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琮怒气冲冲地从躺椅上一跃而起,飞快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回自已身上。
那个该死的女人!
那个擅自妄为的该死女人!
那个世间上最可恨、最该打、最不信任他、最擅自妄为的该死女人!
居然在昨晚完事那一刻,迷魂了他,自已擅自跑了出去!
愤怒,担心两种情绪交替着在他胸腔内腾腾升起。
等这次的事完结后,他一定要狠狠地惩罚那个女人一次!亲自教会她什么叫做温顺!!
“暗影!”用力打开房门,拓跋琮一个大步踏出来,蕴含着怒气的暴喝如平地一声雷。
“是!”
“有没有人见到诸葛诗霂去哪里了?”
“没有。”暗影暗暗倒抽一口气,王爷还是第一次当着下属的面直呼小姐名字。
“去!立即查!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想了想,拓跋琮大步向着门外走去,如果他猜得没错,诗霂肯定又跑回百里坡,等那个神秘人了。
离大门口还有几步,外面从远至近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眯眼看去,于仙岩已飞身跃下马背,第一次用跑的,冲到他面前。
“诗儿不见了!”
“墨墨不见了!”
两人面对面异口同声,一起说了出来。
“……该死!”
“……该死!”
拓跋琮与于仙岩两张俊脸一起从头到脚黑了起来。
闻讯而来的广义与琉璃等人面面相窥地站在后面,
这小姐与青小姐是约好的吗?怎么会一起失了踪?
偌大的摄政王府大门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余拓跋琮和于仙岩两人捏得“啪啪”作响的拳头声。
倏地,一股小小的力量在下面拉扯着两人的裤子,两人同时低下头看去,
一张白白胖胖的可爱脸蛋笑嘻嘻地仰头看着他俩,
“我知道诗姐姐和青姐姐在哪里哦!”
--
“嗤!就不信本姑娘整不死你!”
青墨左手捧着大肚子,右手扬起,数枝寒芒点点的银针相继从她手里连发出来,朝着前皇后身上的几处大穴急速射去。
前皇后本来见着有人能够闯入这里,心里已觉得惊讶万分。怔楞之下,等她回过神来,青墨连发的致命银针已来到身子不足半米远的地方。
感觉到迫冷的锋芒逼近,前皇后几个连续不断的跳跃,才勉强避开青墨的银针。
“还有呢!”青墨大喝一声,干脆双手连发,数十枝银针从她手上不断发出来,雨点般追逐着前皇后不断躲避的身影。
青墨的银针,连轻功一向最好的飞影也躲避不过。前皇后就更加不用说了,在青墨连续不断的发射下,每次都只能堪堪避开,遇着有几枝避不掉的,就只能举起手臂或用背部去挡。
诗霂单手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
凤眸静静地观看着青墨与前皇后的缠斗。
“青墨,”只看了一会儿,诗霂突然扬声:“攻她脑后。”
诗霂看得仔细,每次青墨的银针,稍稍接近前皇后的脑后,她眼内就会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
虽然她身子刀枪不入,但全身上下肯定会有一处罩门的,看她一直护着脑后,诗霂觉得她的罩门应该就在她的脑后。
“好咧!”青墨大声答了一声,银针开始不间断地直射前皇后的脑后,还稍稍分神去看了一眼好友。
看她除了眉眼间略显疲倦,右脸红肿青黑,诗霂看着应该没有其他的大碍。
青墨放下心,脚下移动着向诗霂那边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诗霂暼一眼她的大肚子。
“来救你啊!”青墨转头对着好友古怪一笑:“顺便来看看这下毒的人有什么本事。”
主要是来找好玩的。
诗霂:“……”
木屋里面原本地方就狭窄,为了躲避青墨雨点般密集的银针,前皇后不得不狼狈地一退再退。而刚刚诸葛诗霂那句:攻她脑后。已听得自已心下大惊,想不到她连自已这么细微的动作也没看漏。
刚刚向着左侧边一个翻跃,一把锋利的匕首随之而来,直刺向自已的脑后。
前皇后大惊,连忙俯下身子,匕首沿着自已的头顶险险插过。
“切!又让她躲过了!”青墨啐了一口,用肩膀撞撞重新站到自已身边的好友:“喂,她是谁?”
“楚铭的母后,北漠前皇后。”诗霂喘息着说回答她。
只觉得心腔里倏地开始翻涌搅动,一阵阵恶心感袭上喉头。
“哦,就是那个想谋朝夺位的楚铭啊。”青墨恍然大悟。
“住口!贱人!”前皇后阴狠地盯着青墨,声音如破砂一样尖利:“轮不到你来说我皇儿!”
“哼!我说你又怎样,来咬我啊!”青墨凉凉地看了一眼前皇后。
“傑傑傑……”
前皇后没有动怒,阴狠的目光掠过青墨,看着她身边的诸葛诗霂:“就让你嘴硬一下,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了。而诸葛诗霂快要死了!哈哈哈……”
“放屁!”青墨瞪她一眼:“你死她都未死啊!”
“是吧,”青墨转过头:“诗霂?!”
上一刻还静静站在自已身边的诗霂,身子已经软软地滑了下来,整个人抽搐般地伏在地面上。
“诗霂!诗霂…”青墨连忙俯下身子,勉力地把好友翻转过来。
只见她唇色已发白,脸上青黑一片,四肢不停地打着哆嗦。
青墨大惊,忙执起她的手腕,凝神听了一下,才放下来。
中毒了!
“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前皇后两眼兴奋疯狂地看着诸葛诗霂毒发的模样:“是我在塞外历尽艰辛才找到的一种毒药,世上是没人解得开的!哈哈……”
“****!”青墨抬起头对着她啐了一口:“这个世上还没有我青墨解不开的毒。”
说着,她飞快地从小布袋里掏出一粒丹药,塞给诗霂,四下打量一下,单手快如闪电地拾起地上的匕首。
“诗霂,我要割开你右脸的伤口,把毒血放出来。”
“嗯…”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脸至全身蔓延开来,诗霂可以感觉到右脸的肌肉正开始胀辣,萎缩,疼得直想在地上打滚,她勉强听进青墨的话,费力地从紧咬着的嘴里逸出一个字。
“忍着点!”青墨撕开自已一截裙摆,利落地塞进诗霂嘴里。然后手起刀落,朝着诗霂右脸乌黑,开始腐烂的伤口一刀割下去。
“呃!!”诗霂嘴里紧咬着裙摆,十指痛极地不停抓挠着地面,双脚狂乱地乱蹬着地上。
“别动!”青墨大喝一声,沿着她的脸把腐烂掉的肌肉割去,乌黑色的毒血潺潺地从伤口流下来,很快就染红了诗霂的右边肩膀与青墨的双手。
“想救她?”前皇后阴狠地上前一脚踢向青墨的后背,青墨躲避不及,被她狠狠地踢到几丈外远。
“啊!!”青墨捧着肚子,趴在地上神色痛苦地低吟一声。
“吱吱吱……”一直守在门边的灵猴跳跃到青墨身边,慌乱地围着她上蹿下跳。
“我就疑惑了,你怎会进得了我布下的血阵?”前皇后眯起眼睛看着灵猴,“原来是这猴子带的路。”
她掏出一枚涂着毒药的小刀,快如闪电地向着灵猴背后刺去。
灵猴吱吱两声,灵活地跃上房梁,但只是一瞬间又“啪”一声摔了下来。
前皇后讥笑一声,丢掉手里的小刀。
“青…青墨…!”诗霂脸上还不断地流淌着血,但剧烈的疼痛让自已清醒了许多。
她吐掉嘴里的裙摆,胡乱地抹了抹自已的右脸,半趴起身子朝着青墨爬去。
“哼!自已都快死了,还挂念着别人。”
前皇后讥笑一声,身子一动,左脚用力踩向诸葛诗霂的右手背,再狠狠地用脚尖辗转几下。
“……嘶!”诗霂疼得直抽气。
“疯女人!”青墨撑起身子,掏出银针再疾射向前皇后脸面。
前皇后连忙后退几步躲开,诗霂寻着机会,抓起地上的匕首,奋力地朝她的小腹刺去。
“刺溜”一声,匕首半截没入她的小腹,一缕缕鲜血缓缓延着锋利的刀刃滴落下来。
“你……”前皇后捂着小腹,惊讶,复杂,愤怒地望着诸葛诗霂:“为什么你可以刺伤我?”
“因为……”诗霂唇边挂着一丝凛人的冷笑,沾满鲜血的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强!”
说着,手上用力,匕首已经全部没入前皇后的小腹。
怒目圆瞪,前皇后双手捂着鲜血淋淋的小腹一脸不甘地倒了下去……
“青墨,你怎样了?”诗霂撑着身子爬到青墨身边。
“诗霂,我…”青墨捂着肚子,额上大汗淋漓,一脸的痛苦难耐:“我可能要生了!”
一股粘潮,****的血水,正沿着她大腿根部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