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萨米尔·哈蒂立伯先生
哈蒂立伯先生：
长期以来我相信，就是说，不管怎样，要很重视记忆和模仿。
除了对上帝和人类的爱，再没有什么目的或可尊敬的事可以感动我了。然而，关于写教育改革的问题，虽然它是一件很重要和光荣的事，也是国家以往荒废，现在要做的事，可是，如果不是被您的热心恳求所感动，我是不会答应写的。因为现在我的思想一半已转移到追求其他一些事物上去了。知识及其应用已成为增强诚实、公正生活和和平的一个重要推动力。这个目标战胜了我，因为它是一个对国家有利的、能激励人向往的深思远虑的问题。我听说，您在我们一些最有智慧、最高贵的人中获得了同样的声誉。请不要提起我们在国外的学术上的通信，以及花在这方面的辛劳。这或者是上帝的意志，也或者是自然的安排。这是上帝的工作。我不能象您那样有声誉和受尊重。您失去了辨别力，却强加于我一个不合适的沉重的课题。在我们的交谈中，您偶然得到一种满足的信念，那就是要我在这方面谈些意见。在这时，我既不会也不能受良心的责备去推延这种立刻需要的、有机会尝试的、上帝决定的事。所以，我不拒绝您加在我身上的无论是来自神的或人类的恩惠。我必须立即执行，坐下来写您请我写的东西。有一种沉默已久，自发的良好教育观念出现在我的头脑中，它比已实行的更加广泛深入可靠，且花费的时间也较少。
请相信，我将努力去做我说过的话。我相信这个国家将有非常需要的事情要做。在此，我告诉您，为了节省时间，我曾阅读了古代有名作家的着作，以及现代为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等着作，从中受益匪浅。假如您能高兴地接受这些精辟的意见和资料，它曾照亮了许多勤学的和沉思的寻找文明知识的人们，那么，这些知识将使您高兴。在此，我将把它们提供给您，供您参考。
我们学习的目的是恢复我们前人荒废的东西，这要恢复对上帝的正确认识，用这种知识去爱他、模仿他，象他一样，使我们的心灵更接近真正的德性，并与美好的信仰相结合，使之趋于至善。但是我们的理解不能在自身内找到，要在能感觉到的东西上找到。它不是明显地来自对上帝的知识和不可见的事物，而是来自有规律的研究可见的事物。我们需要用同样的方法用于谨慎的教学。我们看到每个国家提供的经验和传统不够用来进行各种教学。所以我们首先要教那些既聪明又勤奋的人的语言。语言不过是传达那些我们需要知道的、有用的东西的工具。虽然一个语言学家常常以其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语言而自夸，但是，假如他不研究在语言中的具体东西字和专门词汇，那么他就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就象自由民和商人只精于方言。由于出现了错误，致使学习普遍的不快和失败。首先，我们不恰当地花费七八年时间仅仅用于可怜的拉丁文和希腊文上。本来，用别的有效方法加上勤奋，在一年内就可以学成。在这点上，我们日后要精练。在中小学和大学校里，我们的时间部分浪费在愚蠢的空虚中，部分浪费在荒谬的强求上，强迫儿童用空洞的理智去作文、写诗和演说，这就是最好的判断，也是儿童脑子里长期充满优雅的谚语、格言和丰富的虚构的最后结果。我们知道，知识不是从可怜的年轻人的脑子里挤出来的，好比鼻子流出的血，和摘不成熟的果子。除了由于他们并未经过正式英语习语的训练，使拉丁和希腊方言不规范这种不良习惯外，还有不良的阅读习惯。他们对完美的作品并没有不断的、审慎的阅读、讨论和领悟的良好习惯。他们缺乏尝试。假如把经过准备的讲话以一定方式储存在记忆中，引导他们去付诸实践，同时选择一些简单的书让他们精读，那么他们不久就能进入学习美好事物的本质，再按一定次序学习文字，这就能使他们很快地掌握语言的能力。我认为这是学习语言最合理的和有利的方法。我深切希望我们的青年能依此说明上帝的价值和教授文学最有用的方法。此外，我还相信，大学至今仍没有从典型的粗俗的年代中解脱出来，这是一个传统的错误。他们认为开始学习文学最容易，因为它说的情理最明显。他们表现了年轻的初学者初次接触这个最高智力抽象的逻辑学和形而上学的看法。他们最近放弃了文法部分，没理由地坚持去学习几个单词的可悲结构。而现在，突然又转到另外一个方面，他们用动摇和混乱的理智、破碎的概念和嘲弄、欺骗等胡言乱语，在深不可测的不安静的深处争论不休，把学习置于敌意和不顾，虽然他们希望得到有价值的和令人高兴的知识。这种学习直到青年时代，还在各方面要求或影响他们，不是让其去当一个有野心的和贪财的人，就是去当一个无知的热情崇拜者。一些人被引诱去作法律买卖，他们的目的不是放在对正义和公平的慎重和神圣的思考上，(并未教给他们这些)，而是放在争论名词的思考上，无休的争论和流水的酬金上。其他人从事国务工作，他们的灵魂没放在道德的原则上和真正宽宏大量的培养上，而把阿谀、奉承、诡计和一些什么警句作为无上的智慧。他们自愿地把奴隶身分滴入他们贫瘠的心窝。在我看来，这不是捏造。最后一些人，他们不学习，欣赏舒适和奢侈，终日吃喝玩乐，看来这是一种最聪明和最安全的办法。这些都是在大、中、小学中，我们浪费青春少年时间的结果。
我将指给您一个达到有道德的高尚的教育的正确道路。诚然，勤劳是第一位的。其他的是如此的平坦，并充满了美好的景色，旋律悦耳的音乐响在四方，俄耳浦斯的竖琴也没有这么好听的。我相信您将努力促进我们迟钝的、懒惰的儿童，他们的根茎需要充分的营养。我们并不强拉那些最有希望的天才经常去赴苦苣菜和荆棘的愚蠢盛宴，好似这就是他们所有的食物和乐趣。所以，我认为一个完善的丰富的教育，它能使我们成为一个适宜于平时或战时所有公私工作的、公正的、有技能的和宽宏大量的人。所有这些工作都可以在12至20岁之间完成。这就要在纯粹不重要的文法和诡辩法上少用些时间。
首先，要找到一个能容纳150人的宽敞的房子和地方来进行教学。这里由一个有美德的、聪明的、有管理才能的人来管理，并有个随从。这个地方，即是初等学校也是高等学校。至于课程，从我们一直采用的《Lilly》到得文硕士学位的基础课都要学。为了适应扩大学习范围，就要在原有基础上建筑大厦以供使用，这在国土上的每个城市都是需要的。数目的多少要根据交往的方便或便于双方交换。
要把每日的工作分为三个有秩序的部分：学习、练习和进餐。
对学习，首先，他们开始要学习一些文法中主要的、必需的规则，以备应用。在这个学习后，他们的语言就会形成明显的、清晰的发音，近似意大利语，特别是在元音上。因为我们英国人生长在遥远的北方，语言不如南方语言优美。因此，用英国人的口随便讲拉丁语，其他国家的人听来好似法语。此后，培养他们成为有效地应用文法的专家。此外，要早早养成他们热爱美德和工作。在阿谀奉承、诱惑、自负的思想抓住他们以前，要给他们读一些容易的和他们喜爱的书，进行教育。象读希腊作家希比斯和普鲁塔克，以及苏格拉底的其他弟子的着作。但是关于拉丁语，除了昆体良早期的两三本书和一些零散的文章，则没有现存的经典权威着作可读。对于他们的基础知识和技术要随时给以讲授和解释，用以锻炼他们，使他们乐于服从；激发他们学习的热情，羡慕美德；鼓励他们对未来的崇高希望，作勇敢的人、有价值的爱国者，作热爱上帝、留名千古的人。这就会使他们看不起自己的孩子气和学习质量不高，从而象个成年人自由积极地学习和锻炼。谁有文学才能，那么他就去学雄辩术。谁要是性情软弱和害怕，假如需要，就可以有意识地进行自我锻炼，这样，在一个短时间内，就可以使他有无穷的勤奋和勇敢、象坦率、高贵的热情等等，使他成为有名望的和无畏的人。与此同时，一天的其它时间，教他们算术的法则、几何原理，然后游戏。晚餐后一直到睡眠这段时间，使他们的思想专心学习宗教和圣经的故事。下一步是研究农业着作，象加图、瓦罗、寇卢米拉的着作，因为这些材料很容易读。这就会激励他们，使他们以后改进他们国家的耕作，改良土壤，变荒芜的土地为良田。海格立斯对此曾加以赞扬。在读完这些作品的一半以前，(每天努力攻读)，他们不能选读散文作家的作品。
他们要及时地学习现代作家的作品，要学着用地球仪和各种图表。
这时他们甚至可以掌握阅读自然哲学的扼要方法了。也可以用以前学习拉丁语的方式来学习希腊语了，因此，文法的困难也就可以克服了。所有亚里士多德及其弟子德奥弗拉多斯的历史生理学就可以读了，此外还有委特汝维斯的建筑学、赛尼加的物理学、梅拉的地理学、开尔苏斯的医学、普林内的自然历史、和塞立诺斯的自然历史(普立内的节略本)等等。从此过渡到数学、几何学、地理学原理、简明的物理学和航海学。在自然哲学(科学)内，他们可以从容地学习大气现象的、矿物的、植物的、生物的和解剖学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