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来撕纸传递的游戏,就是准备一张小纸片,由上家用嘴唇含着传递给下家,下家也必须用嘴唇来接过这片纸张,并撕掉纸张的一部分,只有上下两家的嘴里都各含有纸片的一部分,这次传递才算完成。然后,由下家继续含着撕下后的纸张往下传。依此类推,直到最后纸片被撕得太小,即使传递双方嘴唇都吻在一起了也撕不下来,要么谁嘴里没有纸片,谁就接受惩罚,要么两个都接受惩罚。
游戏开始前,刘浏不怀好意地倒满了所有大号啤酒杯。“事先说好,谁输了谁就喝这一大杯。如果连输三次,嘿嘿,那就一次喝两大杯。”刘浏自恃酒量好,满脸坏笑地看看大家。
“总是喝酒多没劲。”丝语表达了不满。美女开口,众人焉能反对。
“那改变一下,谁连输三次,就罚他跑到酒吧中央,对着麦克风连叫三声我是猪,我是猪,我还是猪。”就冲着刘浏这嚣张劲,文然加了一个更变态的砝码。
“别别,这太丢脸了,还不如喝酒呢。”刘浏还没怎么地,啸宇却先慌张起来。
丝语刚要附和,文然却冲她眨眨眼睛,身旁的天纵也看在眼里,露出会心一笑。虽说今天初次见面,但丝语不用说话便能心领神会,高智商的人在一起就是那么恐怖,一眨眼一微笑,默契瞬间达成。今晚摆明了就要拿刘浏来试试,谁叫她主动招惹,而且还能那么有恃无恐。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好吧。”啸宇看到丝语点头,也勉强答应。
“就这么定。”文然立刻落井下石。
天纵没有态度,伸手拿过了色盅。
“好主意。”刘浏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自然高声赞同。
游戏开始。
第一轮。掷色子确定了从天纵开始,他首先传递给刘浏。刘浏正中下怀,乐得屁颠屁颠的。虽然纸片还算大,但她的嘴唇却有意凑到天纵的嘴上,久久才撕下一片。
纸片传了一圈,到丝语这时,她从旁边的啸宇嘴里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片,再往下准备传给天纵。天纵冲她扬扬眉毛,丝语的小心脏没来由地怦怦乱跳。天纵慢慢靠过来,先用口水润湿了纸张另一端,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含下一丁点纸屑裹在舌尖上。
丝语差点没笑喷。
刘浏彻底傻眼了。这么丁点纸屑怎么传啊!刘浏踮起脚尖,几乎用尽洪荒之力抱住天纵的头,嘴唇、舌头,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也没能从天纵的嘴里撬出半丁纸屑。
不得不认输。“不就喝酒吗?”刘浏故作无所谓状,谈笑风生间,一大杯啤酒下肚。
“再来!”刘浏恶狠狠地瞪着天纵。
天纵适时表现出怕怕的样子,逗得丝语差点没绷住。此人绝对属腹黑闷骚型,开始不哼不哈,坑起人来绝对没商量。丝语暗自腹诽道。
刘浏一把拽过站在自己下家的文然,塞到天纵刚才的位置。“换你到我上家,帅哥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你确定?”文然笑眯眯地问道。
“确——定,”刘浏的心理开始打鼓,只好谄媚地笼络起文然。“其实你比他耐看多了,呵呵。”多么言不由衷的语气,听得文然一脸的黑线。
第二轮。纸片传到文然时,他竟然不惧威胁地如法炮制了天纵的做法。刘浏这下彻底愤怒了,她使劲各种手段,哀求、撒泼、痛斥、动手,仍然无法从坚强的文然嘴里掏出半点纸屑。
又输一局。刘浏再也无法淡定,她一边被迫又喝下一大杯啤酒,一边歇斯底里地造反:“不干,不干,你们这是作弊!”
在座的全都看出来,这个游戏摆明了就是针对刘浏,大家谁都不出来帮腔,谁都装出无辜状。
“游戏是你定的,规则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文然更是一脸的义正词严。
两大杯啤酒下肚,对酒量历来很好的刘浏来说不算什么,但可怕就可怕在万一再输第三次,后果不堪设想。她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换人,换人,你们都欺负我!”刘浏继续耍赖。
丝语拼命憋住笑,有样学样地朝天纵扬扬眉,然后无比真诚地对刘浏说道。“那我换到你上家吧,这回总放心了吧。”
刘浏的反应明显慢半拍。“你——哎呀,还是我家小语对我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啊。”说着话,她就要张牙舞爪地抱过来。
丝语赶紧出手挡住,嘴里威胁他道:“打住,你要抱过来,我就不换了。”
刘浏忙不迭住手。“不抱,不抱。”
文然假装满脸不情愿地和丝语换了个位置。
游戏再度开始。刘浏心惊胆颤地关注着纸片的传递。当她看到丝语从上家天纵的嘴里含过还剩有一小片的纸张时,她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发出妖孽般的大笑。
“好人啊,小语,么么哒。快快,传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她笑得一脸稀烂地伸嘴过来。
丝语镇定自若地避开刘浏的嘴,一口就把嘴里刚衔过来的剩余纸条咽进肚里。然后张大嘴给刘浏看。“纸条没了。”按规定,上下两家嘴里都没有纸片就都得受罚。
刘浏不可思议地看着丝语。“嗷呜——”半天她才发出嚎丧一般的声音,彻底崩溃地倒在桌子上。
“哈哈哈”,全体在座人员笑得东倒西歪,天纵更是一把搂住丝语,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丝语微笑地看定刘浏。愿赌服输,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借机推开天纵的拥抱。分了好几大口,她才勉强把杯中的啤酒喝完。心说话,刘浏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大杯啤酒,一口气全喝下去,明显为难人,可她也不想想,自己下手更很,直接把刘浏往绝路推。
刘浏满脸痛苦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那脚哆嗦的,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好心的啸宇伸手扶起她。
“你帮说说,手下留情?”刘浏绝处逢生般抓住啸宇。
啸宇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就是到台上乱吼几声嘛,早死早超生,反正你的脸皮厚。”啸宇往她淌血的心上再插一把刀。
“我恨你们!”刘浏再度绝望地摊倒在桌上,不大一会儿,抬起头,站起身,换上坚定而绝然的表情。“上就上,难道会死啊。”
于是,酒吧的麦克风里传来三声嚎叫。
“我是猪!我是猪!我还是猪!”刘浏嚎得那叫大声,那叫理直气壮。
于是,全场哗然,笑倒一大片。本来就出名的刘浏,这下子更加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她是养猪专业户。
今晚上,真的把大家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