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中,一条粗大的锁链穿过厉情双肩,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手持铁鞭叽叽笑道“厉情!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他满身疮痍血流不止,一道约一指长的刀疤赫然将他的脸划开,皮肉翻滚而出。他双拳颤抖满眼通红,声音歇斯底里“我到底有什么罪!啊!你告诉我!”
“你是魔,生来就有罪,你还敢问!”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又是一鞭抽了上去,顿时血肉四溅,厉情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硬是没有发出半句哀嚎。
“废物,你就这点力气?”他歪着脑袋狠狠笑了起来“来啊!来杀了我!杀了我就没这么多事了!”
“好!今天我就成全你!”那人说着就要抬手,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这青年长的俊秀,温文尔雅,只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够了,若是犯人被打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再说,他本是家主之子,受你这般折磨,被家主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哼!”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冷笑一声“家主?很快就不是了!再说,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干预!”那男人一把甩开青年手腕不屑的笑起来“至于你?继续跟着现任家主只有死路一条,奉劝你别走歪路!”
“呸!”
厉情忽然吐出一口血水,这血水正吐进那尖嘴猴腮男人的眼中“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你也配说我父亲!”
“哈哈!哈哈哈!好你个小畜生!老子今天就把你活活打死!”
“你要打死谁?”忽然一阵阴冷的气息席卷整个地牢,只见身材魁梧的韩渊身姿挺拔正站在地牢入口,他看见韩厉情受伤的模样,一股戾气冲天而起“是你干的?”他转头望向尖嘴猴腮的男人,声音冰冷无情。
“是我打的又如何?”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把韩渊放在眼里。
“好,很好!”韩渊冷笑两声,只见他话音落下,身影一闪便是一剑落下,顿时间鲜血四溅,两条胳膊径直飞出,鲜血喷洒一地,韩渊剑尖狠狠抵着那男人的下巴,声音冰冷“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啊!”那男人青筋爆裂,趴在地上嚎叫打滚,血水流淌染红了整个地牢“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又是一剑!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停了下来,一双充斥鲜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仿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韩渊真的会一剑杀了他!
“杀你又如何?”韩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转头望向青年忽然冷喝一声“于斥,跪下!
“大人请恕罪!”于斥单膝跪地,表情惶恐。
“你跟了我十年有余,今日少主有难,你当如何?”韩渊声音冰冷,情绪已然在暴怒的边缘随时爆发!
“卑职有罪!请大人责罚!”于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既是有罪,你这戴罪之身就替我完成一件事!今夜护送少主出城,从今往后,你与韩家再无联系!”
“卑职领命!”于斥说完赶紧起身将厉情放下。
“父亲,婉儿呢?”韩厉情问道。
“她在绝剑谷等你。”韩渊说完扭身便走。
昏暗的地牢中,一盏晃晃悠悠的油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线,邢台前,只剩下了厉情与于斥两人,一位半跪在地,一位傲然挺立,只是挺立的厉情满身是血,如同从血泊中捞出来的死人一般。
“于斥。。。。。。”厉情眼神冷厉,他冷冷的看着地上男人的尸体“你怕么?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将是韩府,乃至整个朝廷。”
“卑职,怕!”他站起身扶着厉情深吸一口气“但是,怕也无济于事,大人待我如生父,大人之命,卑职不敢不从。”
他说着便搀扶起厉情朝地牢外走去,此时正值星夜,整座韩府寂静无声,却有一座大院灯火通明!韩震,韩巍,韩曦三兄弟坐在正厅笑容满面。
“果然不出所料,韩渊还是耐不住性子,放走关押重犯可不是小罪,仅此一条,将他家主之位废去便不是难事了!”韩巍冷笑一声,声音张狂无比。
“三弟神机妙算,此等妙招,实在是高,高!只是苦了宁儿,不过,相比家主之位,这等皮肉伤也不算什么。”韩震也冷笑一声,只是他一想到身受重伤的韩宁就怒火中烧。
只见站在角落满脸苍白的韩宁狞笑两声“父亲,孩儿请命亲自击杀厉情,请父亲成全!”
“宁儿,你伤势太重,厉情自然有人会去杀他。”韩震说着看向韩曦“三哥,你足智多谋,自然想的多些。”
“呵呵,四弟廖赞了,此事还得二哥做主。至于韩渊被废,我们中谁能继位家主,大家心中应该早有人选了吧。”韩曦手握杯盏歪着脑袋笑了起来“这下一任家主,非二哥莫属。”
“贤弟过奖了,我看三弟才有资格做下一任家主。”韩巍笑了起来,不过他忽然双臂一震冷喝道“来人!有嫌犯越狱,速速缉拿归案!若是让嫌犯跑了,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大人!”只见地上跪着几个黑衣人,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只是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二哥,这就是传闻中神出鬼没的影卫刀了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厉害!”韩震笑了起来,手指关节嘎吱作响,只是这笑容如何看都有一丝阴霾。
“影卫刀哪比的上四弟的金甲卫,四弟过谦了。”三人各怀鬼胎,但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将韩渊拉下家主之位,自己继位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