起身向她走了过来,那双看似混浊的眸子里有一道精光大闪。
“你……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浑身一激灵,沈千寻陡然坐直了身子。
“去,我千叟怪是那样的人吗?”
一边说着,也不顾她鄙视的眼神,千叟怪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喂,小丫头,今天早上从你房里出去的那个美人是谁啊?为师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美人?”
眼珠子骨碌骨碌的乱转着,当想到他说的人是谁时,沈千寻登时笑了,那叫一个春光明媚啊。
“喂,你怎么笑的那么……瘆人啊?”
千叟怪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边说着,还不停的抚摸着胳膊,活像已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真的想知道?”沈千寻贼兮兮的问道。
“嗯,为师这些年也算是阅尽千娇百媚了,可是愣是没发现还有一个绝顶尤物在你身边,你也知道的,为师好的也就是这一口而已。来,快告诉为师那美人是谁?为师把她娶来给你做师娘。”
说这话的时候,千叟怪还不忘咂巴了两下嘴。
“师娘?”
沈千寻撇了撇嘴,不过随即又笑了,想到终于能有个人可以制住那个臭男人,她就笑的好不得意,“过来我告诉你。”
当看着千叟怪终于喜滋滋的飞身离去时,她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声。
“小姐,你怎么了?”
看着一脸狂笑不止的女人,玲珑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本小姐心情好,收拾一下,我们去踏青吧。”
说这话的时候,沈千寻当真是豪气千丈,快速的洗漱过后,她扯过一旁的衣袍就穿了起来。
不得不说玲珑是个很贴心的侍婢,知道她迷糊又大大咧咧的个性,所以给她选的衣服都是简洁的,穿脱都很方便。
“踏青?”
就在这时,陡然一道白影飘了进来,随后,沈千寻被搂了个满怀,“小丫头,你真是深得我心,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去踏青的?”
“去,离我远一点。”
看都不看他一眼,沈千寻直接一掌击了出去。
有一个楚衍欺负她就够让她堵心了,要是再加一个安容,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小丫头,你偏心。”
嘴巴撅的老高,安容一屁股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片刻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鼻子还一耸一耸的不停的嗅来嗅去,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多了一丝深幽。
“干嘛那么看着我?我的脸上开花了啊。”
斜睨了他一眼,沈千寻凉凉的说道。
说来她也真够倒霉的,遇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昨晚那个死孔雀是不是来过这里?”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安容沉声问道。
“他……”
微微一顿,沈千寻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来这里干嘛?我和他又不熟。”
“真的?”
安容一脸狐疑的看向她,又使劲的嗅了几下,“可是这空气里分明有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从他小的时候就有,似麝非麝,似乎像是花香的味道,却格外的清幽。
“狗鼻子还有失灵的时候更何况是你。”
说完,沈千寻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玲珑,传膳吧。”
“是,小姐。”
“小丫头,你也没吃早饭啊?正好我也没吃,不如我们一起吃吧。”
一听到吃,安容的脸上登时春光明媚,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银子呢?”
手这么往前一伸,沈千寻很无辜的问道。
“喂,不用那么绝情吧,再说了,我上次付的那些钱总还能买得起这顿早饭吧。”
安容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都道人人爱财,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一个人像这丫头一样爱财,简直就是视财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