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畹儿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房外有人拍门,“畹儿姑娘,快开门。”
畹儿纳闷,出了什么事儿,她赶忙走去开了房门,来到廊下,只见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说,“快点,不好了,青青姐出事儿了。”
“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畹儿问。
“今天下午不是刘府派人下帖子请青青姐去唱几出戏么,说好了的,演完就回来。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青青姐还在刘府呢,刚刚王妈妈打发人去刘府,这去的人回来说刘府发了话,要留下青青姐过夜呢,这怎么说啊,王妈妈急得了不得,已经带了几个人过去了。我想这事儿总得跟您说一声。”
畹儿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等一下吧,我略整一整,好一同过去。”那人应了一声,便自去门外等候。
畹儿一边收拾物品,心下一边盘算,“突然发生这种事,不知那府上留下青青姐却是为了什么。王妈妈已经去了,自己又能帮的上什么忙么?不过是添乱罢了。”她看看门外没有什么响动,一扬手,打翻了桌台上的妆墨,刚巧染脏了畹儿的粉边莲裙。门外的伙计听到声响,忙问道:“怎么了?”
畹儿轻轻开了门,叹说,“我太急了些,没看真切,倒是碰翻了妆墨,可惜了我这条莲裙。一会儿还要去刘府,这可怎么办啊?”
那伙计听说便没言语,顿了一会儿,无奈说:“既如此,你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通知你。”
“那怎么行,青青姐不回来,明儿我们古月楼还怎么开张啊,你等着,我找找看,兴许有衣服可以换换呢?”畹儿随即撇撇嘴说。
“算了算了,事情紧急,你就留下吧,明日也须有人打点戏楼的事儿。”伙计应了一声,便转身匆忙的走了。
畹儿回转身,坐在条登上,随手拿起近旁妆台上的木梳,不紧不慢的梳起了头发,一边梳一边想,“青青姐一向清傲得很,这次被刘府留下,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哎,像我们这等薄命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世间,天天过的是提心吊胆,飘摇不定,几时才能过踏实安稳的日子啊。越想越烦。算了,不想了。”随即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畹儿便回到住处,熄灯睡下了。
次日早起,梳洗完毕,畹儿来到古月楼正门口,时候还早,街上的人并不多,街道拐角处忽然有一队人行来。畹儿细看,只见一行人拥簇着青青姐的小轿。畹儿心下十分诧异,“看来昨晚青青姐是留在刘府过夜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只是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王妈妈走至门前,斜瞥了畹儿一眼,旋即让青青下轿进了古月楼,另外还嘱咐伙计掩了门,贴了告示,说古月楼闭门三天。
畹儿跟着一起上了二楼,看着青青走进了理妆阁,畹儿也不敢进去,就坐在廊下。一会儿,畹儿便听到有隐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想来怕是青青姐在刘府受了委屈。现在这种时候,也不好进去劝,畹儿只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嘤嘤哭声,心里凄凄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