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婢子正忙里忙外地打扫着,云锦川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对这里很是满意。不过这个地方还需要重新整修一番,不能立即搬过来。
小蛮翻上翻下,玩耍了一通,看没找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回去了。
云锦川一个人往下走,想要回听事房收拾一下,以便过两天好搬过来。也顺便把以前会做的菜重新想一遍,很长时间没做,怕是手生了,顺便拟个菜谱,有空就重新做一遍,也方便负责采买的太监依照着进行采买。
到了听事房,刚要进门,就见前几天骑马来的那个卫兵又朝这边走来,云锦川连忙迎了上去。
这两天事情忙,她都忘了,不知道烈风的伤势有没有好一点。这个卫兵肯定是墨玉衍派来接她去清羽门的。
果不其然,云锦川跨上马,就和卫兵一道出了宫门。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地方。云锦川急急忙忙下马,来到马厩。宽大的马厩只有烈风一匹马在那里静静地吃草。似乎看到了云锦川,烈风发出一阵低低的嘶鸣。云锦川连忙走上前去。
上次墨玉衍给她的药她还带在身上,她打开马厩的门走进去,熟练地解开绑在烈风蹄子上的麻布,清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了。为了保险起见,云锦川重新上了一遍药。上完了药,正要习惯地去撕自己的衣服,一看身上已经不是那件麻衣了,而是上次墨玉衍给她的那件月白色长衫。
她只有这一件像样的衣服,有些下不去手,一抬头却见墨玉衍正站在她的身旁,手掌上托着一块儿白色丝帕,递到她的面前。
云锦川取过,利落地包扎好,站起身舒了一口气:“烈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换了这次药就不用再换了。”
墨玉衍不动声色。
云锦川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马厩,“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把烈风放出来跑一跑,这样对它的恢复也比较有利。”
见墨玉衍不反对,云锦川就打开马厩,牵着烈风的缰绳就走了出来。
沧浪站在不远处,这是到王城以后,他第一次见到云锦川。
早就听说,烈风回来以后便不让原来的马医靠近,只认那个小杂役。刚才看了烈风的表现,沧浪算是信了。
见云锦川牵了烈风出来,烈风走上前,“后面有一处马场,请跟我来。”
云锦川跟在墨玉衍和沧浪身后,穿过一道围墙,只见外面有一处超大的马场。马场外围种着大片大片的树,把整个马场团团围住,从外面看实在看不出里面竟是一处马场。长着绿草的马场足有现在的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
在寸土寸金的王城封邑,云锦川没想到墨玉衍竟然有这么一处大宅子,简直就是土豪啊!
云锦川看着绿油油的马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似乎把马场看成了一块可口的蛋糕,想要一口把它吃掉。
烈风像是很久没有出来了,一到了马场,四个蹄子就不停地来回走动,急不可耐地想要在马场上跑个痛快。
云锦川松开了缰绳,想让它自己去跑。可是烈风却不停地在她的身旁打转儿,说什么也不肯跑出去,还一直低下头去蹭云锦川的肩膀。
看着烈风温顺撒娇的样子,烈风着实有些不习惯。在墨玉衍面前,它从来都是一股轩昂的斗志,精神抖擞,如同闪电一样驰骋着,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个时候,站在它身旁的三人似乎看出了烈风的意思,它是想要云锦川骑在它的背上,和它一起去撒欢儿。这更加不可思议了。
云锦川抬眼看着墨玉衍,没有他的发话,她实在不敢骑上去。
墨玉衍负手看着和云锦川亲昵的烈风,淡淡说道:“去吧。”
烈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仰起头对着他发出一声低鸣,就调整了姿势,让云锦川好爬到她的背上。
云锦川个子矮小,烈风又那么高,她抓住缰绳,踩上马蹬,吃力地爬到烈风的背上。刚刚坐稳,烈风就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着,云锦川屏住呼吸,她是骑过不少马。但是像烈风一样的千里马却从来没有骑过。果然感觉不一样,烈风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诺大的马场在它的蹄下都显得有些不够跑。
云锦川坐在它的背上,大声的呼叫着:“冲啊!冲啊!”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个冲锋陷阵的将军,大好山河,骑着烈风就可以看遍。她多想就这样骑着它一个人去游遍各地,到南方看花,到北国看雪,早起看朝阳,晚坐听琴音。潇潇洒洒,好不自在。
墨玉衍看着在马场上不停驰骋的烈风和云锦川,眼里流淌出一丝柔情,仿佛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般快乐。
足足在马场上跑了十几圈,烈风才回到墨玉衍的身旁。
云锦川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太放肆了,完全没有顾忌到墨玉衍的感受和烈风的伤势,此刻有些暗自懊悔。
她抓着缰绳,伸脚去探马蹬,站稳以后,就翻身下了马。
谁知道烈风实在太高了,即使站上了马蹬,离地面还有很高一段距离,完全不是云锦川的腿可以克服的,但是她却没有意料到。
缰绳刚一撒手,身体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向下摔去。
一瞬间,本还站在五米以外的墨玉衍一个闪身,就到了云锦川的身边,结实的手臂伸出来,稳稳地接住了就要跌在地上的云锦川。
本来做好了摔倒的准备的云锦川没想到墨玉衍会来救她,直到躺在他结实的怀里,她才醒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把她抱在怀里的墨玉衍,脸一下子红了。
云锦川不禁在心里骂道:“你脸红个什么啊,你现在是男的你忘了吗?”
墨玉衍也低着头看着摔在自己怀里的云锦川,眼里流露出一丝关切。
云锦川连忙挣扎着站好,拱手道:“多谢门主相救。”
抬起头只见墨玉衍的一双眼又重新回到了冷冷的样子,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