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给陆神三人安排了一个房间,夜晚的时候,陆神和张开河边背着刘文旭上了房间,此时陆神在异域他乡胸怀着思乡之情,他把刘文旭背上床上睡觉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在轩窗小立。
雨刚刚下完,屋檐上滴下来的雨水如珠,微微冰凉的感觉透人肤体,雨后空气清新,夹杂着芳菲的气味,江南道的南昌城是典型的南方气候,基本上是四季有雨,三季有花,陆神对这种现象早就见怪不怪啦,但是这样的夜里,他确实头一回见到。
杳杳的青天上散布者七八个星光,一轮明月高照四方,虫声唧唧,如鸣琴般透过纱窗,让人听着别有乐趣,远远眺望,田野上的禾苗和燕麦青青如许,河边上的小船上一位船夫正赤臂露肚正躺在船舱上纳凉,河岸边生长着菩提树,罗汉树,迦南树,和芭蕉叶,尽管雨下完了但是树叶间还在淅沥沥的滴着水珠。四野的田埂上更有阵阵蛙声在呱呱肆无忌惮的叫着。
陆神眼望着南天,想着过去在家乡玩的情景,正处在思乡的惆怅之中,陆神正返身想离开的时候,两只小白鸽便从窗口上飞了过来,这给陆神带来了不少的安慰,他感觉不孤单了,因为现在他又两只小白鸽总是不离不弃的跟随在他的身旁。
陆神抚摸着小白鸽的可爱的脑袋,喂了一些金黄色的玉米粒之后,便伏在桌子前面给师傅写了一张信,他在信上说他跟他的朋友下山出来游玩希望师傅不要担心。
陆神把信绑到小白鸽的小红脚上后,便说道:“小白鸽麻烦你把信件带到我师傅老人家那里吧。”
两只小白鸽刚呈翅飞翔,雕花门“吱”的一声,张开河正从楼下端来了一捧水,手里面还拿着洗脸布,陆神走了过去,捧着盆子走到床边替刘文旭擦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张开河有点担心的说:“陆弟,不知道刘兄醉酒还要醉到什么时候,这都快急死我啦。我俩在山上的时候,不是还说好要到潘阳湖那边去玩吗,这倒好啦,刚才我们在和那个流氓在吵架,他却在旁边饮酒,还喝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担心。”
陆神安慰他道:“张兄,不用担心,你看刘兄满脸通红,眼如烛光,肯定是有什么伤心的神情让他一时想不开,借酒消愁罢了,等一下他也会醒过来,你看他的额头不是还流着汗啊。”陆神说完又拿着湿毛巾擦擦他的脸颊。
刘文旭忽然在咳嗽了几声,陆神和张开河在交谈时,他便慢慢的支撑起身体来,看着两位朋友。
张开河看着他醒了,便问道:“刘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要不要在睡上一会儿。”
刘文旭晃着自己发痛的脑袋,说道:“陆弟,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时那里啊。”
陆神笑道:“刘兄,你和的烂醉如泥不堪扶,我俩便在这里住下啦,你为什么要一口气便喝下了那两大坛子酒啊,让我和张雄好不担心。”
刘文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摇摇头竟伤心的从眼里甩出一滴泪来,伤心之意难以言表。
看到这个场景,在场的两位朋友没有不感到吃惊意外的,两人便问了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子。
陆神说道:“刘兄,你如果把我俩看成是真正的好朋友好伙伴,大可以把你的伤心事说给我俩听听,不要把它憋在心里,这样子对身子不好。”
见到刘文旭迟迟没有开口,张开河大声地说道:“有没有搞错,刘兄你若是有什么事便说出来,用得着我的话,两肋插刀我也在所不惜。”
刘文旭连连叹气道:“这个说起来也用不着你俩肋插刀,其实我现在都心乱如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啊,既然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两位好朋友。”
“其实今天在酒楼里面遇到的那一个张兄称其为小白脸的家伙我是认识的,他的名字叫做彭佳年,他原本是我的远房亲戚,也和我现在住下的舅舅有丝丝缕缕的关系,他的父亲是江南首富彭万春,而我的舅舅也是一方父母官,小时候我的表妹和他都是从小便玩到大的小伙伴可以算得上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却和我的表妹是原先就指婚了的,但我却明白我的表妹却对张兄所说的小白脸情有独钟一往情深,我不忍看着她一个人活在矛盾和纠结的状态当中,便私下里和她立下了一个约定,要是两年之后,我不能让她回心转意,重新爱上我,我便会负痛割爱,祝福他们两个能够白头偕老。”
张开河生气地说道:“还白头偕老,你的妹妹有没有高错,那个卑鄙无耻的子弟,除了招蜂引蝶,偎红倚翠,胡作非为,醉生梦死之外还能够干什么啊,要我怎样说你的妹妹,真是眼前黄金不识捡,掌中明珠暗中抛。错把痴情寄浪子,有情遗狠更可悲啊,刘兄要我说啊,你还是别傻啦,干脆移情别恋好啦,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陆神在旁边也说到:“对啊,像刘兄这样的一表人才,胸怀锦绣的文人雅士,怎么会对一个见识短浅的女子用情至深啊,真可是抬步三尺有芳草,何必有情恋飞鸥,飞鸥须臾无情逝,不歇玉石歇破瓦,真是让人想不懂啦。”
刘文旭说道:“陆弟,你现在还小,等将来你便会明白了的,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便好像筵席之上的河豚,你是一个饥渴难耐的壮汉,明明知道吃下河豚的尾巴还没事但当你吃到它的头部便会中毒身亡,你还照吃不误,这便是爱情。”
张开河道:“这样子说来刘兄还真是一个饥渴难耐的壮汉,连这样一个眼不识珠,芳心错掷的女子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但话有说过来你的那个表妹更是饥渴难耐,你想啊,白天我们所碰到的那个小白脸品行不正,粗鲁无礼她还对他爱慕相加,不是饥渴难耐又是什么啊。”
陆神道:“对啊,刘兄,听我母亲说过一个女子要是对一个男子产生爱恋之情,并不会很容易在喜欢上另外一个男子,到最后只想着和那个男子相守白头,海枯石烂。”
刘文旭眼神充满不满地对着张开河说道:“张兄,我一直敬重你的为人但是你今天这样子说,我就不高兴啦,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可以说我的表妹,我的表妹何香凝自小便和他玩到大,对他产生爱慕之情,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只要我从现在做起,死心塌地的对我表妹好,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比那个朝三暮四,纵情酒色的登徒浪子要好。”
“好好好,是我说错啦,是我不对,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的一双,希望你们在天为双翔鸟,在地为连理枝,真爱一生,有情人终成眷属。”张开河眼见着不能说服他,也不想再去伤了他的心啦,不让他的希望破灭,便换了一种口吻说道。
陆神有重新拧干了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说道:“刘兄,在往你的脸上擦擦汗吧,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是快点说吧,明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同去到潘阳湖吗。”
等到两人睡下,陆神走到竹窗前面,眼看着一轮明月的清辉撒满大地,空中由于刚才下过雨,变得清新而空灵,没有一丝纤尘,水中的鱼儿时不时地跃起水面,响起了“泼辣”的声音,路口处的梧桐树落下花朵,每一次都在水塘边上想起了“咕咚”的声音,这一切在陆神看来,赣州的仲夏的景象跟岭南韶州的晚春,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也许正正是让陆神喜欢上这里的原因吧。
俗话说得好:“月是故乡有情人,千里万里总相随”望着星光,月色凝华,陆神想起了小苏曼和石头弟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过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在想着他,还是在拥被睡觉。”
陆神此刻在心中吟成了一首诗歌,慢慢地读了出来,那月华跟诗意便撒满了竹窗子,诗曰:
思故人
南国明月又一轮,东流无限逝晚春。
故人不知何处去,独立梧桐浪如花。
陆神连打了三个哈欠,正往床前挪步过去之时,忽然天上偏西方北的方向有一颗非常明亮,大如刁斗的星星投地化成焰灰,投地的一霎那间还传出霹雳闪电般“格格”作响的声音。
下面房间还没有睡下的小孩还临窗拍手地叫着:“爹娘,快来看看啊,天上的月亮偷到水中去啦,明天快叫我早早起床,我要拿着竹竿去把月亮给救起来。”
陆神有幸看到这个现象,他觉得天有异象,人间便有对应的事情要发生,陆神运用起师傅在山中所传授的占星术,掐着手指慢慢地心算了一遍,开始还心生大骇,一位刚刚天星掉下来的方向是偏西北的地方,所对应的便是三清山的地理位置,所应的人事便住有一位贵人寿终正寝,年满归天。
后来站在窗口上发现发出微弱光芒的焰灰,呈现了一朵花的形状,陆神才算得出来这是一个曾经声名显赫的女官的死亡征兆,必定来自于朝廷的首都重地,不然没有这种现象。
陆神站在床前还闻到焰灰发出了很刺鼻恶臭而又很短暂的气味,陆神料定死的这位贵妇人生前必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冤屈,被人极为残酷的杀害了,属于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罪恶刑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