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段时间她有练毛笔字,不说写的得好,但至少能看。
禹以柔看着此刻的她兴致如此高昂,竟也甘愿的站在一旁边帮她研着磨。
这一写,就是一天,禹以柔一觉睡醒已经天黑,看着桌上那凉掉的饭菜,再看了看仍扒在书案上奋战的蓝馨儿。
招来一旁待命的丫环。
“把这些彻了,来点清粥。”
“是。”
丫环端着凉掉的饭菜退下,揉了揉仍迷糊的眼睛,不稳的走到蓝馨儿身边,抢掉她手上的毛笔。
“别写了,今天就到这里。”
仍沉浸在回忆里的蓝馨儿对于禹以柔这举动有些不悦,冷凝着她“把毛笔还给我。”
“不行,你已经写了一天了,必须休息。”
原本坚持写下去的蓝馨儿这才抬头看着窗外,黑夜里挂满的繁星,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
扭#动了下自己的脖子,这时才发现酸痛的厉害,还有这只左手,像是僵化了一样,动都不能动。
“以柔,帮我按下,好痛。”
禹以柔放下毛笔,鄙视的瞟了她一眼,但还是听话的帮她按起了肩。
“这么拼命做什么,又没有人给你稿费。”
想起稿费,蓝馨儿也插起话来,笑回着“你说我卡里这几个月多了多少钱啊,够不够我俩挥霍半年。”
“肯定的。”禹以柔点了点头“要是我们能自由在这俩个时空穿梭该多好啊,我还是比较喜欢现代。”
“你想的到美,好了,别按了,我去外面看看月亮。”
“喂,你不吃晚饭了。”
离去的蓝馨儿摆了摆手“不吃了。”
书房内,只留下禹以柔一人,原来她就是蓝馨儿的忠实书迷,此刻看到书案上那一大摞搞子更是走不动路。
先前看得是她虚拟出来的爱情故事,而这次写的却是她与三哥自己的故事,说什么她也不能放过啊。
拿起那一大摞纸,禹以柔第一次想起了自己那苹果平板电脑,要是有电脑在该多好啊,
抱怨归抱怨,可还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呵呵呵。”看着看着,禹以柔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三哥这么霸气,不错,这次妹子我挺你。”
笑过后继续往后看,没过多久,只听见碰的一声,书案上的砚台被禹以柔摔到了地上,那脸上一片阴森“该死的暮莲心,原来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狠毒,真后悔没有整死你。”
经历过心情的大喜大怒后,禹以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那杏眸再次紧紧的粘在纸上,当看到馨儿与三哥在一起时的快乐与幸福时,她也会感同身受的开心,当看到俩人分离时的场景时,她亦相样的红了眼眶。
当看到馨儿那彷徨,无助的自白时,禹以柔更是心痛的一抽一抽,原来,相爱的俩个人真的可以心有灵犀,怪不得这段时间馨儿这般的反常,原来她天天晚上都梦到三哥在她面前吐血身亡。
怪不得她会这么的焦虑,怪不得她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原来,她承受了这么多,三哥,你若知道馨儿每天这般痛苦时,你还忍心逃离她吗?
你知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每时每刻可以陪在你身边,那才时幸福,你知不知道,当有一日,馨儿知道事实后,她会生不如死。
三哥,在没有看到馨儿的搞子之前,我虽然不赞成瞒着她,却也没办法反抗你,可是当我看到她在这纸上那字字血泪,句句割心的话后,就再无法淡定的面对她了。
三哥,我该怎么办,我做不到那般的残忍,我动摇了......
黑夜里,那皎洁的银月光无私的洒满了大地,可那广阔无垠的地球上,有一处月亮也格外的偏待。
馨雅宛,
月光下有俩道人影,被月光拉长的人影都是那般的落寞与空寂,那俩给招头仰望黑空的脸都写满了痛楚与无奈。
只是这俩道人影,近在咫尺却不能彼此取暖,相互安慰。
一道在院内,一道却在院外,中间那一面墙就像死死隔离着俩人无法逾越的障碍。
墙外的人,知道心爱的女人在墙内睹月思人,他去无法给予回应,只能抗着这颗生痛的心陪她一起看下去。
而墙内的人,一心系着心爱的男人,担心着他的安危,却不知那个让她挂心茶不思饭不响的人,只刻却她只有一墙之隔,
这种无奈,这种错过,终究会不会成为一生的遗憾......
蓝馨儿定定的看着黑夜,朝着月亮扬起唇角,声音里有着满满的思念“枫,你已经离开十天了,我好想你,你在外面好不好,我很担心你,每晚我都会做恶梦,有的时候还没从醒里哭醒,我梦见你在我梦里死了,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真的好想见到你,可是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说,我真的好想去到你的身边,我怕那梦境是真的,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你到底在哪儿啊,别让我这么无助好不好。”
那微含的哭腔更是让墙个的人影晃了几下,禹子枫痛苦的闭起了眼睛,黑夜吞噬了眼角的湿意,此刻他是多想奔进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怜惜的吻着那张哭泣了小嘴。
告诉她,他也好想好想她,他从来没有离开,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只是她看到了。
馨儿,你的害怕,无助我都明白,我都懂,因为这种情绪也死死的折磨着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自以为是,现在对于你来说是痛苦了一些,可时间是最好的治疗伤药,
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忘了我...... 禹子枫默默的在墙外站着,默默的守护着这个他想守护却又无法陪伴的女人。
四十九天只剩下十九天了,黎峰说这十几天里,只要他毒发,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原先他真的有抱着希望,他幻想着爷爷能找回金蟾,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期望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至今天,他完全不抱什么希望。
好在,在临死之前还有她的陪伴,这一生他值了。
夜很深,风却不静,把树叶吹的沙沙作响,这一刻,吹动的不止是树叶,还有俩颗深爱却倍受煎熬的心。
稳定了情绪,禹以柔这才走出书房,当看到那个纤瘦的身影,独自坐在地上被月光拉的极长,那份孤寂时,禹以柔再一次心酸,想起那纸上写的催泪下的话,那湿意又蒙上眼眶。
站在原地,禹以柔又开始纠结了,到底该不该说。
就这样,禹以柔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后,这才慢慢的靠近她。
“馨儿,很晚了,去睡吧。”
这次蓝馨儿也算听话,应声便站了起来,朝她淡笑了一下“嗯,你也早点睡。”
墙外的禹子枫听到俩人走离的脚步声与关门声时,这才挪动着脚步,想要近院子看看她。
可还没走几步,胸间便是一阵剧痛。下一秒,身子便痛苦的跌跪在地上,喉间一股腥甜,来不及压制便喷了出来。
躲在暗处保护主子的痕云,见主子倒在了地上,火速的蹿到禹子枫面前,当看到那唇间的黑血时,心里一慌,想起黎峰曾说过的话。这毒血只能从主子心的位置引出,若是从嘴时里吐了出来,那就怕是不行了。
“主子。”痕云惊慌的扶着禹子枫,反射性就要往黎峰的静心宛奔去。
可就当他架着主子转身的那一刻,禹子枫开口了“先别走,我想再看她一眼。”
痕云虽没爱过,可面对主子这种情深似海的爱还是很尊重,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蓝馨儿,心下便怒了,第一次违抗禹子枫的命令架着他往静心宛走去。
而正时的禹子枫以没有力气与他抗衡,只能用那双不舍与悲戚的黑眸痴凝那个离他越来越过的院子。
“碰”房门被踹开,黎峰立刻从床上弹起。
这在庄里有胆子踹他门的只有俩个人,一是禹子枫,二是蓝馨儿,可夜深人静蓝馨儿肯定睡下了,禹子枫没事也不会来找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禹子枫毒发了。
那狭长的厉眸往门边望去,当看到痕云架着已昏迷的禹子枫时,眸色一沉,三步并两的奔了过去。帮着痕云一起扶着禹子峰躺在他的床上。
青黑色的唇边明显有着血渍,黎峰暗叫不好,火眸扫向痕云“他吐血了?”
痕云暗默的低着头,轻点了几下。
下一秋,黎峰的手已经探到了禹子枫的脉搏。那虚无的脉搏让从医多年了黎峰心里一慌,整个身子僵硬了起来,摸出一旁的针袋,抽出几根极细的银针插于禹子枫的头顶,与手,足。
再次探着禹子枫的脉搏之后,发现比原来的有力了一些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起身到药柜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三粒往禹子枫嘴里送去。
这才转身看向痕云严肃的道。
“我要蓝馨儿的血。”
痕云听到后,立马转身,就要往馨雅宛冲去。
“等一下。”黎峰在后面叫住了他,“你不能直接去,枫不希望馨儿 知道,你去馨雅宛找公主,把一切告诉公主,公主知道该怎么做。”
痕云领命后,立马消失在他面前。
禹以柔刚醒下,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
“公主,属下是三王爷的贴身护卫痕云。”痕云压着嗓子回道,生怕隔壁的蓝馨儿听到。
禹以柔听到是三哥的护卫,心下一紧,连鞋都没有穿就跑去开门了。
打开门,把痕云往里一拉,便紧张的问“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三哥出什么事了?”
痕云未回答,人就先跪下了。
“你这是......快起来,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