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们不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按她们的心性怕是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老天总是不作美,让她们之间斗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说的难听一点,她们是敌人,说的贴切一点,她们还真是朋友,俩个被关上深宫里的女人以相互陷害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暮莲心,此刻的你有没有和我一样,后悔进宫,后悔舍去了外面的一切美好,后悔一辈子被关在这华丽的笼子里面,做了一辈子可怜,可悲,又可恨的女人呢?
暮莲心,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的想治我于死地呢?为什么每每都要向我下死手,逼的我不得不回击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的挑衅,要不是你的容不下,我怎么可能去和你争皇上的宠爱,我怎么会让我儿子去争那冰冷的皇位。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可是这点你却都不让我如愿,二十年前,你第一次陷害我流产时,我就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暮莲心,二十几年了,我们的恩怨也终于可是做个了断了,只是,若是你真的走了,那这阴寒的皇宫,还有那漫漫人生长路,我要一个人走下去那会是怎么的孤独......
当各自都还在自己的思绪里回转时,龙座上传来一道冷的刺骨的寒声。
“皇后,朕现在问你,火烧朕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而这时的皇后也收起了泪水,推离了儿子,转身恨恨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让他爱过一时,却恨了一辈子的男人,把她亲手毁了,推进地狱的男人。 “是。”
得到这肯定的答案,在这一刻皇上偏生不怒了,而是笑得让人胆寒“哦,暮莲心,这些年是朕对你不好吗?是什么怨恨非要让你治我于死地。”
“哈哈哈。”皇后听了,猖狂的大笑“好,你说你对我好,哈哈哈。”
那凄厉的哭笑声让梅妃也禁不住红了眼眶,皇后此刻的痛她极能体会,是吗,帝王的好能有多好,又能有多真,他以为给了地位,给了那些冰冷的珠宝就是好,可是不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冰冷的珠宝穿戴在身上和摆在寝店,只是表面的华丽,而实际上冷冰配冷冰只会让人觉得寒冷。
他不知道,其实她们真的不需要那些,她们只需要他的关爱,他的真心,他的呵护,可是没有,一句也没有,更何况他的心,除了疑心之外更淡不到真心,那呵护就更不必说了,那么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用呵护,这个腻了换那个,却不知道这才是他最伤人心的地方。
此时她深深的体会到了句话,只见新人的笑,哪闻旧人哭,这次是皇后,那什么时候又轮到自己呢。
大殿静的可怕,只能听到皇后猖狂的笑声,此刻的她不再像之前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优雅,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什么都抛开,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那仰天大笑的姿态是那样的自由与无惧。
一旁的禹子锦也红了眼,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守在她身边,尽他最大的努力让父皇重轻发落。
活了二十几年,其实他也很累,很累,大哥有三弟宽心,有三弟为他排忧解难,可是他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小的时候他们感情很好,可到什么时候却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其实他好想和母后说,母后,儿臣什么都不想要,儿臣只要想要您好好的,可是您为什么野心那般的大,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你知不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一种平凡的幸福。
你为什么总是从仇恨中走不出来呢,为什么要囚困了自己的一生。
而一直跌坐在地的禹以宁却是那么的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她的生活可以很美好可是却变成这样。母后完了,蓝墨尘也不要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这么多的不幸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她不甘心,她要讨回来,这一切都是禹以柔造成的,对,是禹以柔,禹以柔,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幸福,为什么?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活,我母后被你母妃掰倒了,可还有我,我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始终沉默的宁妃依旧安静的像个不存在的物体,角落里的她是那样的安静,看起来是那样的与事无争。可细看才发现,那双丹凤眼里压抑的兴奋是多么的跳跃。她内心里又是多么的激动。
装弱了二十几年,今天终于看到梅妃把皇后斗倒,而此次事件梅妃也在皇上的心目之中大不如从前了,等待了这么多年,属于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皇后笑够了,也哭够了,可是那不断滑落下的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她冷冷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语气竟是嘲讽。
“你以为给了我地位,给我了权力,给了我珠宝就是对我好是吗?就没有亏待我是吗?禹傲风,你别忘了,在没有嫁给你之前我是奉轩国的公主,地位,权力,金钱我一样不缺,不需要你所谓的对我好。呵呵呵,你说你爱我是吗?可是自始到终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心里清楚,我暮莲心不是一个唯唯若若的女人,更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任人搓圆捏扁的女人。”
“禹傲风,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不择手段的拆散我和韩青,还舔不知耻的说爱我,让我猜猜,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是太子吧,为了稳固你自己的地位,你这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来追求我,只为我是正宫所出,只为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只为巩固你那该死的太子之位,呵呵呵,禹傲风,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暮莲心的一生。”
“可是那时的我,竟然被你的虚情假意迷失了自己,却真的爱上的你,可是你呢,虽然让我座上的太子妃的位子,登基之后也给了我皇后之位,可是你却再也没有踏进我的寝殿一步,而是夜夜和不同的女人苟且,在你欢快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却只能抱着孩子们哭,禹傲风。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只恨没有烧死你,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烧你。”
这么偏激指控的话,让在场人听经皆死死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而禹子锦在皇后不断吐出恶语之时,试图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可是愤怒中的人,潜力是无限的,他竟然被母后一把推倒在地。
皇上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平静死寂的脸上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只是那样看着皇后,看了许久,许久,这才大声喊到。
“来人啊,皇后谋杀朕的罪名成立,拉出去斩了。”
皇后无所谓,在做出此决定之前她就猜想过会有这么一劫,只是她不甘心死在他手中,要死也是死在自己手中,只是她此刻还不想死,她要看着她的儿女好好的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而禹子锦与禹以宁听后,脸上更是惨遍,皆爬到皇上脚下,不断的磕着头。
“父皇饶命。”
“父皇饶命。”
“......”
皇上撇开脸,冷哼一声“自古以来诛杀皇上的人都要被凌迟处死,朕只是将她斩了,已经格外开恩了。”
禹子锦更是急切的说“父皇,儿臣愿意代母后死,请您开恩放过母后,锦儿求您了。”
皇上听着儿子那用头部与地面撞出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心酸,是啊,当初他娶暮莲心的确有私心,也曾用过一些手段,可他毕竟没有害韩青的命,当然他也是真心爱过暮莲心的,只是那爱确实没有维持多久,后来登基之后,每年后宫选的美女多的数不盛数,也自然没有再去暮莲心那里。
她对他有怨恨,他能理解,可是她要杀他,却怎么也让他无法原谅,狠下心不去看儿子,仍旧冷语道“谁再求情,一并处死。”
此刻禹子锦一心也真的寒了,没有再磕头,而是铁铮铮的站了起来,疏离而陌生的看着皇上。
“那就请皇上把我和母后一并处死吧。”
皇上没想到禹子锦会这般威胁他,还让他皇上,那意思是说他已经不再认他这个父皇了吗?
平静无波的睿眸里终于喷出了火红焰火,那声音里满是威胁“禹子锦,你有种再说一遍。”
禹子锦也无惧,正要开口之时,被皇后一把拉住护在身后,而后又阴冷的看着皇上“禹傲风,你想杀我是吗?恐怕我的命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拿。”
皇上也笑得嗜血,“是吗?”
这时御林军冲上了大殿,正要把皇后拉下去时,皇后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御林军见后全数跪了下来。
皇后笑意盈盈的走近皇上,柔问“禹傲风,你可还认识这个。”
皇上死死的盯着她,他怎么忘了,在他还是太子其间父皇遇出宫遇刺是她帮父皇挡了一刀,而后父皇为了感谢她,赐了她一块免死金牌,怪不得她有持无恐敢烧死他。
因为这免死金牌就是他这个皇上也不可以忤逆,那是对先皇的尊敬,若是把皇后斩了将会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见皇上不再说话,皇后笑的得意,“怎么了,再不下令我就回寝宫啦。”
皇上放在龙案上的手捏的死死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让皇后扑捉个正着。于是又笑道。
“禹傲风,千万别干那种蠢事,我身体可是健康的很,若是我以病死,或者任何莫名其妙的死因而死,那都会给大禹国带来灾难的,我想你必然知道奉轩国与周边的其它国家要联合攻打大禹国吧,而我父皇迟迟没下军令主要不是顾及到我,若是我莫名其妙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
“所以啊,我不但不能死,你还要好好的派人看守我,若是哪天我活的不畅快,自寻了短剑,那同样是一场生灵涂炭。”
看着那大摇大摆走出去的皇后,皇上那是怒不可斥,偏偏她还说的事实,不管是那免死金牌还是那奉轩国他都不能轻易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