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寰歌想起她还没给钱来着,不过女孩子一会儿还要回来,看着她走路一步一步慢慢的,深怕打碎了那叠盘子。
人都说孩子要萌才可爱,可这小大人一般的即视感让盛寰歌觉得其实这样的孩子也很不错。
盛寰歌将那小葫芦打开,没什么奇怪的味道,拿了小杯子倒了一些,尽数喝下,已经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但觉得甜甜的,滑过嗓子,感觉不错,舌尖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花香。而她不知不觉,那一壶就下肚了,也忘记了小女孩说过不能多喝。
陆天唯再回来,手上拿了一个冰袋,可盛寰歌这脸色更加泛红了。
拿了那小葫芦闻了闻,她打哪里弄的花酿,这花酿后劲可不轻。
“丫头。”叫叫,没回应,若这样老老实实睡着不闹还成。
小拓丹急急匆匆跑过来,上了台阶在窗台那里,拓丹是店家的小女儿,人比那窗台高不了多少,陆天唯来过很多次,所以他们一家都认识。
“陆叔叔,我来拿我的小葫芦,阿妈让我去帮人家打酒。”拓丹看着喝得人事不知的盛寰歌,“嗯……姐姐是喝醉了吗?我告诉过姐姐不能喝太多。”小拓丹后面那句话声音小了很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闯祸了。
陆天唯将小葫芦递给拓丹,从皮夹中抽出一张钱,“如果你阿妈问起你,就说葫芦里的酒陆叔叔买了知道吗?”
“阿妈说不能撒谎。”
“这不是撒谎,陆叔叔买给这个姐姐喝的。”这叔叔姐姐的,岔辈的感觉。
小拓丹将钱拿过去,陆天唯抱着盛寰歌上车,拓丹的妈妈走了过来,退了零钱给他,“陆少,那葫芦里的酒不值那么多的,我按着量收了钱。”
接过拓丹母亲退的钱,陆天唯并未说什么,不远处的拓丹看见这一切,拓丹的母亲是言传身教,不占别人的便宜。刚才结账的时候,拓丹的父亲也是将饭钱折半了的。
在这里吃饭,往往吃得比在市中心的酒店里都感觉温暖。
陆天唯私以为安心了,看来没有像上次一般喝得那么醉,但显然他高估了某个人的酒量。
没在高速路上折腾的盛寰歌,在临入城之前醒了过来,把头放在陆天唯身后的座椅后面,不断往前顶了顶。
那座椅那么厚实,陆天唯都微微感到身后有什么不对劲的。
将车停到路边,闪着应急灯。
“丫头,不舒服吗?”
“我要睡觉。”
“后面很宽,你侧着就能睡。”
“我要……睡觉。”盛寰歌说着从前排位子中间缝隙处穿过,坐到了陆天唯右手边。
还将头偏向陆天唯,身子也是往左边倾的,温热的气息一呼一吸之间,能传到身边的陆司令那里。
陆天唯松了安全带,只微微俯下身子,低下头,在离盛寰歌还有几厘米之处停下,喝醉了她都记不得,不行,要么也得等着丫头酒醒了再说,盛寰歌却往上拱了拱身子,唇浅浅的碰到陆天唯的唇,又准备歪了头。
陆天唯怎么会由得她,一旦浅尝,怎能辄止,右手放在盛寰歌的脸上,不由得她偏移,花酿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爱情里最为动人之处,是能融化人心,让人失了分寸。
盛寰歌脑袋很晕,又喘不上气,轻轻哼了一声,陆天唯这才微微放开她,其实自己的气息也不怎么平静。
盛寰歌不化妆,此刻连带着脸颊和唇色都像是晕染出天然化妆品的感觉。
他这算趁人之危吗,如果盛寰歌第二天记得就算,记不得呢,陆天唯只觉得此刻连带着自己的嘴里都是甜甜的带着酒香。
将右边的位子调平,拿了后座上被盛寰歌推到地上的外套,给她盖好,发动车子往盛寰歌的公寓开去。
想来是姿势极好,盛寰歌没再闹腾。
陆天唯将车开入公寓的停车场,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公寓的两名保安见盛寰歌醉得不轻,倚靠在陆天唯身上,进了大门,等电梯的时候陆天唯在盛寰歌的包里翻找钥匙。
“哎,我就说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住在这么好的公寓。”胖一点的那个保安小声嘀咕。
“不像啊,盛小姐平日里行为举止都听正常。”再看陆天唯一袭军装,“那男的是个军人,大概也么得什么钱。”
“这年头,女人要么去找摇钱树,要么去找兵哥哥,难怪我娶不上老婆。”
“屁话,你娶不上不是因为你没钱,而是你每个月的钱都花个底儿掉,你看人家小冯,存了几年钱,前几年日子也苦的,如今娶了老婆,还自己当了老板,不和你一起当保安的嘛。”
胖胖的保安没有再说话,陆天唯扶着盛寰歌折回他们面前,“你们好,我想借钥匙。”盛寰歌包里没有,这门是按密码的,他也不知道盛寰歌设了什么密码。
“您是?”
“她是我妻子。”要说人的长相很重要,陆天唯一脸正气,两个保安直接将钥匙给了他。
不过临了也还是问了几句。
“怎么盛小姐住进来,都是一个人呢?”
“嗯,我和她正在冷战中,这房子是我朋友的,也是托人让她住进来的,还请务必帮忙保密。”
难怪,连先生要告诉他们,盛小姐问起就说这家主人暂时出国了。
胖保安略带敬仰地望着陆天唯,“我们不会说漏的。”
“谢谢。”
望着两人的背影,感叹道,“是钱重要,还是心意重要,看看人家多学学,钱够了,心意不到,这感情能长多久!”
陆天唯一手扶着盛寰歌,另一只手拿了钥匙开门。
径直将盛寰歌带到卧室,而后轻放在床上,软软的床似乎更受到盛寰歌的青睐,挪着身子靠在枕头上去。
陆天唯进了浴室,从架子上拿了盛寰歌的毛巾。
就这么短短的功夫,盛寰歌从床上往地上滚,头还磕在地板上。
陆天唯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她直直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