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建筑工程,你爷爷被人举报,而后查到你的父亲头上。”
陈硕点头,“对,举报者是盛家如今当家主母盛老太太,当时她想保住的就是承建者她的大儿子,知道小歌和盛凌峰有关系,我父母就不让陈寒和她往来了,陈寒那时考取了国外的大学,连我都以为他会乖乖出国了,但不过是为了之后的一件事做出来的假象。”
盛寰歌的父亲,这个引子,隐约让陆天唯感觉不安,从陈硕口中说出来的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而且刚才看到的东西也说明了盛寰歌身上发生的一切不会简单,他想到陈硕接下来的话或者会更加让他吃惊。
与此同时,在谢舞的病房中。
盛寰歌正和任晓晓在一一比对那上面的名单。任晓晓挑的都是医术不差但收费相对便宜一些的。
盛寰歌将任晓晓画的统统打叉,“小姨,现在是治病,既然小舞执意,我就该选最保险的,至于钱,真的不必担心,大不了就算是我帮你们借的,医好人最重要。”
“我不是怕陆家那边的人知道了嚼舌根,说天唯偏着娘家人么。”
“不会的,爷爷才不会说什么,只是总催着我要曾孙子。”才同陆天唯搬出来的时候,陆朝岩快把电话给打爆了,一天好几个,每次内容不一,但都有中心思想,他们这才结婚多久啊,爷爷也是太心急了。
“想通了,不和他闹了?”任晓晓从来了解盛寰歌的脾气,很多事自己想想能解开,所以那天负气过来的时候,任晓晓也没和陆天唯说什么,只是闹闹脾气回个娘家的事情。
盛寰歌看着任晓晓,“小姨我不是同他闹,我其实是在同我自己闹,陆家那样的人家,我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可也怕自己做不好陆太太,我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那天浮想着孟晓诺和连君承的话,盛寰歌显然是想得偏了,第一反应就是陆天唯不信任自己,实际上是她自己又开始躲避他人,陆天唯是她的丈夫,想要知道她的过去也是稀松平常的,有些事情可以遮掩,但有的则不能。
“从前的那件事情,你还介怀吗?”
“小姨,这些年来,我总是刻意避忌旁人的好,那是因为我在怕,但陆天唯他以一个不一样的姿态闯入,我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我不是一个病人了,而是正常的人,可以去接受幸福,可以去遗忘,可以过回平静的日子。”
“你是自己给自己树了一道墙。”任晓晓握着她的手,“我还真担心,你一直把自己困在里面,这么多年,朋友也交得少,要说他盛凌峰干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给你找对了归宿,鸢鸢,你知道你妈为什么喜欢鸢尾花么?”
盛寰歌摇头,听得任晓晓说,“她当时知道自己怀孕时手足无措,一转头看到路边的鸢尾花,那天医院门口下着雨,我挽着她,她就一直看着那朵花,周围的小野花都被雨水给打落了,那朵花左摇右摆地愣是没落下去,后来她决定生下你,你妈她很苦,无论以后出什么事情,千万保重自己,别让她在天上还要记挂着你。”
她这个鸢鸢还当真名副其实,“我想成为配得起他的女人,想成为那朵被风雨洗礼的鸢尾花。”陆母之前找她,她不见得能够给陆天唯在事业上的推助,但一定不能成为拦路石。
“我晚一点,想自己一个人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小姨,我长大了,有秘密了。”盛寰歌故弄玄虚。
任晓晓看了她圈出来的那些医生,“这几个里面,要属这个最近。”
G国,那医生是G国国立医院的院长,想到那个国度,盛寰歌自然而然想起了那日的乔亚,拉着她跑上念秋台的乔亚。
那不过是乔亚的一个插曲,后来他照样还是G国王子,陆鸢银行的董事,对于银行的海外业务有很多的帮助,这些都是陆天唯说的,有时想想,也可以让陆天唯适当吃吃醋什么的,看看对于自己有好感的乔亚,他也若无其事地在商言商。
“我也觉得这个米哈医生挺好的,G国离这里也近,那么要准备办手续了,小舞这状况,最好及早治疗。”
“可小舞这里走不开人。”谢舞的父亲那里,这会儿更是走不开,拼命赚钱,也只为了谢舞一个人。
“我去,小姨反正我顺带着是要出门的,先过去问问情况,如果好办呢,我将流程记下来,把情况也和他们说明,最好能有个绿色通道。”
任晓晓拉着盛寰歌的手,“你说小姨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有你这样的好侄女。”
“小姨你啊一定拯救了世界,要不怎么会有姨父这样的好老公,和小舞这样的乖女儿呢。”她倒是其次的。
事情轻重缓急,盛寰歌说完话,立马拿了包就出了门。
任晓晓的表情有些愁色,她上辈子做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但这辈子却做过一件坏事,盛寰歌越是热心帮忙,任晓晓这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
陆天唯的料想果然是没错,陈硕的到来将一切都放在明儿面上了,吩咐秘书给陈硕泡了咖啡,他需要去细细听陈硕的一字一句。
“陈家和盛家既然有这样的瓜葛,就连做朋友,盛伯父和我父母也不要求我们两家不再往来,陈寒知道如果呆在国内,或许他和小歌没有未来,等到日后盛凌峰给小歌婚配,就更没有机会了。”
“可那时候你才毕业不久,根基不稳,不可能一手就将陈家带回该有的位置,他不过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而已。”
“陈寒当年的一个课题获了金奖,不菲的一笔奖金,国外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圣天大学的那个教授甚至称他为天才,那时候他意气风发,私下里已经在G国准备了一切,而且以小歌的聪慧,给她申请一个好一点的高中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父亲是个不喜欢动用人脉的人,陈家败落,他也不过从头开始,母亲则是将希望放在我和陈寒的身上。陈寒借助的就是我如今的岳父的关系,给小歌办好了一切手续,只等带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