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沙祖康就任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大使后,前往英国大使馆拜访。英国大使开场白说:“大使阁下,我们大英帝国对你们的人权情况表示关切。”面对英国大使傲慢的指责,沙祖康的目光直视着对方,心里却在暗暗地数着:“1句、2句、3句……”面对英国人的喋喋不休,当数到第7句时,沙祖康则柔中寓刚地说:“我这是礼节性的拜会,你一上来就给我提出这样实质性的问题,我觉得失礼的首先是你。”于是,沙祖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英国大使的话,冷静地说:“大使阁下,您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英国大使不解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沙祖康讽刺地说:“我怎么看着你这张脸就想起鸦片战争来了,当年,你们强迫中国人民吸食鸦片,中国人拒绝了,因此你就挑起了战争。”接着,沙祖康又说:“你今天终于给我机会了,让我表达了我的关切。我的关切是,你干涉我内政。我们不图什么,我们只希望你学会平等相待。”
△“不打不成交”
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大会在日内瓦召开。当时,美国公开支持台湾以观察员身份进入世界卫生组织。在会场走廊,美国卫生部长汤姆森对沙祖康使用了“BULLSHIT”(中国话“放狗屁”)这样一句粗话。对此,沙祖康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原来以为我是世界上最没有教养的人,最没有文化的人,讲话最粗鲁的人,我见了您部长阁下以后,我才充分地认识到原来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就是你,比我更没有教养,更没有文化,更不文明。哎呀我感到很宽慰啊,终于你当了第一把手了,世界第一了。”后来,在美国大使的介绍下,这位汤姆森先生在当晚举行的招待会上,与沙祖康热烈拥抱,而且还敲着杯子,要求全体会场静下来,大声宣布说:“我最要好的朋友沙祖康大使到了。”汤姆森还让沙祖康用中文教他说:“好朋友,不放狗屁。”事后,沙祖康由衷地说:“他们的政策我可以不同意,我甚至可以强烈反对,但是我信任他们,我真愿意与美国人打交道。”
△“我们建议美国自己照照镜子”
2004年3月,联合国第60届人权大会在日内瓦召开。美国代表在会上攻击中国人权状况。沙祖康则幽默地说:“中国有句古话,‘正人先正己’,我们希望个别国家,在批评和指责别人之前,先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在现场答辩中,沙祖康用英文跟美国代表团开了个玩笑说:“美国朋友,我们中国是贫穷一点,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国家,但是我们即便再穷的话,我们买几面镜子还是买得起的。我们想买几面镜子免费送给你,让你照一照你自己。因为你们发表的白皮书里缺了一块,我们国务院新闻办,写了一份材料,叫《美国的人权记录》白皮书,这是一面镜子,希望你们看看,写得怎么样?但是我劝你们最好睡觉之前不要看。因为美国的人权记录,特别是睡觉之前看了以后,你晚上会做噩梦的。”沙祖康4分钟的答辩,5次被掌声打断了,包括美国代表团自己也都在笑。稍顷,沙祖康向大会主持人风趣地请求说:“主席先生,我的讲话,给5次掌声打断了,减少了我的发言时间,我要求延长。”顿时,全场再次哄堂大笑。沙祖康并没有延长发言时间,只是又开了个玩笑。最后,中国提出“不采取行动”动议,以28票赞成,16票反对这样前所未有的票差,击败了美国的反华提案。
△“美国最好闭嘴”
2006年8月,美国政府对中国增加军事预算提出质疑。在BBC(英国广播公司)的广播节目中,沙祖康大使反驳说:“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最好还是闭嘴!美国有权去做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但美国不应告诉中国该如何做。”随后,沙祖康又提高嗓音说:“美国的军费占全球军费开支的一半,而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五六倍,为什么指责中国?”在谈及台湾未来是否可能宣布“独立”时,沙祖康更是直言不讳地说:“台湾宣布‘独立’的那一刻,不管谁支持它,中国都将别无选择。……在这个问题上,任何人都不应该有任何幻想,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最后,沙祖康再次强调说:“对于中国,一寸领土比生命更有价值。在这一点上,我们永远不会退缩。美国最好闭嘴,并保持安静,这样是最好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
2006年11月8日,在沙祖康的帮助下,陈冯富珍成功当选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结果正式宣布以后,极度疲劳的沙祖康感到每一块骨头都散架了。他激动地说:“我在日内瓦期间,可以说搞了许多许多的竞选,这次竞选是最累的。中国一句古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要说的是,要改一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高兴处’。”接着,他又感慨地说:“当报到18票的时候,我沙祖康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我觉得我挺窝囊,刀架在脖子上,都是不流眼泪的人,我有这样的自信。可是我太兴奋了。所以说,报到18票,19、20、21、22、23、24票的时候我简直没有话可说了,非常高兴。可以说,这是我沙祖康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次成功。我终于成功了,我们的国家终于成功了。”事后,当陈冯富珍向他表示感谢时,沙祖康诚挚地说:“当然,你感谢我,因为我是中国大使,你是通过表达对我的感谢,来表达对祖国的感谢啊。”
△“我是农民外交官”
沙祖康得知自己要被任命为联合国副秘书长后,幽默地形容说:“中国有句俗话,‘到了哪座山,就唱哪个歌’,我一旦当了副秘书长,就要把联合国要求你办的事情办好。现在国内是我的‘老板’,一切要听国内的安排。以后如果出任副秘书长,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就是‘老板’了。”
沙祖康常说:“我确实是农民出身,身上冒着乡土味,讲话也带着农民的幽默,讲话比较坦率、直爽,不喜欢弯弯绕。同时,我也有农民所赋予我的智慧,我作为农民的外交官,我爱自己的祖国。”在谈及自己的外交风格时,沙祖康坦诚说:“我没什么绝活,就是真诚。我一辈子不讲假话,永远讲实话。因此大家都信我,尽管我讲话很直爽,但觉得可靠、可信。”沙祖康的夫人刘谨凤公使参赞亦则坦言道:“沙大使之所以敢于发表自己的观点,敢于直言,敢于讲别人不敢讲的话,那是建立在爱国的基础上的。”
李肇星的睿智与幽默
【用功】
前任外交部长的李肇星是个中国政坛最具幽默感的人之一,他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外交部20多位发言人中任期最长的一位。同时,作为“两会”新闻发布会的成功组织者,李肇星在中外媒体记者和公众中树立了非常好的口碑。在维护祖国利益和民族尊严的时候,他的“睿智幽默、刚柔相济、纵横捭阖”,被一些西方人认为是“铁嘴钢牙”、“态度强硬”。然而熟悉李肇星的朋友们都觉得,李肇星开朗、幽默又亲切,富有诗人才情。
△巧与记者周旋
20世纪80年代末,邓小平的健康问题越来越受到媒体公众的关注。特别是那些西方记者,过一段时间就要“旧事重提”,表示一下他们对邓公的“关爱”。1989年8月31日下午,国际俱乐部二楼。“邓小平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拥有这良好的健康状况?”一位德国记者发难道。这个问题的角度很“刁”,他的潜台词就是说邓小平的健康是否靠医疗维持?“一个具有普通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应该住在哪里。”李肇星首先用反诘击破了对方的防线,然后又是一个轻松、幽默的调侃:“我不知道您在身体好的时候是否住在医院里?”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笑声。一位外国驻华大使后来赞不绝口地对李肇星说:“你的回答太妙了!”
由于偏见,在李肇星与西方人士的多次交往中,西藏问题一直是“热门”话题。李肇星出任中国驻美大使后,在美国俄亥俄州大学演讲时,一个老太太问他:“你们为什么要‘侵略’西藏?”李肇星一改往日之态,没有直接反击,而是亲切地询问道:“夫人,您是哪里人?”老太太回答道:“我是得克萨斯人。”李肇星表现出极大的耐心,细细地给她讲述中国历史:“你们得克萨斯州1848年才加入美国,而早在13世纪中叶,西藏已纳入中国版图。您瞧,您的胳膊本来就是您身体的一部分,您能说您的身体侵略了您的胳膊吗?”老太太乐了,心悦诚服。最后,她热烈地拥抱住李肇星,连声说:“谢谢您,谢谢您让我明白了历史的真相。
△妙语巧解尴尬
1995年,李肇星与智利副外长会谈后,示意中方代表团把礼品拿出来。这是专程从国内带来的仿青铜工艺品——马踏飞燕。李肇星双手郑重地将包装精美的礼品交给智利副外长。双方工作人员赶紧拿出各自的照相机,准备拍下这友好的场面。智利副外长麻利地解开扣在包装盒上的彩带,撕开包装纸,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地打开古色古香的硬纸包装盒。
这时,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包装盒内,骏马不是踏着飞燕,而是躺在飞燕的旁边!可能是因为在运输途中剧烈碰撞,马脚与燕身结合处断裂了。现场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负责保管、包装礼品的小伙子吓得脸都白了。因为他的粗心,导致了这尴尬一幕的出现。
李肇星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慌不忙,从盒子里把骏马和飞燕拿出来,亲切地对智利副外长说:“这是2000多年前的文物,十分珍贵。”说着,他把骏马与飞燕对接好,转过身向主人介绍道:“你看,这骏马奔腾的姿势,这矫燕飞翔的动作,是多么的生动、逼真,2000多年前人类就有这么高超的艺术水平、这么先进的铸造技术,就连今人也会自叹不如。”大家点头称是。李肇星接着说:“当然,古人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骏马与燕子结合的地方,做得不够结实——不过也不能责怪他们,他们哪里会想到,我们会万里迢迢把它带到大洋彼岸,送给我们最好的智利朋友呢?”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热烈鼓掌。智利副外长接过马踏飞燕,放进盒里,然后拉着李肇星的手使劲地握着,照相机“啪”、“啪”地拍下了这热烈的场面。
△幽默出口成章
2004年3月31日至4月1日,李肇星外长在德国首都柏林参加阿富汗问题国际会议。此间,他与多国外长进行了接触。
李肇星在柏林会见的第一个客人是欧盟委员会对外关系委员彭定康。会见结束后,彭定康想起今年将在希腊首都雅典举行的奥运会,便问李肇星:“你会来雅典参加今年的夏季奥运会吗?”李肇星不假思索地说:“奥运会的比赛项目,我哪一项都不行,没资格参加。”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意地笑了。中国的外交部长一般是不会去观摩奥运会的,李肇星的回答非常巧妙地把这个信息传递过去。
随后,李肇星又会见了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李肇星说:“我经常给你打电话,没少打扰你,你多包涵啊。”鲍威尔说:“没关系,不过有时你找我的时候,我在飞机上,还有的时候,我在睡梦中。记得有一次,你的部下与我的部下联系时,已是凌晨2点。”李肇星说:“也难怪,两国首都之间有12个小时的时差。”鲍威尔指着陪同会见的中国外交部美大司司长说:“他可能把时差给忘了。”李肇星接过话茬说:“没准儿是他的手表不准,不过他的手表不是中国制造的。”大家听罢,哈哈大笑。
次日,李肇星会见俄罗斯新任外长拉夫罗夫。握手寒暄之后,两位外长沿谈判桌坐下。服务员走上前来,分别询问参加会见的人喝什么饮料。当服务员问李肇星喝点什么时,他笑问:“你们有什么好喝的?”服务员回答说:“咖啡、茶、橙汁、可乐。”李肇星又问:“有伏特加吗?”大家一怔,李部长是不喝酒的呀,怎么会要伏特加?服务员更是尴尬:“对不起,这没有伏特加。”李肇星一抬头:“那就好,除了伏特加,我喝什么都可以。”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变法子夸家乡
2004年6月21日-22日,亚洲合作对话第三届外长会议在青岛举行。青岛宜人的风景、好客的百姓、周到的安排给二十余国外长留下深刻印象。作为青岛人和这次会议的主席,中国外交部部长李肇星对故乡的自豪溢于言表。
李部长会见的第一位客人是新加坡外长。李肇星看着他精神饱满的样子,笑着说:“你看上去容光焕发啊。”对方说:“你的精神也不错。”李部长说:“那当然,我水土很服,回到家了嘛。”然后,李转过身,指着因为会议忙碌而消瘦的外交部工作人员,关切地说:“瞧,他们水土不服,看上去没我们精神好。”
印度和巴基斯坦外长的首次会晤碰巧在青岛举行。李部长说:“青岛别的东西没有,啤酒和美食却可以保证供应。你们喝着青岛啤酒,吃着青岛大餐,一定会谈出好的结果。”印度外长连连点头称是。
在会见柬埔寨外交大臣时,李肇星问他:“阁下,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对方说:“很好。你呢?”李肇星说:“我可不好说。我要说青岛好,他们(指参加会见的外交部工作人员)会说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方忙问怎么回事,李说:“因为我是青岛人。他们还挖苦我,说我的英语青岛味太浓。”大家哄堂大笑。
锦心绣口余光中
【用功】
△引子
余光中先生的锦心绣口是有名的。他把谐趣作为社交场合一件漂亮的服饰。
余光中的家庭是女性世界。他戏说他与五个女人为伍,戏称余宅是“女生宿舍”,他是“舍监”。关于婚姻,余光中有一段精彩的论述:“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夫妻相处是靠妥协。”他认为“婚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是一对一的民主,一加一的自由”。
余光中说他是“艺术的多妻主义者”。年少气盛时他自诩右手写诗,左手为文。他将第一部散文集冠名为《左手的缪思》,以彰显诗为正果,文为副业,评论、翻译为余事,皆隶属“第三只手”;此外他还钟情于绘画、音乐以及天文、地理、历史,乃至人类整个文化,好一个“千手观音”。
诗、散文、批评、翻译,是余光中写作生命的四度空间。故他调侃自己:“虽非狡兔,却营四窟。”并解释说:“写诗,是为了自娱;写散文,是为了娱人;写批评,尤其是写序,是为了娱友;翻译,是为了娱妻,因为翻译工作平稳,收入可靠。这四样东西的版权将来正好分给四个女儿。”
△(一)
一次,余光中和散文家思果谈及一次临上机前,他们的另一个朋友高克毅行西礼向两女士虚拥亲颊。思想较守旧的思果再三叹道:“怎么可以这样?当众拥吻人家的太太?”余光中立即回答说:“怎么样,当众不得,难道要私下做吗?”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