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这神仙都发话了,异口同声道:“这是自然,我们自当听从上仙的吩咐。”
悬壶子又回头向杨旦书和郭适初道:“还有你们两个,一个是杨家的族长,一个是本地的地保,也都算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正好做个见证。”
二人也是齐声回答:“这个自然,此事人命关天,我们万般不敢糊弄了事。”
悬壶子这才把小刀在这小孩的左腿上割了一刀,一时间是鲜血直流,悬壶子放下小刀,抱起小孩就举在了妖怪尸体上面,那血就一滴一滴滴在了妖怪尸体上面。
这小孩的血是一到这妖怪尸体上面立马就消失不见,悬壶子道:“如何,诸位这次信了吗?”可是这大伙也看不到血迹,有些不太相信,就是那杨旦书和郭适初也有点不信。
悬壶子一看大家有些不信,就把这小孩往地上一丢,站起身走到了杨旦书面前,一把给拉到了小孩的旁边,说道:“大家不信那我只能拿你试试了。”
杨旦书道:“这小孩又不是我的,干嘛还要拿我试啊?”
悬壶子笑笑:“就因为不是你的,所以才要拿你来试。”说罢又抱起了小孩。
这时候这个孩子是哭声连连,可这哭声不像兽啼,不像鸟鸣,也不像人哭,甚是怪异。
悬壶子也不管,就让杨旦书把手伸出来,又用小刀在这小孩右腿划了一道,对准了杨旦书的手背滴了十几滴,哗啦啦直接流到了地上,悬壶子就举着杨旦书的手给大家看。
这杨旦书刚要把手缩回来擦这血迹,悬壶子就趁他不备咔嚓朝着他手臂来了一刀,疼得杨旦书差点没飞起来:“哎呀!我与你无怨无仇,还特意给做见证,你干嘛给我一刀啊!”
悬壶子笑道:“我就是想看看这妖怪还吸不吸旁人的血,可要是跟你说了你怕疼不给我砍那也麻烦,就是试试,等会儿给你治。”
杨旦书还有些不乐意:“那为什么一定要用我试啊,在场这么多人呢,总有一个不怕疼的啊。”
悬壶子冷笑一声:“为什么?就因为你平日里一毛不拔,对自己族中贫苦亲戚是不管不顾,我今天拉你一刀,也算是你为家里人出点血。”
说罢,就把这杨旦书的手拉到了妖怪尸体上,滴了这么几滴血在上面,大家一看这杨老头的血确实不能被这妖怪尸体吸收,才明白那小孩真的是这妖怪的骨血。
悬壶子点了点头,刚要把这小孩的真面目给大家看,就看见众人纷纷退步,让出一条路来,七八个人就这么闯了进来,手执钢刀,就要往悬壶子头上砍,悬壶子定睛一看,为首之人正是那隔壁的张朗卿。
原来啊,这张朗卿被吓死之后,自觉身轻如燕,飘飘欲仙,走到一处,就见风沙转地,天昏地暗,也看不见什么人,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正走着呢,忽然就看见眼前出现一大鬼,身高二丈还多,青面獠牙,红发红须,眼如铜铃,头如麦斗,两个獠牙长出嘴唇之外,足有二尺来长,面目狰狞,身上只有树叶遮体。
左手提着铁棒,右手牵着两个男子,一个妇人,都是绳索捆于脖颈,自东向西,瞥见张朗卿站在路旁,便上前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啊!”
张朗卿吓得裤腿一暖,两眼紧闭:“我,我叫张朗卿,是,是,是迷路了到这的。”
大鬼一听,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册子翻阅起来,霎时两眼睁开,眼珠凸出,大喝道:“好你个恶贼!上一世****丨妇女,阎王判你这一世投胎穷苦人家,脚踏泥土,头顶草屋,食不果腹,身无完衣,到了五十岁之后,饥寒交迫而死。”
“你受了如此恶报,这一世应当是痛改前非,不料你灾星未退,色心又起,见隔壁杨家儿媳有几分姿色,你就屡次调戏,想侮辱于她,如今,此事由本地土地告知城隍,城隍上报阎王,阎王爷听后是勃然大怒,把你五十年阳寿减去一半,只有二十五年,又把生死簿所写‘五十岁冻饿而死’七字抹去,改为‘二十五岁吓死在贞洁烈妇身上,替她性命’。”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敢说什么是迷路到此,我老实告诉你,如今你到此的已是你的魂灵,不是你的肉身了!”张朗卿一听如当头棒喝,心想怪不得这里是这番景象,原来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张朗卿想到这,心中不禁懊悔,自己这一世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就因为调戏了杨家媳妇就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流下眼泪。
那大鬼见张朗卿这样,知道他已有悔改之心,便道:“你若是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从此不再做这种恶事,我倒是可以在阎王爷面前给你讲讲情,放你还阳,如果你是口是心非,一到阳世就该怎样还怎样,到时候还把你拘回阴间,到时候判你转世畜生,永世不得超生为人!”
张朗卿一听,是喜出望外,立马跪下连连磕头,一口答应:“如果能放我还阳,那我肯定是痛改前非,如果再做恶事,一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大鬼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阎王那里给你求个情,只是你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就必须和我一道去面见阎王,由阎王发落,我没法私自放你走。”
说罢,便把铁棒插在了背后,伸出左手把张朗卿一把给提了起来,往西而去,这张朗卿就觉得头颈之上是疼痛万分,只是又有求于大鬼,只能是咬紧牙关,嘴上也不敢大喊大叫。
就这么提着有半个时辰,走了差不多二三里路,张朗卿一看,见面前一座城墙,高矗云霄,都用黑石砌成,光润异常,城门之上三个大白字,用白玉所制,乃“酆都城”三字。
大鬼在一旁道:“这酆都城本不是这般,原先是黄砖黄门黄兽环,只因有大罗金仙来此讨账,这城墙城门连带着被毁去,此番才刚刚建起。”
张朗卿一听,心道,这位大罗金仙真是厉害!他哪知道那大罗金仙就是戏弄他的那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