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男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露面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来过。杜飞也顾不上给他打,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工作就是和慕容约会,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差不多将其他人都忘记了。
周末,杜飞睡了个懒觉,然后去慕容的小蜗居。她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虽然不很宽敞,但被她布置得精致而温馨。窗台上挂了一串叮当作响的风铃,床上摆了几个满脸笑容的布娃娃,地上有一个泡沫沙发,一坐上去人就会陷进去,身体会受到紧密的呵护,看电视时很舒服。小巧的书架放着她喜爱的书,旁边还摆放了一架古琴。这样的景象让杜飞感觉很好,他用手指拨了拨琴弦,发出一种好听的声音。
杜飞随古小男去过一些女人的居室,挺倒胃口的,平日看她们衣着光鲜得体,没想到住处却是乱得一团糟。
杜飞环视着慕容的房间,似乎在想什么。
慕容看杜飞若有所思的样子,敲着杜飞的脑袋说:“想什么呢?”
杜飞说:“好像缺点东西。什么呢?”杜飞想想,“就缺厨房用具。”
慕容不好意思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说的话呀。”
杜飞说:“是啊。”
慕容说:“那我们去买一套回来就成了。”
中午,他们到食堂吃过午饭,就一起去附近的商店,买回了配套的厨房用具。随后,他们马上试着做了一顿晚饭。忙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开饭了。两人都兴致勃勃的。结果,吃的时候才发现,慕容做的鲈鱼没有蒸熟,筷子都插不进去,只得又回锅再蒸。杜飞做的荷包蛋还算可以吃,只是煮得有点老了,吃起来不嫩滑。只有切开的生西红柿一点也不用他们费心。不过他们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他们都尝试了彼此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但这是个好开始。
收拾碗筷后,杜飞开始翻慕容书架上的书。杜飞取了本书坐在她的床上看了起来。
慕容拿下杜飞的书,说:“你怎么整天看书,来和我说说话。”
杜飞笑笑说:“什么说说话呀,还不是你说,我当听众。”
慕容被他点破,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强词夺理地说:“是你自己不说嘛。”
杜飞听了她的话,倒在床上。慕容问他怎么了。杜飞闭上眼睛说:“被你气死了!”
慕容就上前挠杜飞的痒痒。杜飞跳起来也挠她,然后他们就一起在床上打滚。
杜飞吻她的时候,发现她紧闭着眼睛,十分害羞,不见了平常的胆大和放肆。他们亲热了一会,身体有点烧了。慕容轻轻地推了推杜飞,想让他起来。但杜飞没有理睬她,还想进一步深入。她有点急了,便用力掐了掐杜飞的手臂。杜飞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红着脸说:“以后吧!”
杜飞只好起身,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赶紧将衣服的下摆重新束进裤子里。慕容也红着脸将头发和衣服整理好,然后伏在杜飞的身上,默默地听他的心跳声。
过了一阵子,她小声问杜飞:“有点失望吧?”
杜飞说:“是的。”
慕容温柔地说:“等以后,我有点准备再说吧。”她认真地看着杜飞说,“我喜欢你的坦率。我不喜欢男人说他不想,那是撒谎。”
杜飞拍拍慕容的脸说:“我还以为女人都希望听男人说‘我不想,我是君子嘛。’”
慕容说:“我不是小女孩了。”
杜飞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当然,人小鬼大。”
杜飞说完,瞪大眼睛看着书架。
慕容说:“这房间小是小了点,但让人有种家的感觉。”
杜飞说:“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慢慢来吧。”
其实杜飞住过的地方,比这不知道差多少倍的,还不是都过去了。对这些问题,杜飞还是乐观的。
有一天,杜飞还在睡午觉,古小男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问起那晚他离开后的情况。
杜飞下意识地问道:“你是想问我和慕容呢,还是想问慕容和长发飘飘呢?”
古小男听了,笑了起来,他说:“你好像有点不正常吧?”
杜飞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赶紧声明自己不但正常,而且比平常更正常了!
古小男说:“我说嘛,就是有点异常嘛。”
杜飞说:“你又没有看见我,我哪里不正常呀?”
古小男说:“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杜飞被他说得有点得意起来,便哼起了张惠妹的歌曲。杜飞说:“我喜欢这种不正常啊!”
古小男赶紧追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了阿妹的歌?喂,长发飘飘的故事够分量吗?”
杜飞说:“我们的故事更够分量!”
古小男问:“怎么,你和慕容后来闹得不可开交啊?”
杜飞随口说:“是啊。”
古小男说:“我上车前不是叮嘱你道歉要有诚意吗。”
杜飞故意哭丧着对古小男说:“是啊,所以后来……”他打住不说了。
古小男着急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杜飞说:“后来,后来嘛,我就,就……就……”他故意拉长了声调,看将古小男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才说,“后来嘛,我们就,成了一对恋人。我们一边听歌,一边走回家。”杜飞给古小男描绘了他们的“音乐之旅”,还谈了一些两人的近况。
古小男听了就笑骂起来:“妈的,果真是一对活宝!我一早就看出你们是臭味相投的。”
等闹够了,杜飞才和他聊起慕容和长发飘飘见面的情况。
古小男听完后问杜飞:“那你是说,只有静待她的来电了?”
杜飞说:“这样会好些吧,毕竟慕容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了,太冒进会将事情弄糟的。”
古小男说:“那只好如此了。”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杜飞问古小男那天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古小男开玩笑说:“要是我不走,你们可能就没戏啦。”
杜飞想想也是,但还是不服气地说:“那也是迟早的事。我看你走得那么急,肯定另有敌情?”
古小男笑而不答,说:“以后再说吧。”
这时,杜飞的呼机响了。他接着对古小男说:“慕容呼我了。”
古小男说:“好吧,佳人有约,有情况及时通报。”说完就挂机了。
杜飞拨通了慕容的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慕容说:“我们去看电影吧,电影院送给文艺部的票。”
杜飞问她是什么电影。她说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姜文导演的。
杜飞说:“那我们在南国影院门口碰头吧。”杜飞离慕容的住处很远,而且倒车还挺麻烦,他想干脆在目的地碰头更好。
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以后,慕容来过杜飞这里一次。当时杜飞看了一眼对面的窗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心里的这个谜团一直没法解开,这段开心的日子让他差不多忘记了它,现在又触景生情,想起来了。
杜飞问慕容:“卓仪住在什么地方?”
慕容用手打了杜飞的脸一下,说:“怎么,真看上她了?”
杜飞心虚地反问她:“可能吗?我连她的人影都没见过呢!”
慕容嘿嘿地笑了笑说:“怎么没有可能,‘柏拉图之恋’嘛,你不是说连我也爱上她了吗?”
杜飞只好说:“我说说你也当真啊?”
慕容说:“不当真,哪有我们的今天啊?”
杜飞用手扒着她的嘴巴说:“牙尖嘴利!”
慕容笑着说:“害怕了?”
杜飞说:“有点。”
慕容贴过去抱住杜飞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厉害,要不也不会找你。”
杜飞心里挺舒服的,就说:“这还差不多!”
杜飞又问她:“你知道现在为什么深圳有那么多的老姑娘吗?”
慕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杜飞扭了扭她的耳朵说:“就是因为她们太厉害了!”杜飞一本正经地对慕容说,“当然啦,你除外。但也要加强学习,不要骄傲自满。”
慕容看杜飞说得高兴,没有说话。
杜飞说完后问慕容:“我说得对吧?”
慕容笑了,说:“看美不死你!”
杜飞哈哈地大笑起来。
鉴于来自己的住处很麻烦,所以杜飞很少邀请慕容再来。当然,除了乘车不方便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不能做饭,而慕容那里可以,杜飞喜欢那种家的感觉。
杜飞刚到南国影院的大门口,马上就有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过来,问杜飞要不要人陪看电影。杜飞赶忙声明,已经预定了。
杜飞等了一会儿,慕容到了。她见了杜飞,马上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说要送他一份礼物。
杜飞有点儿意外,问:“什么礼物呀?”他想不出今天有什么特别。
慕容让杜飞打开看看。杜飞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部西门子手机。
慕容说:“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没有我的消息了。”
杜飞搂住她的腰说:“慕容,你真细心。”
慕容得意地一扭身子说:“我很粗心吗?”
杜飞推推她说:“走吧,电影就快开场了。”
看完电影出来,慕容说长发飘飘来过电话了,说想碰个面。
长发飘飘说到老地方见。慕容算好了时间,看完电影后去,时间正好。
杜飞说:“那我送你过去吧。”
慕容说:“不用了,她特意叮嘱过身边不要有其他人。”
杜飞说:“你刚才没说自己正要和男友去看电影吗?”
慕容说告诉过她了。
杜飞说:“那我在什么地方等你呀?”
慕容说:“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杜飞抱了抱慕容,看着她在书城的那个站下了车。
杜飞回到新亚花园住处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把玩着。他想选一种铃声,有电话铃,有生日歌,还有呼机的响声,最后他选了电话铃声。
杜飞试着拨了慕容的手机,通了。
慕容问:“到家了吗?”
杜飞说:“刚到。”
慕容又问:“有事吗?”
杜飞说:“没事,正在调试你的礼物。”
杜飞接着问:“见着人了吗?”然后听见她好像对什么人说“我男朋友”。
然后慕容对杜飞说:“我再给你电话吧。”就挂断了。
这次杜飞没有生气,他想有手机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和意中人联系。
杜飞又翻了翻手机的使用说明书,发觉还有呼叫转移功能。这就是说,杜飞离开住处时,可以将打入他房间的电话转接到自己的手机上,这项功能不但方便,还可以显示出对方的电话号码。杜飞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心里激动起来。
杜飞走进卧室,没有开灯,他坐在临窗的椅子上,在黑暗中注视对面的窗户。里面有了灯光,杜飞等待她的出现。
黑暗中,杜飞的心急速地跳了起来。守了一个小时,他看见她走到了浴室的走廊,好像是无意地瞥了杜飞这边一眼。杜飞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开灯,她不可能看见自己。
她可能是刚洗过澡,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吊带浴衣,丰满的躯体曲线毕现。杜飞看得有点气喘。杜飞对她的放肆也有点恼火,索性将台灯打开,他拿了一本书,装着在看书,但不时抬头望过去。
过了一会儿,杜飞看见她将一台洗衣机挪到了浴室的走廊来,然后在浴室和走廊之间来回走动。杜飞甚至还看见她将放在篮子里的胸罩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会儿,才放进洗衣机去。
她在走廊里磨蹭了很久。杜飞心想,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在看着她,如果她是想洗衣服的话,三两下就干完了。杜飞心想,也许女人也喜欢被男人欣赏吧。
杜飞在窗前坐了许久,心情既甜蜜又烦躁。此时望着对面的风景,杜飞有种望梅止渴的感觉,他感到喉咙一阵阵地发烫。
她走进里面的房间后,杜飞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但没有了。他打开风扇吹了起来,但身上还是呼呼地冒汗。杜飞抓起手机,拨通了慕容的手机。
慕容柔声地问:“什么事?”
杜飞嘶哑着嗓子问她:“你能过来吗?”
慕容问:“有事吗?你的声音有点怪!”
杜飞说:“没什么,风扇吹的。”
慕容说:“刚到宿舍楼大门口的车站。”
杜飞说:“我要过去!”
慕容说:“太晚了吧?”
杜飞说:“我想啊!”
慕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杜飞飞快地穿好衣服,打了的士来到慕容的宿舍。
杜飞一见慕容,就抱住她滚到了床上。慕容被杜飞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才慢慢地和杜飞进入了角色。
杜飞有点慌乱、急迫,费力地寻找慕容身上衣服的纽扣,剥下一件,然后是另一件。脱到乳罩时,杜飞因为慌乱和急迫,不知道从何处解开它,最后还是慕容帮了他。杜飞做得毫无浪漫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