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子!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一个屠龙者。如果不是,那么至少他和屠龙者也有一定的关系。”鹦鹉放下茶杯,轻轻叩着桌子。
“你那么确定?”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本来不是特别确定。但他身上有带一样东西,应该是和你的宝镜相似,这一点我是确定的。”鹦鹉继续叩着桌子。
“这你怎么知道?”我惊异道。难不成鹦鹉有透视眼。
“你们这些东西,我们这些妖怪向来是怕的不行的。自然会有感觉,哪里还需要看?”鹦鹉笑道。
“那天你怎么没有觉察到?”我顺嘴问道。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吗?!
鹦鹉脸色惨然,随机又嫣然一笑:“当时两情相洽,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当时即便有所觉悟,也不敢在程郎面前稍露马脚。现在的我还有什么顾虑呢?!”
我轻咳了一声,转换话题:“你本来不是很确定他是屠龙者,后来怎么又确定了呢?”
鹦鹉起身,又给我斟了一杯茶,说道:“我虽确信他身上有带一样我们这些妖兽害怕的东西,却并不敢确定他就是屠龙者。但附近出现旱龙,推测他是屠龙者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还记得我说我们师父在这附近失踪吗?”
我点了点头,当时的我,也是不明白鹦鹉为何撒出这种谎来。
鹦鹉笑道:“我知道旱龙即将出来祸世之前,必要吸些有些法术道行的人。咱们都是道士,咱们的师父自然也是道士,那么自山上下来的道士多多少少自然也会有些道行。这符合旱龙的要求。换句话说,咱们的这位师父被旱龙给吃了,也说明这条旱龙即将出世。”
“所以,蒙三才叫了几声‘不好’就跑了?”我插嘴道。
“对呀。所以我这才确定他是屠龙者,或者说他是和屠龙者有紧密关系的人。”鹦鹉笑吟吟道。
“那么,这几天这条旱龙就要被除去了?”我长吁了一口气。
“对呀。”鹦鹉笑道,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惊呼道:“不好!”
“怎么了?”我赶忙也走到窗前。却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外面月亮圆圆挂在天边,没有什么不妥啊!
“你看看月亮。”我顺着鹦鹉的目光看月亮,却仍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月亮蒙上了一层红雾!”鹦鹉说道。
我仔细看,果然月亮不是寻常的样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但并不是特别明显,如果不仔细观察,并不能看出。
“那是血雾,旱龙真的真吃了有道行的人,真的要出世了。”鹦鹉轻声说道。
“估计胖子有危险了!”鹦鹉咬了咬嘴唇,转向我,说道:“我要去救他。是我害了他。”
“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责任。”我静静地说。
月朗星稀的夜,逐渐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和鹦鹉尚未到清水村,就看到柳树所在方向微微发出紫光。及至柳树旁,果然见蒙三才和一老人立于树旁,严阵以待。
“蒙兄,又见面了!”我小心翼翼靠近柳树。
蒙三才对我颔首致礼,手轻轻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出声。
柳树忽然大亮,光亮所及,如水着体,冷彻肺腑。
蒙三才纵身向前,以剑护体,忽然以剑插入树中,顿时电光闪耀,缠绕上下,中间夹杂雷霆风雨之声,一声尖啸直刺耳脑,让人顿觉有眩晕恶心之感。
一条大蛇,向我的方向倏忽而出。
鹦鹉大叫:“拿宝镜!”
我紧忙将宝镜护在胸前,宝镜中闪出金光,恰逢大蛇跃到我的面前,正中大蛇头部。大蛇跌至地上,此时老者大喊:“三才,刺它七寸,它还未成型!”
蒙三才咬牙将剑直刺入大蛇七寸之处,只见由大蛇身体中充射出雾气,大蛇体型忽然暴涨数倍,大蛇受伤,疼痛难忍,嘶叫着摇摆身体。
蒙三才惊叫连连,退让不及,被大蛇的头部撞个正着,撞到地上,昏厥不起。
鹦鹉见状,将我手中宝镜抢了过去,纵身抱住蛇身不放。
宝镜光芒越来越亮,深夜竟似白昼一般。
此时老者紧步上前,将一个口袋交给了我,沉声道:“我再去纠缠,拖延一些时刻,你将这些撒到那旱龙与宝镜上面!”未待讲完,已经挥剑刺向那大蛇。
我伸手探进袋中,原来是丹砂。我瞅准时机,将丹砂撒到大蛇身上,大蛇嘶嘶后退。
“快!将丹砂撒到宝镜上面!”老者上气不接下气催促道。
我心里焦急万分,却看不到宝镜在哪里,只觉得周围都被宝镜照得明晃晃的。头晕的厉害!
鹦鹉的声音忽然响起:“听着我的声音,向我这边撒过来!”
我瞅准时机,将仅剩下的丹砂扔了过去。
忽然声音磊磊如惊雷声,宝镜光芒渐渐聚集,形成一个人像。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龙头蛇身,头戴红冠,身着紫服的形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却又分明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这形象倏忽出现,却又倏忽消失。
大蛇突然似乎暴怒起来,支起身子,头却向着地上磕了起来,一会却又左右摇摆,翻来覆去,碾压个不停。
鹦鹉忽然惨叫了起来,仿佛受了极大的酷刑。
我顿然记起,鹦鹉只是只有道行的狐狸,且法术尽失,非常畏惧这宝镜,刚刚情急之下,自己抱着宝镜跳向这大蛇,真不知她受了多大的罪!
鹦鹉一直抱着那大蛇没有松手,现在却疼痛得滚了下来。
“怎么了?”我急急问道。
鹦鹉痛苦地摇摇头,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却人的形体、狐狸的形体交相变化。
“她是妖怪?!”老者手执长剑,迟疑道。
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心里焦急,却又不知如何回答老者的问题。
大蛇忽然直起身子,向着月亮嘶嘶着,向着我们冲来,却又颓然倒地。
“她要不行了!”老者面向我摇摇头道。转身向着大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