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一般,余华对于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也不甚了解,只记得留在自己脑海中的最后画面是自己的头颅飞离地面,整个世界都好像天旋地转一样,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一阵慈祥而又熟悉的声音。
“华儿,还不快醒来。”
那,那是师父的声音,太好了,没想到即使到了地府,也能与师父他老人家相遇,这次自己一定要紧跟着师父,即使来世,也要再当他的弟子,以报今世师父对自己的厚恩。
随着师父的那声呼喊,余华渐渐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映入自己眼帘的恰恰就是自己的师父左慈,此时的左慈如同以往一般的仙风道骨,一席白衣,不见尘埃,丝毫见不到先前那翻大战所留下的狼狈,见到自己的师父安然无恙的站立在自己的面前,余华喜不自胜,双眼含泪,不管不顾的直扑进自己师父的怀里,仿佛那里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面对亲人的失而复得,重新团聚,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自己高兴的呢,虽然这一世只过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但对于师父自己真是当成了这世上最亲的人,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进入师父的怀抱,自己紧紧的抱着师父,好像一撒手,师父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般。
而这时的左慈,却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弟,这小东西怎么回事,居然还哭了鼻子,也不知道个羞,只是刚刚弟子从那山峰上落下来时,也确实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再看他死抓在手里的那棵小草,一时愣神,那,那不是灵心草嘛,此草生长之地极为复杂,绝对不可能生长在这山谷里的,而且这株是六叶灵心草,绝对不是自己的小徒弟现在有能力采得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想问问余华,却见这小东西竟然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弄得自己哭笑不得,自己弟子的心性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初从那么高的山上跌下来,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吭过一声,这时却不知为何哭红了鼻子,不过眼下却也只能抚着他的额头,慢慢的安慰着他。
左慈道:“好了,小娃娃,哭得什么劲,亏你还是堂堂男子汉,我左慈的徒弟怎么能那么没出息,究竟怎么了和为师说,就算天大的事也有为师替你作主。”
听到自己师父的话,自己仍然不为所动,还是抱紧着自己的师父,害怕失去了这位世上仅有的亲人,左慈见自己徒弟怎么突然这么粘自己了,不禁苦笑不得,就在这时,从远处的丛林里又探出了一个身影,正是让余华来此采药的于吉。
于吉道:“师兄,近来可好啊,师兄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令师弟我羡慕啊。”
左慈见来者正是自己的师弟于吉,顿时笑颜满面道:“哦!是师弟啊,原本估计你这两天也该到了,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师兄一声去见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给了师兄一个惊喜啊。”
余华此时顾不得自己师父和那老郎中聊得起劲,只见那于吉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的师父,余华立马脱离自己师父的怀抱,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于吉的对手,就挡在自己师父的面前,因为先前师父在自己面前头颅飞起,鲜血溅满自己一身时,那个情景实在是太震憾了,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见了于吉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余华道:“师父你快走,来挡住他。”
说着便不要命似的向着于吉冲了过来,挥舞着拳脚,也不见章法,虽说经常有盲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但眼下面对着于吉这种半仙似的人物,显然我们的小余同学不可能有任何的作为了,于吉见自己的师侄这么一副拼命似的向着自己冲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让他去取灵心草,当中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惹怒了自己的这位师侄,但见他这么不要命的冲过来,自己也不能坐在待毙,只好挥起袖袍,只见一阵罡风向自己扑来,自己瞬间就被这股罡风辞倒,跌在地上。
于吉见自己跌倒在地上,满脸堆笑的向自己走来,可是仇恨有时往往就是那么的盲目,或许于吉的笑容在平时自己见到时会觉得他会是一个如同自己师父一般可诶可亲的老人家,但经历过灵心草幻境的影响,此时见到于吉的笑容时却觉得他充满了虚伪,阴险,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师父离自己而去,倔强的站起身来,继续不要命的冲于吉,跑来,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左慈见自己弟子这番模样,不知为何,他会对自己的师弟如此仇视,至死方休,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于是立即来到自己徒弟的身边的,手搭在自己徒弟的肩上,动作看起来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但余华此时却感觉肩上似有千斤之重似的,自己竟然一步也动不了,差一点就要被压垮了,这时自己转过着看见自己的师父,一脸的委屈。
“师父,您干什么,快走啊,弟子替您挡住这老东西,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于吉听到余华的话,顿时苦笑不得,心想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让你去取个灵心草嘛,就算拿不到师叔我也不会怪你,至于这么仇深似海嘛。
左慈见自己一脸倔强,顿时无奈道:“华儿,不得无礼,这是你师叔于吉,一身医术惊人,修为更是不在你师父之下,还不快快拜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一会儿详细说与师父听。”
听了自己师父的话,知道就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倔强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于吉道:“弟子余华,拜见师叔。”
听到余华终于服软,于吉便过来问道:“师侄,师叔刚刚与你相见时还相处不错,心下对你也甚是喜欢,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你如此仇视师叔我,如是师叔的不对,师叔我就先在这里向你赔理了。”
余华见于吉此时的表现颇为真诚,不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先前那个取自己师徒性命的魔头,而左慈却一脸尴尬道:“哎,师弟怎可如此,师兄我这弟子刚刚入门,顽劣不堪,师兄我还要慢慢调教,今日师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与这小东西一般计较了,华儿究竟你缘何冲撞你师叔,速速告与为师,不然为师定重罚于你。”
左慈这话虽然表面是在训诉自己的徒弟,给了于吉一个台阶下,但他让自己的徒弟把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自己,让自己来评理,显然是护着自己的徒弟,看看于吉这老东西,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徒弟的事,竟让自己的小徒弟这样喊打喊杀的,虽然明知自己师弟的为人,但由于临老才收了这么一个小徒弟,难免对他颇为宠腻,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于吉人老成精,又岂会不明自己师兄的用意,不禁苦笑,师兄啊,师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嘛,想不到你竟这样护着你这宝贝徒弟,哎,罢了,这小东西虽然年纪小小但为人却是守信重义,长大后也定然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自己对其也是颇为喜爱。
于是余华就将自己在灵心草引出的幻境中所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叔,于吉听完自己的说辞后,哑然失笑,没想到这株该死的灵心草由于多年前被自己降伏后,一直野性难驯,眼下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自己,想不到万物皆有生灵,连这株灵心草居然也会耍弄这般技量。
而左慈此时的内心却如同翻江捣海一般,自己这徒弟真是没白收啊,本来大难临头各自飞,师徒间有时候为了利益,欺师灭祖,残杀弟子的事情这千百年来也是屡见不鲜,想不到自己这小徒弟,竟肯与自己同生共死,死都不愿弃自己而独自逃命,不禁心下感动。
当余华说完一切后,又一次扑进了师父的怀抱说道:“师父,对不起,以前是徒弟让您失望了,没有好好的习文练武,没有好好的服侍您老人家,以后这些弟子一定会改,一定会更努力的练功,不再让您失望了,弟子还要服侍您老人家终老,一辈子守着您。”
左慈听完自己弟子一连串的保证,慈爱的摸着自己徒弟的头
“华儿,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都是为师心目中的好徒弟,师父又怎么舍得让你走呢,只要有师父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你别怕。”
于吉听着这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仿佛自己真成了幻境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不禁苦笑道:“你们师徒俩,倒是听我说句话啊,师侄,你手中拿着的这株灵心草,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当初师叔我也是与其苦战一月之久才将其降伏的,苦是心术不正,意志不坚的人靠近灵心草百步之内皆会被其引入幻境,从此难以脱离,直至身死道消为止,而由于你手中的这株灵心草早先已被师叔我拿下,因此威力已减弱百倍,因而你才能靠近它,直至最后接触到它时,它才引你入幻境,从人世间最本质的贪婪处着手,迷惑你,很显然你最后能成功转醒,说明师侄也是有大毅力之人,经此一役,师侄必可脱胎换骨,从此心性坚定,少受外物所扰。”
余华听完于吉的一番说辞,不禁后怕不已,没想到这灵心草竟然如此厉害,这还是被削弱百倍迷惑力的情况下,若是其全盛时期,自己岂不是只要靠近它就从此万劫不复了,想完,立马丢了手上的灵心草,仿佛那是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的东西。又看了看于吉,想起自己刚刚的无礼,便弯腰,举躬对于吉道:“师叔,对不起,刚刚是小子被灵心草幻境所惑,因此才对师叔无礼,望师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于吉此时弯下腰,捡起了那棵刚刚被扔在地上的灵心草,开玩笑,当初自己拼了性命才拿到的珍贵药草,岂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弃之不顾,但看着余华一脸谦恭的样子,心下也不会真怪他,反而对他那种不惧生死的表现大加赞赏,满脸笑容的对他道:“哈哈,小娃娃,快快起来吧,你小小年纪却能守信重义,不惧生死,令师叔我不禁刮目相看啊,些许小事,无须挂怀。”说着与转过头来对左慈道:“师兄,真是恭喜你啊,收了一个如此得意的入室弟子,真是羡煞老夫了,不知可否割爱啊,师弟准备将一身医术传授于他”
左慈,看着自己师弟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徒弟,准备和他抢徒弟,连忙将余华拉到自己身后来,这样一个守信重义,又肯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徒弟,那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又怎么肯让给自己师弟呢。
“哈哈,师弟说笑了,小徒不甚顽劣,根本不堪造就,恐会辜负师弟的一番调教啊,何况你已经收了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华佗,一个张仲景,如今皆已出师,师兄我到现在才收了这么一个小娃娃当弟子,你还要与我争不成。”
靠!华佗和张仲景原来这两个医生大大是自己师叔的徒弟,那也就变相的是自己的师兄喽,难怪他们两个能以区区医者的身份在汉末这个能臣勇将遍地的时代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原来和自己是同一师门啊,心下不禁感到兴奋不已,两位牛叉大大和自己也是有渊缘的。
于吉听完左慈的话就知道想收余华这么个徒弟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了,想想也是,刚刚看着师兄的举动,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先护着自己徒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自己的师侄更是愿意和自己的师父同生共死,他们间的感情又岂是我这个外人所能分开的。
于吉此时也只好无奈道:“既如此,那就算了。”
话罢,左慈便对于吉道:“哈哈,师弟啊,你远来辛苦了,先谷中休息吧,有什么事晚食再说。”
于是两位大佬便慢慢走回山谷中,余华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的师父师叔后面,不敢逾越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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