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次宫里相见,她乖巧温顺对他总是浅浅一笑,萧鼎的心思深,表面对林逐汐并不见多喜欢,可哪里抵过林丞相饱经尘世的眼光。
林逐汐行及笄礼后,林丞相主动提起婚事,父皇母后赞成,他看似淡淡的也答应下来,即使成亲当天,他还是一副淡然表情。
林丞相手握重权,有时他的意见对父皇都起一定影响。
想着将女儿与皇家联姻,这样一来,丞相与国丈大人的双重身份,林家在朝中无人可比。
道理萧鼎明白,他如林家的心愿,自身有庞大势力支撑无可厚非,主要他是真心喜欢逐汐。
用琴瑟和弦来形容最初的他和她一点不为过,逐汐于他是最美好的妻子,温顺体贴,闲来两人摆弄丝竹或者吟诗作词,她兰心慧质深的他宠爱。
萧鼎想等到他封为太子,将来登基称帝,他的后宫也如同父皇一般,只有一位皇后,他的逐汐会是和母后同样贤德的女子。
他的人生规划完美,新婚的他满眼满心的只有逐汐,忘记了世间事哪里件件如人意。
萧鼎猛地吸口气,冰冷的风灌入口,呛得他心口疼,还是未能令他平息这股怒意。
他冲进房内,眼光死死盯着床榻,枕下找寻。接着他伸手攥紧了什么,想也不想用力朝着地面砸去。
啪~~~
最钟爱的琥珀,碎片四散一地,每一片泛着莹莹光彩,就像他最初惊艳逐汐的眼睛,他找寻良久,只觉得这方东西才能配上逐汐。
正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萧鼎才会见到他此生觉得最残忍的一幕。
他温柔的小妻子,无形的给了他致命的一刀,身心在那刻如同死了一次!
“好东西被糟蹋了,真可惜。”
突然有人出声说话,萧鼎闻声看去,身躯一震。
“是你!”
风雪里缓缓走近一身影,微睐眼眸,唇角扬起,仔细看去瞳眸深处无半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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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夜临窗张望院外,她怕冷,又久久不肯关窗。
“主子,你别冻着!”湘君见状拉着她过来,暖手暖脚的东西逐一塞给她,过一会湘君再进来,触及她的手,皱着眉头,“怎么还是这样冷?”
她软绵绵的蜷缩一团不想说话,想起萧聿殇她就生气,太后昏倒后,他又是冷面相对,什么也不说的命人送她回来,等到入夜她不仅太后病情如何的消息不知晓,就连萧聿殇也不见踪影。
记得她离开时,与枫眠打个正面,他居然难得的绷紧了脸瞧着她。
她记忆中,枫眠对她向来是和颜悦色,偶然对她闹个小脾气,也是玩笑而已,还真的没有这般严肃过。
她总觉得枫眠不是单纯的为了她来这里,枫眠对她好,她对枫眠几乎一无所知,想起这点,慕子夜不免惭愧。
“早先歇息,这天太冷,上次的病根还没有好透,千万别再......”湘君吐吐舌头,“大吉大利,主子身子定会好端端的!”
“睡不着。”她说的是真话,心里乱乱的说不明,没有丁点睡意。
太后庇护萧聿殇能理解,可为什么对枫眠处处维护?
众人眼里对萧聿殇心存芥蒂,对枫眠有疑虑。
如今,皇上带着几位王爷还有随身侍从,万一太后真的病情危重,慕子夜很是担心两人安危。
刺杀一事发生,她思来想去觉得不会是萧鼎动手,至于尾随追赶她的梁王和宁王,她不敢肯定是谁,只觉得那人身份必然特殊。
“奴婢去找横云公子,开点安睡的药给主子。”
她忙摇手,“那不如直接把我打昏算了!”说着,慕子夜突然起身披了衣衫。
湘君这下可烦心了,“主子又要去哪里?!”
“总觉得冷,想个办法暖和身子。”她想了会儿,“我瞧见你有毽子,去拿来。”
湘君取了毽子,慕子夜在廊下一处踢着,心里有事她便想着办法让自己累点,暂时什么也别乱想。
少时她被养在深闺不能出门,最高兴的是和姐姐踢毽子。
起初她不如姐姐踢的好,就加倍练习,为的是赢了姐姐,就能听姐姐对她说起外面发生的趣事。
久而久之,她会的花样繁多,踢毽子的身姿漂亮,上次还蒙带唬住了萧聿曦那坏小子。
湘君看她踢的漂亮直拍手叫好,也不知踢了多少下,慕子夜浑身暖和,口鼻呼气白白一片,她对着湘君说,“换你来!”
“主子,奴婢可接不住!”湘君苦笑连连摇头就想着要躲开。
慕子夜本就想着逗着湘君去捡毽子,脚下力道加重又偏了方向,不想湘君会躲开,那毽子飞出,空中形成一道弧线,稳稳的,稳稳的朝着正巧进来的萧聿殇额头飞去。
“呀!”湘君忍不住发出声音,吸口冷气,一时胆战心惊。
再看身边的主子,眸子倏的瞪圆,眨了眨,主仆两人互相望了眼,默默不语。
毽子没打中萧聿殇,来势迅速,他动作更快翻手握在掌中,他正抬眼瞧向‘惹祸精’想她是不是准备跑进屋里躲起来,或者是......
未料,慕子夜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来。
沉寂的夜,薄薄积雪在她脚下踩的嗒嗒作响,“萧聿殇!”慕子夜轻呼他的名字,轻盈地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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